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龙,你率领所有剩下的步兵,缓慢推进,占领整个富春城。记住,千万不要着急,谁跑了都没事,只要占领城池就行。”
“是,长官。”
“曾广贤,你率领战舰密切注意海上的动向,随时准备阻击海上的安南战舰。”
“是,长官。”
“许朗,你负责指挥炮兵。破城之后,把咱们的两个炮团拉进去等待命令,哪个地方需要炮火支援就去哪里。”
“是,长官。”许朗也敬了一个礼。
第二天,六门大炮又开始了轰鸣。临近中午的时候,新筑的那段城墙终于轰然倒塌了,两个骑兵团还没等硝烟散尽就嚎叫着冲着缺口冲了过去。
越南人的火炮几乎全调过来了,一片炮弹在榆林军骑兵当中趟出了几条血印。徐田彬跟在骑兵的最后面,心里暗暗有些着急,越南人刚才的这一轮齐射打掉了几十名骑兵,这可都是榆林军的精锐。
但是徐田彬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不能往后撤,只要一撤,这次的进攻又将失败。
“骑兵团的勇士们。”徐田彬抽出了指挥刀,“狭路相逢勇者胜,冲锋!”
“长官,长官。”旁边的警卫排排长死命的拉住了徐田彬的马缰绳,“您不能冲锋,韩长官命令绝对保护您的安全。”
韩万涛在后面也看到了这一幕,现在只能往前冲了,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伤亡也只能冲锋绝不能后退。
“来人,吹响冲锋号,全面进攻。”
嘹亮的冲锋号声在榆林军的背后响彻云霄,丁俊高举线膛枪:“弟兄们,骑兵弟兄已经给我们打开了通道,弟兄们冲啊!”
两千骑兵冒着越南人的炮火终于冲进了富春城,叶战也带着步兵团赶到了缺口处。
“丁俊,马上带人构筑防御工事,死守缺口。”叶战声嘶力竭的喊道。
不用死守,缺口被冲开了,越南人的防线整体瓦解了,两千骑兵在城内纵马奔驰。
林兆龙带着剩下的步兵也赶到了:“叶战,情况怎么样。”
“报告长官。”叶战跑过来敬礼道,“缺口已经守住了,骑兵正在推进。”
“死守缺口,等待韩长官。”林兆龙吩咐了一句又带着步兵开始逐条街道的往前进攻。
夜幕降临,韩万涛终于心满意足的坐在了富春城的王宫大殿中。
富春城被攻陷了,此战榆林军骑兵阵亡了一百多,步兵也有将近两百的伤亡率,但是不管怎么说,富春城是打下来了。只是并没有找到阮福澜,林兆龙和徐田彬正在带着人满城的搜索。
许朗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万涛,炮兵已经进城了,整个富春城已经被咱们控制住了。”
“通知曾广贤了吗?”
“通知了,曾广贤那边没什么事。”许朗没看见林兆龙他们,“兆龙和田彬、叶战他们去哪了?”
“他们在找阮福澜,收拢南越的军队。”
许朗听韩万涛说起了这个,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万涛,你估计咱们这次能俘虏多少南越军队?”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事。”韩万涛笑道,“能不能抓到阮福澜我不关心。我觉得这次起码能俘虏五六千人的南越部队,这批人怎么办,送给阮启还是咱们自己留着。”
“万涛你怎么又糊涂了。”许朗说道,“这都是兵源,送个阮启干嘛,咱们自己留着多好。这几天把他们收拢一下,让曾广贤先送回榆林湾。只要人回了榆林湾,阮启也没办法再问咱们要人了。”
“可是一个也不给阮启也不太好吧。”韩万涛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万一他因为这个再和咱们有什么矛盾呢。”
“不会的,咱们把富春让给他他高兴还来不及的,不会去注意这些事的。”许朗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觉得不放心,可以挑一挑,老弱病残的给阮启留下。”
韩万涛想了想:“也行,咱们先挑一挑比较好。”
许朗挥了挥手,旁边的一些军官参谋都知趣的出去了,许朗低声说道:“万涛,我有个想法,刚刚想到的,想和你说说。”
韩万涛从身上拿出两支烟:“我已经习惯你的想法了,你说就行。”
“万涛,富春现在的人口也有四五万,加上咱们俘虏的南越士兵,差不多最少五万。我想把这些人都牵走,给郑梉留一座空城。”
“给他留一座空城?”韩万涛问道,“你想把这些人弄到哪,你想用什么办法让他们主动跟咱们走。”
许朗猛抽了两口烟:“万涛,你知道红色高棉吗?”
“听说过。”韩万涛不知道许朗又要说什么。
“红色高棉在攻下金边之后,金边居民还没来得及庆幸战争结束,就接到紧急疏散的命令。人们匆忙带着点随身用品,没有明确目标地逃往农村。三天后,200万人的金边成了居民不足三万、只有一家商店、没有小汽车,人人都靠步行的空城。而红色高棉称这是因美国飞机马上要来轰炸,后来又说是怕城里隐藏着大量阶级敌人。”
“许朗,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韩万涛问道,“我听说的红色高棉是关于大屠杀的,难道你想学他。你说的这次撤离,至少死了两三万人。”
“我们不说这个问题,我也不可能去学他。”许朗摆摆手说道,“不过我想学他们的方法。咱们也找人在富春城放出话,就说北越要接管这座城市,很可能会清查和阮福澜有关的人员,说的稍微严重一点,造成一些恐慌情绪。这个时候咱们再告诉他们,会安和榆林湾会对他们敞开大门的。我估计起码一半的人会跟咱们走。”
韩万涛掐灭了手中的烟:“许朗,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做不了主。但是我表达一下我个人的意见,咱们不讨论正义的问题,就说利益。如果在富春制造一种谣言和恐慌我是不赞成的,因为一旦有了恐慌我们就不知道局势会怎么发展。富春的人可能会跟我们走,但也可能会出城逃命,更可能会抵抗咱们,因为咱们这次用的是北越的名义。”
“而且。”韩万涛又说道,“真要留给郑梉一座空城也会对咱们攻占占城有影响。”
“你说的也有道理。”许朗琢磨了一下,“可是把这几万人口拱手相送,我总觉得有些舍不得,咱们现在太缺人了。”
“我也知道咱们缺人,这事过几天再说。”韩万涛问道,“现在富春已经拿下了,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南越的主力现在应该还在前线那里同阮启对峙,咱们先不用管。咱们先把富春这边安定下,把俘虏送回去,然后再告诉阮启咱们已经拿下富春了。同时和他谈谈条件,咱们可以把富春让给他,但是他必须要把占城让给咱们。如果他同意,咱们就从富春出兵,从背后协助他打下灵河的那道长墙。”
又过了几天,榆林军并没有去管北面的战事,而是着手开始解决富春城内的事情。林兆龙和徐田彬一共俘虏了大约不到五千的战俘,经过简单地挑选挑出了三千由曾广贤派船送回了榆林湾。同时派人去普利安哥通知了李福强富春和会安的情况,让李李福强做好准备,提前把占城方面的情况弄清楚,随时开始进攻占城。
许朗关于制造恐慌的这个提议韩万涛不同意,但是林兆龙等人倒是没什么意见,能多弄点人回去总是好的。至于北越那边的反应,大家倒觉得不用那么的担心,虽然郑梉口口声声要求榆林军怎么怎们样,但是能灭了南越应该还是能让郑梉满意的。
既然许朗的这个建议大家都没意见,韩万涛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意思。谣言被放出去了,而且传播的很快。没几天整个富春城都知道了榆林军要将富春让给阮启的消息,并且阮启在富春城里已经被传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他来了以后要血洗富春。
榆林湾又收到了许朗的两封信,一封是给委员会和军委会的,另外一封是给冷天冰的。给两个委员会的信很平常,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越南现在的情况和新一军下一步的计划,但是在给冷天冰的信里,许朗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明年即将发生的西班牙在吕宋屠杀华人事件。
许朗详细的推算了时间,攻下占城,平定南越最早也要等到六月份。联合郑芝龙攻取对马岛只有等到下半年了,就算顺利的打下了对马岛,把涛敏堵在了日本也肯定不能是最终的结果,联合舰队必须留在对马岛和涛敏作战。也就是说榆林湾很可能明年无法派出舰队去吕宋制止这次大屠杀,如果真要那样,穿越大会一定会把联合舰队撤回来南下吕宋。这就等于把日本拱手相让给涛敏,所以许朗千叮咛万嘱咐,要求冷天冰能领导总参拿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把情况的重要性和两个委员会说清楚,力争让邱鹏的造船厂在一年之内再下水几艘战舰来应对明年的西班牙人。
许朗知道财政还是很紧张的,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明年一定会和西班牙人有一场恶战。
冷天冰带着总参的一帮参谋研究了一顿,也没能拿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把这件事提交给了两个委员会。并且附带上了一份总参的建议,争取能让穿越大会批准一笔专款,在一年之内再建造几艘千吨战舰。
一艘千吨战舰的造价就是二十万两白银,按照冷天冰的方案,没有一百万是完不成的。两个委员会想都没想就予以了否决,榆林湾哪有那么多钱。现在加上东海珍珠号和30炮艇已经有15艘战舰了,再建造五六艘,还是千吨战舰,别说建造的费用,每年光是保养就没钱。
但是委员会也明白明年是绝不可能不去管吕宋的事,如果能借着这件事把西班牙人赶出吕宋,由榆林湾直接控制菲律宾也不见得就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委员会虽然否决了总参的建议,但是还是让邱鹏开始着手准备开工建造几艘新的战舰。至于钱的问题,委员会交给孙大雷和邱鹏去单独协商去了。
已经是四月初了,富春城的事情忙活的也差不多了,有大约三万人不愿意再留在这里,韩万涛让叶战带着人先把这些人转移到会安去,还有一部分由海军送回到榆林湾。李福强到了一次富春,普利安哥那边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新一军到达就可以进攻占城。
许朗算了算日子,程依依和赵芷若应该就在这个月要生了。许朗答应过两个人,这一次无论如何生孩子的时候要陪在两个人的身边。许朗向韩万涛提出了申请,自己跟着运送越南人的船回一趟榆林湾,一方面把越南的事向家里做一个详细的汇报,另一方面也好等着自己的孩子出生。
韩万涛很痛快的答应了,和阮启合作进攻长墙自己就可以搞定,许朗又把高晨留在了越南,和阮启谈判的事情将由高晨协助韩万涛。
许朗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回榆林湾的船,这次回去许朗带上了肖俊哲,回来的时候还带不带他这个许朗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要看他父母的意见。
许朗一下船就把所有的事交给了码头上的冷天冰,自己哪也没去直接找了匹马回到了家里。许朗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可家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连陆天翔夫妇也没在家。许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去了隔壁叶孙全家打听,一打听才知道,程依依和赵芷若两天前就进了医院等着生孩子,家里所有的人都在医院陪护。
许朗又打马去了医院,刚刚到了医院门口就看见司琴从里面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许朗叫住了司琴:“司琴,你跑什么,依依和芷若在哪?”
“许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司琴看见了许朗很是惊奇,“依依姐马上要生了,我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