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的时候,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整个大地一片绿茵。只在绿茵深处生长着一棵参天古树。树很粗,要三四十个人手拉手才能围起来。树枝很茂盛。最上面的树枝耸立云端,中间的像把雨伞遮盖绿茵,而最下面的则悬垂下来,成为一道自然屏障。
就在树的另一侧,那里有扇门。这时候,一个妇人推门走了出来。
你是诚泽吗?那妇人一边往过走一边打量诚泽,怎么会这样?只不过半个月没见,怎么会胖成这样?游弋哥,你快过来,看看我们儿子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说着,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相貌清秀的中年男子,三十五岁的样子。
爸爸,诚泽叫那男子。
怎么会这样?那男子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说,走,进屋去,让爸爸仔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进去吧,末始,这里是我家,诚泽拉了拉末始的胳膊说。
这位同学是谁?妇人问自己儿子。
他叫末始,我们是朋友,诚泽告诉母亲。
好吧,进屋再说。
屋子里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屋顶似乎是露天的,可以看到蓝天白云,阳光直shè进来,打在整个房间里。屋内亦有柔软的树枝悬垂下来,搭在客厅zhōng yāng。屋内的墙壁上长满了绿sè的青苔,青苔上盛开着许多白sè小花。屋内有两层,一进门右手就是楼梯。一楼正对木门的是客厅,只不过客厅里除了沙发,还有一个很大的工作台。
这时候末始看到,沙发和屋内所有的家具一样,自己独守在自己应该站立的位置上窃窃私语。觉察到这样做不合适之后,所有家具都停止说话,默默地看着进门的这个陌生男孩。
楼梯也从通往屋顶的位置移至二楼。
喝茶吗?诚泽妈妈问末始。然后又对他说,随便坐,别客气。
你爸妈是做什么的?末始问诚泽。
搞研究的,诚泽说,在量之城里,搞研究的看起来很光鲜,其实,最没有地位了。说罢然后又对着他母亲道,妈,我好像又胖了。你快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看到,就在诚泽坐在沙发的瞬间,胳膊和腿部又在渐渐变粗,那过程简直清晰可见。
诚泽的父亲拉过诚泽的左手给诚泽诊了诊脉,然后摇了摇头说,脉象清晰正常,不像是有病啊!
诚泽的母亲把茶水放在末始跟前,摸了摸诚泽的额头,然后又看了看他的眼睛说,我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了?诚泽的父亲问。
好像是有人恶意在他身上种了肥胖符,已经有十天了,再不解除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是谁这么歹毒?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如今之计,我们先用自己的量之洞试试能不能让儿子恢复原样,如果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儿子,你过来躺在工作台上,千万别说话。
末始看到诚泽拖着沉重的身体躺倒在工作台上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他的父母分别取出自己的传递棒聚jīng会神地指着他。三个人被一团光亮紧紧包围着。一动不动寂静无声的状态保持了大概几十分钟后,他的父母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看来不行,他的符种得太深了,以我们两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救他,诚泽的母亲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
看来,要找弥天了,看看他能不能救回泽儿。
可是弥天住在花城里,花城距离量之城几千公里,除非我们能zì yóu穿越无隙之门,否则
还不等我们到那里,恐怕泽儿已经不行了。
刚刚要不是消耗过多量之洞,完全可以瞬间转移过去的。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等我们的量之洞完全恢复了,恐怕已来不及。
难道解除肥胖符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应该有,不过要去图书馆查查《量门》里的记载。
对了,以前我们研制的推迟水还有没有,不是可以减慢符咒的发作效果吗?
是啊,说着,诚泽的母亲在对面的壁柜上一顿乱找。几分钟过去之后,终于面露喜sè地翻出一个白sè容器说道,找到了找到了,快让儿子喝了试试。
诚泽喝了推迟水之后又接着呼呼大睡了,而他的父母却因为他寝食难安,翻遍了所有有关符咒的书籍寻找对策。
晚上的时候,末始睡在二楼。躺在床上的他看到漫天银河里的星星,突然想起海龟提到过的无隙之门,然后伸出右手手掌。
果然双面镜从他的食指根部越变越大,最后在对面的墙上出现一扇亮门。
他合闭手掌,那无隙之门又变成双面镜重回到他的食指根部。
他走下楼,楼梯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这是不是无隙之门?看到诚泽的父母,他从右手里再一次放出双面镜,将无隙之门打开。
孩子,你是怎么做到的?诚泽的母亲问他。
在我的右手手掌里长着一面双面镜,可以通过它打开无隙之门。
难道你是?诚泽的父亲游弋疑惑地问。是预言里的那个男孩?
不知道,不过好像很多人都这么说。而我,并不知道什么预言,也不感兴趣。我只想回到我的世界里。你们可以通过无隙之门把诚泽带去花城,让那个叫弥天的救活他。
孩子,谢谢你,但是无隙之门是认主人的。在量之城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隙之门,而且只有自己本人才能通过。这个无隙之门特别挑剔,需注入灵魂才能复活。有的人终其一生,一次都没有打开过,就像我和诚泽的父亲,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无隙之门怎么打开,只是冒冒失失地进出过几回。而有些人,却可以轻易地打开它。孩子,记住,要善待属于你的任何一样东西,不然,他会做一些你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去休息吧,你还太小,这里你帮不上什么忙,诚泽的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