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人,居然发动祖师令,拖住了我们所有堂口?”正一尊者,窝火说道。
“就算封死堂口,可有些事情,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玄冰尊者,冷笑说道。
说话之间,很多尊者的目光,都望向药尊者。
“你们看我做啥?”药尊者,没好气说道:“我药堂的祖师令,早在清末之时,就已经用了。”
话虽如此,但对于谁用了祖师令,药尊者心中是雪亮的。
只不过,暂时之间,药尊者还不确定。
“你们不用猜忌,这祖师令,是老夫用的。”
一道威严而苍老的声音,刹那间响彻苍穹。
声音落下,一个巍峨老者,出现在大殿之中。
当看到这老者之后,众尊者都是一愣,有些愕然。
虽说大家都能确定,一定是反对林动的,那十八个尊者之中,某一个尊者。
但认识都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是——愚尊者!
“愚兄,你这又是何苦?”愚尊者,一脸苦笑,不禁一声叹息。
虽说早有猜测,但愚尊者亲自承认之后,药尊者还是很震撼。
这一百年以来,愚尊者在大林寺之中,一直都是与世无争,好好先生一个。
但任谁都没想到的是,愚尊者居然这关键时刻,站出来扛旗。
“愚兄,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将会和天下为敌!”伏虎尊者,勃然大怒。
“无非是得罪了三十多个尊者而已,谈何和天下无敌?”愚尊者,淡淡说道。
“好大的口气!”玄冰尊者,顿时大怒:“你们十八路尊者,这是要和我们三十六尊者,准备宣战了吗?”
轰!
声音落下,祖师殿的气氛,瞬间变得一片肃杀!
尊者之战!
这在历史上,并不是没,真正爆发过。
只不过,对于大林寺来说,尊者高高在上,代表了权威。
所以……尊者之间的矛盾,并不会告诉其他弟子。
以至于一般弟子,都以为诸位尊者之间,是非常和谐的关系。
开什么玩笑!
能位列尊者的武者,哪一个不是杀戮滔天,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强者?
慈不掌兵!义不掌权!
每一堂的尊者,都不是善渣!
这样一群顶级武者,他们之间,又岂能没矛盾?
只不过,一般情况之下,他们是不会战斗的。
因为!
他们都很清楚,武者都了第二步,打架已经没多大意义。
第二步的武者,拥有蔑视第一步的力量!
第二步的武者,拥有各种手段,甚至是凝聚神通!
第二步的武者,拥有各种凡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手段!
或许,不同的尊者之间,武功有高低之分。
但一个尊者,想弄死另外一个尊者,那根本不可能。
毕竟,一个尊者,就算不敌,他如果想逃走的话,却没任何人拦截的住。
一个尊者,都拥有偌大势力,若是得罪其他尊者,他的弟子门徒怎么办?
所以!
在历史上,历经几次惨痛教训之后。
到后来,第二步武者,就算有矛盾,也不会用武力决绝。
就算要用武力,也是各种操控一个堂口,让门徒争斗杀戮。
或者,各自培养一个不落,让他们互相战争。
这个原因,也是西域之地,从古以来,一直无法都真正统一,最根本的原因。
天地不仁,以苍生为刍狗。
尊者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其实……并不是,每一个尊者,都想鱼肉百姓。
而是这种制度,从封建时代,就一代代的流传。
发展到如今,这套制度已经成熟而完善,涉及了西域所有人。
就算有尊者心存仁慈,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社会!
除非!
整个社会,发生巨变!
乱世,便是巨变之时1
也正是因为乱世降临,很多尊者的真实想法,这才会说出口。
比如——愚尊者,祭出祖师令,封锁所有堂口!
比如——玄冰尊者,一言不合,直接宣战!
此刻,十八路尊者,都站在愚尊者身旁,目带凌厉。
哗啦啦!
正一尊者、伏虎尊者、降龙尊者、剑尊者、棍尊者……
三十六尊者,都站在玄冰尊者身后。
七十二堂口之中,今日降临祖师殿的祖师,大概是六十多个。
现如今,五十多名尊者,分为两大阵营!
大战,一触即发!
这一幕,看的那些中立尊者,无不色变。
一旦大战全面爆发,世界只会有两个颜色——黑和白!
非白,既黑!
二者之间,绝对不会存在,第三种颜色!
所谓的中立派,要被灭,要么选择一个阵营。
除此之外,再无第三条路!
虽说,如今的局势,还没到那一步。
但诸位尊者,都是饱受史书之辈,又岂能看不透这一点?
刹那间,这些中立尊者,都感觉到了不安。
这其中,药尊者眉头一皱,往前走了一步。
“怎么?莫非一直中立的药堂,也准备参战?”
玄冰尊者,一声冷笑:“药兄,你们药堂都不是战斗人才,都是一群炼药的药罐子罢了。”
“你最好像清楚,究竟是选择一方,还是两不相帮!”
声音落下,五十四尊者的目光,都汇聚到药尊者身上。
那十几个中立尊者,也是目带严肃,齐刷刷望向药尊者。
在中立尊者之中,药尊者素来有威望。
药堂的特殊性,也注定了药尊者,朋友非常的多。
若是药尊者参战,这局势就会越发的紧张。
然而!
就在药尊者为难之际,愚尊者说话了:“老夫解释一下,祖师令是老夫一个人的主意,而不是十八尊者的联合决定。”
轰隆!
声音落下,所有尊者,无不震动。
“愚兄!”药尊者,顿时大急。
“药兄,你无需多言,老夫自有分寸。”
愚尊者,淡淡说道:“今日之事,乃是老夫一人所为,既不代表任何尊者,也不代表老夫的一指堂。”
轰隆!
声音落下,全场震动。
玄冰尊者,顿时冷笑:“如此说来,愚兄你是准备,以你一己之力,对抗我三十六尊者了?”
“谈不上对抗。”愚尊者,淡淡说道:“但若有人敢乱来,老夫也不会畏惧。”
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充满了睥睨而自信。
轰隆隆!
这话一出,全场都惊呆了。
“愚兄!”
“愚兄!”
……
“愚兄!”
十八尊者都有些焦急,纷纷怒吼。
“诸兄无需如此,老夫并没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愚尊者,语气依旧平淡:“老夫百年归隐。并不是与世无争,而是对如今的大林寺,感觉到失望罢了。”
“老夫年幼之时,本是江湖一浮萍,一心想匡扶天下。”
“但老夫成为大林寺杂役之后,却眼见七十二山之地,杂役互相扯皮,和百姓争夺利益。”
“老夫本以为,只要能不断走向高位,风气一定不是这样。”
“可一直到老夫,位列尊者之后,老夫这才明白,人终究是人,无论是什么等级的人,都是利益动物。”
说完,愚尊者,微微叹息:“老夫无力改变这一切,却也不愿随波逐流。”
“老夫不愿意日后死了,还被历代祖师痛骂,也不愿意被后辈子孙谴责。”
原来,这才是真相?
闻言,众尊者面面相觑,眼中都有羞愧浮现。
能成为尊者之人,年轻之时,都曾有热血,都曾有过匡扶天下的梦想。
但这种梦想,终究只是梦,终究是想。
梦想,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被淡忘。
梦想,终究是梦想。
现实,终究是现实!
可在愚尊者的话中,众尊者却忽然发现,自己距离年轻时代的诺言,已经太远太远。
“真是一派胡言,我大林寺的风气,自古便是如此,谈何堕落之说?”
伏虎尊者,喝斥说道:“若没有残酷的竞争制度,我大林寺这避世宗门,谈何能稳坐圣地之首?谈何称霸西域?”
这话一出,愚尊者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鄙夷:“若你所谓的称霸,乃是鱼肉百姓。”
“那……抱歉,老夫不屑为伍!”
轰!
声音落下,三十六尊者,顿时大怒!
“愚兄,既然你话都说到这里了,咱们不妨敞开天窗,说说亮话好了。”
降龙尊者,冷笑说道:“你今日发动祖师令,又说了这么多漂亮话。”
“你的目的,无非是拖延时间,让我们无法出手,干扰炸天堂之战罢了。”
“可是,愚兄你应该更清楚,就凭借雷锋那些垃圾杂役,根本不可能击败炸天堂。”
“便是我们不出手,今日之战,算算时间,也该落下序幕了。”
不错!
声音落下,众尊者纷纷点头,都深以为然。
愚尊者无论如此算计,今日之战,也终究会发生。
无论诸堂口是否出手,生死堂之败,那也是注定之事。
拖延时间,根本没任何意义!
却不料……
听了这话之后,愚尊者却笑了,笑的很是不屑:“诸兄,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或许你们觉得,生死堂必败。”
“但在老夫看来,谋事在人,成事却在于天意!”
“巨灵尊者残暴不仁,老夫就不信,苍天能绕过谁?”
放肆!
轰!
声音落下,玄冰尊者心中的怒火,瞬间攀升到了极致。
刹那间,无尽寒冰,陡然出现在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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