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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入耳,夏汐然不敢大动作,低着头,身体维持雷打不动。
古睿快速冲了个凉水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二话不说主动出门。
夏汐然余光扫视“……”
随着房门的合起,一个箭步冲进浴室,十万火急的收拾自己。
洗洗刷刷一通,夏汐然开始利落地清理床铺,把脏了的被子统统搬离,换下了橱壁里干净的被褥。
二十多分钟后……
夏汐然埋着头去开门。
心想:羞得无地自容,她现在还做不到直视大叔。
打开门,“……”
门外空空如也。
大叔?
找地坐去了?
也是,像个傻子样干站在外面,时间又久,谁不累?
重新关上门,转身看着空旷、明亮的房间,寂静冷清,夏汐然没来由的脚底生寒,跑回床上把自己裹成粽子,屏息闭目。
她很害怕一个人呆在又大又冷寂的空间里……
大叔,你去哪了?
过了良久,夏汐然似睡非睡,隐约听到门被开锁的声音,心提到嗓子眼,
坏人?
步伐向她这边靠近,沉稳坚定有节奏;瞬间,心里的紧张害怕被安心取代。
因为这脚步是大叔的,她听觉灵敏,跟大叔呆久了,他的动作、气息、语气熟稔于心。
夏汐然踏实的闭眼。
古睿一进房里,就看到屋里被收掇的妥妥贴贴,就连他那换下来的衣服也被丫头洗干净晾好了。而他的丫头,正严严实实缩在床上,身形如此之小,仿佛没有人躺在那里一般。
坐在床沿,古睿拥起小人儿,嘴角噙着浅笑,“醒醒,把这个喝了。”
睫毛一颤一颤的,小丫头肯定没睡熟。
本就没入睡,加上大叔拽出她的整个上半身,夏汐然干脆坐好,睁眼,四目相对。
不到两秒,夏汐然再次脸红,垂下眼睑。
古睿抑不住地欣喜,深眸里淌满笑意“……”
低头凝着他的丫头,身体单薄瘦小,雪白的藕臂上青色的血管清晰明显,小手互绞,双唇紧咬,脸若胭脂浸透,晶滢的小耳朵粉粉的,剔透玲珑。像一株随时都会受惊的含羞草,时收时缩,煞是可爱。
端过放在一旁的搪瓷杯,揭开盖,递到丫头面前,“温的,喝掉。”
淡淡的热气扫过鼻间,一股较浓的药味,混和着蛋,还有红糖的味道在口鼻间萦转,暗香流动,很是馋人。
当归煮蛋!
每次在她特殊的那几天,曼女士经常给她做,她特别喜欢喝。
夏汐然抬起眼皮,目光闪闪地看着杯里色泽均匀的汤汁,感动不已,“……”
大叔还懂这个,他离开就是为了弄它?
该怎么说呢,
大叔好得时候让人无可挑剔!
嗯,“含羞草”伸展,古睿趁热打铁,握过丫头柔软的小手把杯放在她手心,“凉了就不好喝了,快点。”
夏汐然眨眨眼,感受手心传入的温暖,端起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香浓的液体进入胃里,顿觉暖暖的,经血流畅,舒服无法言喻。
“大叔,谢谢!”夏汐然捧着空杯,低着头柔柔地道谢。
古睿俯下半个身,抽掉丫头手里的杯子,大拇指覆上她的小嘴,轻轻地拭着她嘴边的残汁,低声说,“不是说过不准说谢谢吗。”
“……”夏汐然点点头,身子退开了些,用手胡乱往嘴上抹着。
古睿含笑抿唇:“……”
果然,“含羞草”收缩启动。
无奈,古睿淡淡道,“嗯,去睡吧。”起身去冲洗杯子。
夏汐然果断躺好,不一会就舒服的进入睡觉状态。
这一次,她没再化身藤蔓,安分守已的睡到天大亮。
可怜某大叔,抱不到人,怀里空落落的,成功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