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倏地发白,双唇直打哆嗦,夏冉感觉心就像被那些碎玻璃割到一样,疼得紧。她红了眼眶,努力稳住心神,忙不迭的跑进古睿的卧室,她记得,急救药箱在大叔房里。
大叔这个坏蛋,他知不知道他在干吗?
想死在她面前让她收尸吗?
抱着药箱,夏冉几乎用几个箭步就跑到古睿身边,蹲在他脚下,颤抖着手轻轻的拿起他鲜血淋漓的左手,用小镊子给他夹掉那些嵌在肉里的碎玻璃片。
她其实不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只是凭着上次秦阿姨替她治手伤的经验,想着依葫芦画瓢先给大叔进行简单的处理,再让他去医院。
这样,至少可以减轻被玻璃扎的疼痛。
古睿定定的、深深的凝住夏冉,凝着她满是担心、紧张、害怕、受惊过度的苍白小脸,阴沉、冷漠的眸子里有丝心疼、不忍,但很快被隐去。
呵,刚刚干吗去了?
现在才来在乎他?
恐怕……只是形式的在乎他吧?
在她心里,他都不及她的那些所谓的男性朋友重要。
更不及……
她喜欢的那个男性朋友重要。
她怎么会在乎他?怎么会真正的在乎他?
思及此,古睿脸色变得冰冷、阴郁,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冷而邪魅的淡笑,幽暗的眸子愈渐暗沉不见底。
忘记了自己身体的寒冷,夏冉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的取着古睿血肉模糊的手里的玻璃,每取出一块玻璃,夏冉的心就不自觉抽搐的疼,水眸内溢满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夏冉只知道她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蹲麻了的时候,古睿左手上的玻璃才被取干净,她暗暗的长舒了口气,拖过身后的医药箱准备再用消毒水替他清洗下血迹。
然而,当夏冉拿着沾了清毒水的棉签,想握过古睿的手时,却被他一把甩开,险些的,她差点栽坐到地面的碎玻璃上。
“大叔,……”夏冉愕然的抬头,嗓音微颤。
古睿慵懒的斜靠着沙发,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左手的伤,随意的横搭在沙发靠上,另一手放在交叠的两腿的膝盖上,唇角似笑非笑,凝着夏冉,冰冷、疏离的话语,“不用你关心。”
“……”
夏冉脑袋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只当是古睿简单的气话,撇了撇嘴,重新去握他的那只受伤的手,还是被他无情的甩开。
不可置信的,夏冉再一次不讨喜的伸手过去,结果,如出一辙。
“你想怎么样?”这次,夏冉僵硬的站起身,稳住身体,眼眶发红,目光直视古睿,低声问道。
大叔有病吗?
他为什么这样对她?
“不是你看到的吗?”古睿神情散淡、魅邪,眸光冷漠,瞥了一眼夏冉,讥讽,“我不用你关心,留着多关心关心你喜欢的人,不是更好?”
“什么意思?”心拧紧,夏冉咽着满腔的酸涩,睁大着水眸凝视古睿。
古睿冷眼,没有回答夏冉的话,而是拿起玻璃茶几上的电视遥控,不知道按了哪里,电视里头突然传来一段对话,……熟悉的、有着淡淡哀伤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