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朗和徐田彬领着第五步兵团出发了。
秦松旺又一次找到了王华:“王校长,我的申请有答复了吗?”
王华笑了笑:“联合指挥部原则同意去联系一下张献忠,但是你不能去。”
“为什么。”秦松旺急了眼,“我提出的建议我当然要去,我不去谁去?”
“你提出的建议也不一定非得要你去。”王华给秦松旺倒了杯水,“联合指挥部研究过,许朗说的没错,太危险,保证安全是第一位的。”
“没什么危险的。”秦松旺争取道,“我们是去帮张献忠,又不是去害他。如果李自成的势力做大,张献忠肯定会担心,我们这个时候去正好是雪中送炭。”
王华又摇了摇头:“你就是把天说下来也没用。你不能去,这是联合指挥部的意见。”
秦松旺见说不动王华,只好站起身:“那我直接去找张主席和夏天阳。”
“你先坐下,坐下。”王华把秦松旺拉住,“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非得去,你要知道去找张献忠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我知道会有危险。”秦松旺见王华的语气有些松动,又重新坐了下来,“但是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而且我给联合指挥部的报告中把所有的情况都说明白了,任何的可能我都做了假设和推测。我觉得除了我没人能说动张献忠。”
“老秦,我也不瞒你说。”王华说道,“正是因为联合指挥部看了你的报告,才同意可以去联系张献忠的,你分析的的确很全面。但是你真的不能去。”
“那你说了不跟白说一样吗。”秦松旺又急了,“说来说去还是不让我去。我也把话说明白,我不去,所有的明朝人不可能把事情和张献忠说明白,这里面的关系他们根本就弄不明白。”
“这个我知道,但是。。。。。。”
秦松旺看着王华突然说道:“王校长,你们不让我去是不是在担心我也和涛敏、涛功一样跑了?”
“没有,绝对没有。”王华连连摆手,“老秦,你这么说可就太伤大家的心了。你也知道,当年穿越大会做出过决议,哪怕再出现涛敏涛功一样的人,我们也决不允许怀疑,更不允许调查任何一个穿越者。我们宁可接受叛逃者给我们带来的损害。”
秦松旺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对不起,王校长,我不该这样说。”
“算了,我也知道你心急。”王华给秦松旺的杯子里添了点水,“我再去和联合指挥部说说,看看他们的意思吧。”
经过秦松旺的软磨硬泡,联合指挥部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命令王华从总务二处挑选最精干的人员和秦松旺一起去找张献忠。
王华经过通盘考虑,派人快马给北京的葛涛送了封信,让他带着梁二和宁严火速赶回广州,在广州同秦松旺汇合,一起去找张献忠。同时命令何炯再挑选一个精干的小组一路暗中跟随秦松旺,不惜任何代价保护他的安全。
秦松旺骑着高头大马和葛涛等人离开了广州向福建进发,他现在的身份是南洋的客商,目的是要前往苏杭一带采购丝绸锦帛。秦松旺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只参加过一次高丽行动,其余的时间基本待在榆林湾,大陆从来没来过,所以这次出来也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看一看真实的大明朝。
一行四人走的并不快,而且为了安全,葛涛专挑繁华的大路走,住宿一定要选在人多的市镇上较为高档的客栈。至于银子,王校长交代过,不要考虑费用的问题,保护秦松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众人走了几天,来到了潮州府。葛涛见天色已晚,冲着秦松旺说道:“老爷,如今太阳就要下山了,前面便是潮州府,咱们去那里歇息如何?”
“行,你安排就好。”秦松旺点点头又说道,“不过我想咱们明天能不能休息一天,这几天连着赶路我很是困乏了。”
“老爷说歇一天就歇一天。”葛涛在心里暗暗埋怨道,“校长又给我派了个苦差事,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要来伺候这位爷。”
几个人进了潮州府城,葛涛找了家地处闹市的客栈,站在门口吆喝道:“小二,给找两间上房,把马喂好了,再给准备些酒菜,我们一会下来吃。”
店小二殷勤的接过了马缰绳:“爷,您就放心吧。客官四位,楼上请。”
“老爷您请。”葛涛侧身让过了秦松旺。
秦松旺抬腿走进店里,还没到饭点,一楼的大厅里零散的坐了几个客人。秦松旺扫视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四个人在楼上洗漱完毕,下了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端上来了酒菜。
宁严给大家都满上了酒:“老爷,您走了一天的路,也乏了,喝杯酒解解乏。”
“你们也都随便吧。”秦松旺装出了一副主人的样子,“这趟出门不容易,等回去之后我好好奖赏你们。”
葛涛和梁二也端起了酒杯:“多谢老爷,跟着老爷出来长了不少见识。”
葛涛也恭维了几句,心里却说道:“只求能安安稳稳把这位爷带回去交给校长就万事大吉了,这趟出来比去请长庚先生还麻烦。”
几个人正在恭维着秦松旺,客栈的门口又走进来几个人。
秦松旺的眼前一亮,进来的人当中有个一身蓝衣的姑娘,看模样大约在十八九岁,全身上下一片靛蓝,连脚上的靴子都是蓝颜色的。
进来的人一共五个,似乎是一家,一对中年夫妻长的身材高大,蓝衣女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女孩,看起来像是兄妹。
蓝衣女子似乎察觉了秦松旺在看她,扭过头和秦松旺对视了一眼,却并没有在意,走到一张桌旁坐下:“小二,给找两间客房,再给弄点吃的,我们都饿了。”
“您几位稍等。”店小二下去准备饭菜去了。
“老爷,小人敬您一杯。”葛涛伸手碰了碰秦松旺的杯子,秦松旺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喝酒,喝酒。”
葛涛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不要多看,咱们这次出来有大事要办。”
秦松旺微微一点头:“我明白。”
和蓝衣女子一起的那个中年汉子这个时候却走了过来:“几位,劳烦几位,敢问去福建厦门可是从这往东走?”
“正是。”秦松旺回答道,“一直沿着海边往东就能到厦门。”
“我们也非本地人。”葛涛打断了秦松旺的回答,“也就知道个大概方向,我们不去福建。”
“打扰各位了。”中年汉子一抱拳,“多谢。”
两桌人各自开始吃饭,吃着吃着,也不知道那边的桌上说了什么,蓝衣女子突然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秦松旺忍不住扭头看过去,蓝衣女子正好掩着嘴也向这边看过来,两人双目一对,蓝衣女子对秦松旺微微一笑又将头扭了回去。
葛涛都看在眼里,对梁二和宁严说道:“你们都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早点歇着吧,累了一天了。”
秦松旺知道葛涛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得,也只好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进了房间,葛涛严肃起来:“梁二、宁严,咱们三个今晚都不要睡死,轮流值班,以防有事发生。”
“明白,葛爷。”两个人一起点头。
秦松旺却不明白:“葛涛,怎么了,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老爷。”葛涛耐着性子解释道,“那一家人来路不正。他们肤色黝黑,一脸风霜,像是吃海上饭的人家。”
“肤色黝黑?”秦松旺问道,“那个蓝衣姑娘不黑啊,我看着挺白的。”
葛涛在心里摇了摇头:“老爷,不知老爷注意到那两个姑娘的脚没有,她们并没有裹脚,海上之人是不裹脚的。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要去福建,应该去问店小二,为什么跑过来问咱们,这就很不正常。”
秦松旺想了想:“也是啊,他们为什么来问咱们。”
葛涛没再解释:“老爷安心休息就行,我们会提防的。咱们明日不要在此停留了,明天就走。”
一夜无话,一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天早上,葛涛算清了房钱,带上行李和秦松旺等人一起出了客栈往城门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远,通往城门方向的一块空地上围了一群人,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铜锣声。秦松旺骑在马上看的清楚,似乎是昨天的那一家人在杂耍卖艺。
那个中年汉子站在人群的中央双手抱拳:“小人一家初来贵宝地,讨口饭吃。诸位有钱的赏个钱场,没钱的赏个人场。下面由小女蓝凤凰给诸位表演一套绳技。”
蓝衣女子走到中间,略一抱拳,又响起了她银铃一般的声音:“小女子蓝凤凰献丑了。”
说完,蓝凤凰一纵身跳上了人群中间一根离地三尺的绳子上。那绳子来回的摆动,蓝凤凰随着绳子的摆动不断的左右摇晃,时而金鸡独立,时而大鹏展翅。蓝衣飘飘,真的就好似一只蓝凤凰在天空翱翔,却就是掉不下绳子。
围观的人群发生了一阵阵的喝彩声。
秦松旺已然看的有些呆傻,胯下的马不自觉的挤进了人群。
蓝凤凰忽然双脚一用力,一个鹞子翻身跳下了绳子,正好落在了秦松旺的马前。
“小女子献丑了,多谢公子打赏。”蓝凤凰站在马前抬头看着秦松旺的眼睛,另外一个女孩早已捧过来一个铜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