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抱着男子来到了厢房,轻轻的把男子放在了床上,这时候蕙兰已经回去取了药箱回来,准备开始救治男子。
中年妇人也想跟着进来,被姜寒拦在了外面:“夫人,治病救人的事情人越少越好,您就在外面等好了,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那妇人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那就有劳二位了,二位若是能救下我家相公,奴家必有重谢。”
姜寒摆了摆手:“夫人莫说这个了,我们一定尽全力就是。”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男子是上衣都被血浸透了,蕙兰拿了剪子递给姜寒,姜寒小心的剪开了男子的上衣,露出了胸口。
只见男子的右胸有一处明显的伤痕,姜寒大致看了一下,伤口有自己的指头大小。
蕙兰用纱布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迹,皱着眉头说道:“这伤口是圆形的,不是刀剑造成的,好像是被棍子捅出来的一样。”
姜寒仔细的看了看伤口,又拿过了蜡烛仔细照了照伤口,这才摇摇头说道:“不是棍子捅的,你看看伤口里面。”
蕙兰赶紧趴过来,仔细的往伤口里看了看,然后惊叫了一声:“那是什么,是暗器吗?”
姜寒摇了摇头:“不是暗器,那应该是火铳打出来的铅丸!”
蕙兰也是一惊:“火铳?”
姜寒点点头:“应该是火铳没错,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东西,射出去的铅丸能够百步杀人,看来今天终于是见到了。”
蕙兰也发愁了:“那想要缝合伤口就必须得把铅丸取出来,这铅丸射的这么深,我从来没试过啊,万一救不活人家会不会怪咱们”
姜寒咬了咬牙:“没试过也只能试一试了,这么耽误下去他流血都快要流死了,至于人家怪不怪咱们,那不是现在咱们应该想的事情了,你就尽力就好,之后的事情有我呢。”
蕙兰点点头:“那好,那我要开始了,你听我指挥。”
姜寒点点头:“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蕙兰用手指了下中年男子:“你帮我按住他,一定要紧紧的按住,不要让他乱动。”
姜寒答应一声,死死的按住了男子的两个肩膀,然后又把腿压在了男子的腰上,死死的按住了男子。
蕙兰拿出小刀镊子等工具,用烈酒消了毒,这才开始取男子胸口的弹丸。
蕙兰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手都有些发抖了,手一动,男子胸口的血就咕嘟嘟的直冒,吓的她越发的迟疑了。
姜寒见她不敢动手,赶忙劝慰道:“你别怕,尽管动手吧,你不动手他就死定了,我相信以你的医术这点事情难不倒你。”
蕙兰看了眼姜寒鼓励的眼神,这才稳定住了情绪,一点一点的开始取男子胸口的铅丸。
刀子镊子一起上,疼的男子在昏迷中都发出了哼哼的声音,身子一个劲的抽搐,但是都被姜寒死死的按住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蕙兰终于取出了男子胸口的铅丸,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蕙兰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不只是出血太多,还伤到了肺,肋骨也断了两根,我现在得清理伤口,然后上药缝合,你继续按住他。”
又折腾了好一会,蕙兰这才处理好了男子胸口的伤,缝合了伤口,男子也躺在那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姜寒看着男子惨白的脸,小声问道:“他怎么样,活过来了么?”
蕙兰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等等看吧,不过他身体不错,一会我再弄点续命的药给他灌下去,活下来的可能还是挺大的。”
姜寒这才松开了按住男子的手,掏出手绢给蕙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你辛苦了。”
蕙兰微笑着摇摇头:“辛苦倒是还好,就是太紧张了,以前只是听爹爹说过处理这种伤,可是从来也没见过,今天一见,果然比爹爹说的更困难,我想如果是爹爹来做,一定比我做的好得多。”
姜寒摸了摸她的头:“你做的就已经很好了,总是让你干这些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蕙兰甜甜的一笑:“谁叫我是郎中呢?我们沈家世代行医,遇到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且有了这次的实践,对我以后行医也是大有好处,再处理这种情况就不会这么困难了。”
这时候就听门口那妇人小声问道:“二位,我相公的情况如何啊?”
姜寒赶紧打开门,让她进来,小声说道:“尊夫的伤势暂时已经稳定住了,不过要暂时等一段时间看。”
那妇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蕙兰的面前:“这位先生,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相公,要多少钱我都给。”
蕙兰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夫人不必如此,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我现在就去配药。”说完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姜寒也赶忙劝道:“夫人莫急,我娘子的医术我是相信的,交给她你放心好了,夫人就在这里好生照看尊夫就好。”
那妇人点了点头:“好,好,那有劳二位了。”
过了一会,蕙兰拿了一碗煎好的药走了进来,递给了妇人。
妇人接过药是千恩万谢,可是男子现在昏迷不醒,药也吃不进去,没办法,姜寒只能强行掰开他的嘴,那妇人用小勺一勺一勺的把药喂了进去。
喂完了药,姜寒小声问蕙兰:“这药行么?”
蕙兰点了点头,悄悄说道:“应该是没问题,这药就是快死的人都能吊两天的命,来之前我偷偷带的两小截千年老山参都用了一小截呢。”
姜寒瞪圆了眼睛:“你可真够大方的啊。”
蕙兰甜甜的一笑:“再贵重的药材不也是给人用的么,只要能救了人那就不算浪费。”
姜寒也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诊金一会可得多算点,不然咱们可亏死了,虽说咱们家有钱,但是也不能总这么大方啊。”
蕙兰笑着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那要钱的事情你去说,你脸皮厚,我可拉不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