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真不容易。”许朗看着远去的士兵感慨了一句,“大过年的还要执勤。”
“要不然你去把他们换下来。”蒋北铭笑道,“军人的职责。”
“我还是去唱歌比较好。”许朗笑着紧走两步,“快点吧,还不知道能唱成什么样呢。”
蒋北铭三人来到了军委会,韩万涛等人已经早到了,许朗进了门就喊道:“张主席,怎么突然决定要唱歌啊,能来得及吗?”
“抓紧练练。”张国栋回头应道,一眼看见了许朗的新衣服,“许朗,你怎么没穿军装?”
“没人告诉我要穿军装啊。”许朗摊开了双手,“这还是程依依逼着我穿的。”
“不穿军装怎么行。”曾广贤叫道,“今晚是咱们军官合唱,赶紧回家换了。”
“算了,别回去了。”张国栋喊过来一个少尉,“你去给许总参谋长找套军装和马靴,再去找付上校军衔。”
“还挂上校军衔啊。”周磊笑道,“该换准将的了。”
“都别贫了。”张国栋喊道,“还有谁没来,都赶紧先排一下队,抓紧时间练歌。”
委员会大楼外的广场上,谭静正指挥这一帮人在布置会场。
一个委员会的人从远处跑过来:“谭委员长,戏班的冯老板问什么时候可以开锣,他们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谭静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再等半个时辰,现在还早。”
又一个人跑了过来:“委员长,烟花送过来了,搁哪啊?”
“你先找个地方放着。”谭静有些不耐烦,“找专人看着,不能动火,千万别出事。”
程依依和徐茹带着一群小丫鬟和叶严、叶战走了过来:“谭大姐,怎么就你一人在忙,别的人呢?”
谭静扶着腰喘了几口气:“那谁知道呢,一转眼都找不着了。”
“你别累着,再动了胎气。”程依依扶住了谭静,“叶严、叶战,帮谭委员长忙活忙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广场的四周点燃了一圈的火把,照的整个广场通亮。舞台的前方,黑压压的站满了人,一个榆林军的上尉带着一帮士兵正在费力的维持着秩序:“都别挤,都别挤,还没开始呢,都挤什么啊。”
狄冲站在委员会大楼二楼的窗户前看着外面,颇有些担忧的说道:“人太多了,这个广场根本装不了,万一一会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孙大雷伸头向外看了看:“怎么会来这么多人,戏班和杂耍那边不是一直没断吗,他们那边难道没人了?”
“谭委员长,我觉得这么不行。”欧阳正平也在窗户前,“人太多,如果一会演出开始的话,后面的人根本听不见舞台上的声音,一旦有人往前涌,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谭静也意识到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吧,咱们总不能现在取消演出吧,各个单位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了。”
楼梯上响起了蹬蹬的脚步声,张国栋带着一群衣着光鲜、腰扎武装带的高级军官走了进来:“你们怎么还在这,演出不是马上要开始了吗?”
“张主席,万涛。”谭静看见韩万涛,女人的本性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韩万涛上前拉住了谭静的手。
“张主席,你们看看。”孙大雷指着窗外招呼道,“我们担心人太多会出事。”
张国栋盯着广场看了一会也有些发愣:“咱们的确忽略了人数的问题,现在又是晚上,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那怎么办?”孙天昊问道,“要不然取消今晚的演出?”
“演出不能取消。”张国栋否决道,“如果现在取消演出更容易乱起来。”
“可现在这个情况。”孙天昊有些无语。
“谭大姐,你们一共准备了多少个节目,有演出单吗?”许朗从窗户前转过身问道。
“一共30多个节目。”谭静找出演出单递过去,“都在这上面呢。”
许朗接过来看了看,又走到了屋子中央的沙盘处:“咱们这样,分头演出。张海,你马上把所有没有休假的士兵调过来;冠南,你去调你们的巡捕。咱们分成五六个地方同时演出,把他们分散。”
“这样恐怕不行吧。”柳冠南问道,“现在就下面的广场布置好了舞台,去别的地方根本没有演出的条件。”
“没有办法,来不及了。”许朗指着沙盘说道,“这,这,还有这,都有空地。让士兵和巡捕打起火把,谭大姐,你和张主席先准备点讲话稿,尽量讲的沉闷一些,拖延一下时间。让别的地方先开始,把这些人吸引过去。”
“按照许朗的意思来吧。”张国栋拿起了几个标着数字的小旗放在了沙盘上,又找了支笔在演出单上勾画了几下,“张海,冠南,马上去召集人手,按照单子上的划分把人带到一号到六号地区,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演出。”
“是。”张海和柳冠南接过单子跑出去了。
“你们也别闲着。”张国栋又吩咐道,“马上下去通知,演出延后一个时辰,现在先去海边放烟花,先把人弄到海边。”
“是。”蒋北铭、韩万涛等人转身就走。
张国栋又在身后喊道:“再找人弄点绳子过来,拉起警戒线。”
海边的夜空里闪耀起了五彩缤纷的烟花,广场上的人群终于慢慢散开了,屋子里没走的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事。”张国栋笑问道,“谭委员长,你的讲话准备好了吗?”
谭静似乎没什么情绪了:“张主席,我就不讲了,你讲吧。”
张国栋没再说什么:“行,那你好好歇歇吧,我去讲一讲。”
等张国栋站在舞台上高谈阔论的讲完之后,台下的人少了一大半,大部分的明朝人压根就没听懂张国栋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不是回家睡觉就是去了别的演出场地了。
许朗一直站在舞台下,他倒不是对张国栋的讲话有什么兴趣,而是一直在等着想要看看笛卡尔到底要表演什么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