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小船打着白旗划到了福州号战舰的下面,一个甲喇额真带着一个通译登上了福州号。
“你们谁要和我们镇国公谈判?”那个甲喇额真趾高气扬的问道。
“本官是大明帝国正三品参将、北京军官教导团团长、榆林湾军事委员会委员、榆林军最高军事指挥官蒋北铭准将。我同你们的镇国公谈判。”蒋北铭上来就报了一连串的头衔。
那个额真愣了一愣:“你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我们镇国公有令,让你们进城谈判。”
“请你回去转告你们的镇国公,我不相信他。要想要那5o万的银子,就让他来我们的船上,否则一切免谈。”蒋北铭说完扭头回了船舱。
甲喇额真无奈,只能划着小船回了旅顺。
“这个蒋北铭,还怕我扣了他?”涛敏听完了那个甲喇额真的汇报不觉一笑。
“哥,咱们决不能上他的船。”涛功急切的说道。
“我知道。”涛敏想了一想,又向甲喇额真吩咐道,“你再去和他们说,大家各退一步,让他打着白旗,不能过3o个人,在城外海滩上谈判。”
甲喇额真只好又划着小船去了福州号。
半个时辰之后,蒋北铭带着3o名海军士兵来到了海滩上,涛敏和涛功也带着人在海滩上等着蒋北铭。
“蒋长官,一年多不见,别来无恙?”涛敏抱拳说道。
“爱新觉罗涛敏,爱新觉罗涛功。”蒋北铭没有还礼,冷冷的笑了一声,“两位这一年胖了不少,脑袋瓜上挺风凉吧?这身野猪皮穿的可还舒服?”
“蒋北铭!”涛功怒喝一声。
涛敏扬了扬手,制止了弟弟的怒:“蒋北铭,我们不是来吵架的。我给你的信想必榆林湾也看过了,怎么样,你们什么意见?”
“涛敏,我还真挺佩服你。”蒋北铭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你准确的抓到了我们的软肋,知道我们不能不答应。”
“蒋长官,别那么说。”涛敏笑道,“我也当过榆林军,决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是我们的信念嘛。”
蒋北铭瞪了涛敏一眼:“可我们现在的确拿不出5o万两的现银,只能用粮食和物资来顶账。”
“这个我知道。”涛敏缓和了语气,“你们能拿出多少银子,多少物资?”
“我们估算了一下,大约15万两的现银,2ooo吨越南大米,1o万匹白布。”蒋北铭说完看着涛敏的眼睛,“你们要这么多钱是为了去朝鲜吧,朝鲜冷,我给你们准备些布匹,别把你的人冻坏了。”
涛敏没在意蒋北铭的讥讽,低着头想了一会:“不对吧,蒋北铭,这些加一起也不够5o万。”
“这些是我们所有的能力了。”蒋北铭回道,“总不至于你们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吧。一个安德里亚斯就要1o万,你以为没了安德里亚斯榆林军就没有骑兵了吗?一副烈士的遗骸1oo两,我们怎么知道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烈士遗骸,你不会是随便找了些死人骨头冒充的吧。”
“蒋北铭,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涛敏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我不和你谈立场的问题,但是我们都是从什么时候来的你也很清楚,有些游戏规则我们还是认可的。”
蒋北铭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过,转变了口气:“我们不谈这个问题,反正这些银子和物资已经差不多把榆林湾掏空了,我们只能拿出这么多。”
“不行,太少了。”涛功喊了一声。
“如果你们觉得少了,那咱们可以再等等,我们回去再准备准备。”蒋北铭慢声细气的说道,“要不就先让安德里亚斯多挖几天矿,权当在你们这锻炼身体了。”
“哎,对了。”蒋北铭突然又笑道,“你们把他们藏哪了?上次我和许朗好一顿找也没找到。许朗给你们留的那些牌子你们看到了吧,你还别说,他刻的字还挺好看,以前练过。”
“蒋北铭。”涛功气的把手按到了刀把上。
“涛功。”涛敏喊住了弟弟,又冲着蒋北铭伸出了2根指头,“粮食和布匹就按你说的数,但是银子,2o万,这也是我们的底线了。”
“这个我做不了主。”蒋北铭说道,“你们也知道榆林湾的运作模式,这个是需要穿越大会决定的。”
“呵呵,你肯定能做主。”涛敏笑道,“如果你做不了主就不会一个人来和我谈判了,2o万,少一分就不要谈了。”
蒋北铭思索了一会:“行,就2o万,不过我也有条件。”
“你有什么条件?”
“银子和东西可以都给你们,但是必须在海上交易,我们绝不进旅顺城,我信不过你们。”
“哈哈哈哈。”涛敏大笑起来,“蒋北铭,你以为我们傻啊。海上交易?交易完你再一通大炮把我们轰沉了,我们一样也信不过你们。”
“那怎么办?”蒋北铭问道,“如果咱们都不相信对方,那干脆就别交易了。”
“我们在6上交易。”涛敏说道,“你们现在不是已经驻军大同镇和宣府镇了吗,咱们去宣府镇交易。6上交易我不怕你耍什么花样。”
“这绝不可能。”蒋北铭指着两个人,“用用你们的脑子,我们和你们交易在明朝算什么,这是资敌你知道吗?这么多的银子和物资从榆林湾走6路送到宣府镇,你以为明朝政府能让我们过去吗?”
“是啊,哥。”涛功被蒋北铭问住了,“好像是送不过去啊。”
涛敏一时也没了主意:“那怎么办?”
“我看还是这样吧。”蒋北铭说出了许朗的计划,“我们不进城,你们也不出海,就和现在一样,咱们在海滩上交易。一手钱,一手人,各自清点清楚,交割完毕,概不负责。”
“行,就在海滩上交易。”涛敏同意了蒋北铭的提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交易?”
蒋北铭掰着指头算了一下:“现在是九月末了,我们准备这些东西还得1个月多,运过来又得一个多月。这样,咱们年底,十二月二十,还是在这里,我带着东西,你们带着人,一次性iao割完毕。”
“好,就十二月二十,咱们不见不散。”涛敏说道,“不过我可警告你们,别耍什么花样。”
蒋北铭看了涛敏和涛功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领着人回到了福州号上。
“怎么样,谈妥了吗?”古云
云鲲迎上来问道。
“谈妥了。”蒋北铭回答了三个字,然后喊道,“费尔南德斯,起航去天津。”
涛敏和涛功看着福州号渐渐消失在海面上,也领着人回到了旅顺城。
“启禀主子,有人要求见主子。”涛敏刚回到旅顺城的第二天,下人就来报告。
“什么人,叫什么?”
“回禀主子,是一个明朝人打扮的汉人。”下人回道,“他说他姓谢,还带着2个红夷人。”
“你先让他们去偏房等着。”涛敏吩咐完又对涛功说道,“咱们去看看,应该是谢田回来了。”
谢田和2个西洋人在偏房等了一会,涛敏和涛功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大人。”谢田依旧行的是明朝的礼节。
“谢田,辛苦了。”涛敏说完看向了后面的2个西洋人,“这是你从壕镜带回来的?”
“回大人,正是。”谢田一指旁边的一个高个子,“这位是范德法特。”
又一指另一个矮个子:“这位是彼得斯。两位都是尼德兰人,都在尼德兰的造船厂里工作过,而且多少都会点中国话。”
谢田介绍完,彼得斯冲着涛敏鞠了一躬:“尊敬的大人,我们都是来自尼德兰,来到遥远的东方已经快3年了,所以我们也学会了你们的话。”
“那不是我们的话,那是明朝话。”涛敏纠正了一下彼得斯。
“尊敬的大人,你们不是明朝人吗?”彼得斯和范德法特都很奇怪。
“我们不是明朝人,我们是大金国。”涛敏摆了摆手,“这不要紧。你们二位能来我们这里我很荣幸,你们二位来了以后要做什么,以及你们的待遇,我想我们的谢先生已经和你们都说清楚了吧?”
“是的,我们很感谢大人能够给我们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彼得斯回答道,“但是谢先生说他是大明朝的人,可大人您又说您是大金国。这个我们有点不明白。”
“呵呵,两位不需要明白那么多,我们东方人的思维是很复杂的。”涛敏笑道,“我想先问两位一个问题,你们来到遥远的东方是为了什么?”
“尊敬的大人。”范德法特鞠了一躬,“我们就是为了财,东方人的事情我们也不关心。”
“很好。”涛敏拍了拍手,“我可以向两位保证,只要你们能努力工作,在我这里,有的是钱让你们赚的。”
涛敏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让涛功把这2个荷兰人带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了涛敏和谢田2个人。
“谢田,去壕镜这一趟有什么现没有?”
“回大人。”谢田答道,“属下前些日子送回一份情报,榆林湾现在正在和葡萄牙人商量军火生意。”
“数量打听到了吗?”
“准确数量没打听到,不过应该差不多。榆林湾这次要卖给葡萄牙人7、8艘战舰,火炮2oo多门,但是交易额不是很多。”
“交易额不多?”涛敏抬起了头,“一共多少?”
“属下打听的大约总额是一百十万两银子。”
“7、8艘战舰,2oo多门火炮,才一百多万两。”涛敏自言自语道,“按照给郑芝龙的价钱的话,怎么也得小2oo万。榆林湾是缺银子,可也不至于卖这么低的价钱,他们这么着急的卖给葡萄牙人军火是为什么?”
谢田看着涛敏的神情没敢接话。
“西洋人,郑芝龙?呵呵。”涛敏突然似乎想通了,“谢田,你还得辛苦一趟。你马上去一趟厦门,把榆林湾卖给葡萄牙人战舰和火炮的事想办法让郑芝龙知道。”
“是,属下立即就去。”谢田转身就要走。
“谢田,先别急。”涛敏叫住了谢田,“你知道榆林湾为什么要把战舰和火炮卖给西洋人吗?”
“榆林湾缺银子。”
“呵呵,不全是。”
“属下愚钝,还望大人赐教。”
“谢田。”涛敏站起身给谢田分析起形势来,“现在台湾的形势你也知道,郑芝龙和西洋人平分天下。榆林湾原先卖给郑芝龙的2o艘战舰应该都交付完了,这样台湾的力量对比就出现了变化。”
“大人的意思是郑芝龙可能会对西洋人开战,夺取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