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本想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奈何被张道长发现及时,想这样悄无声息地遁走,恐怕是不行了,所以也不再掩饰,听到喝声,就跃身而起,向远处逃蹿而去。
许道长及其门人听到王道长怒声呵斥后,立马从屋内走出,看见那个黑衣人后,脸sè不禁大变,知道事情不妙。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许道长走上前去,问道。
“那贼子,在这偷听,恰被我撞中,如今想逃之夭夭,此事不好,决不能如此姑息,不管如何,必须先将此人留下。”王道长怒气连连。
他心中害怕,也有所畏惧,他怕的是,刚才他们谈的话题,都是关于星珠的内容,他不敢肯定,这个消息是不是被黑衣人偷听到了。
如果是组织上的人来暗访的话,今晚所谈的内容,必定让他们万劫不复,竟然在暗地里搞小动作,诋毁上司,这绝对是找死。
如果不是组织上的人,而是其他高手,那也不好办,毕竟这种消息,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谁也不能保证黑衣人是不是有别的用心,所以这个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黑衣人没有窃听到有用的消息,那还好办,逃不逃,都无所谓,怕的就是,黑衣人已经探得了虚实,而用这个要挟或者置他们的生命于死地,那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那该怎么办?”许道长问道。
“追,宁愿付出一切代价,也要留下此人,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王道长吩咐道。
话音未落,身影已经爆shè而出,如影随风,向那个黑影追了上去,看其年龄似乎已经年过花甲,算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了,但看其动作确是一点也不迟钝,身手之敏捷并不落后那个黑衣人多少。
许道长也不敢怠慢,立马跟了上去,他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xìng,心中不能存在侥幸的心理,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不可能出现纰漏。
身边的弟子也非平常人可比,不用多吩咐也是尾随而上。
镜头频频闪烁,黑衣人出现在一个小巷内,回头向后面望去,只见后面跟着好几条影子,咬住他不放。
黑衣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现在他这副打扮是不可能出现在热闹的大街上的,隐匿起来,要想换一套衣服,时间也是不允许的,而且这是闹市区,即使你能力通天也不敢再众人面前展示出来,这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一种潜规则了,如果你不遵守这游戏规则,那么自然会有人来找你谈谈话,联络联络感情。
所以说即使你是高手,也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生死相搏或者手痒了彼此练练手,这是大忌,这种人要“打架”的话,必须要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才能没有思想包袱,才能放开手脚。
致使黑衣人竭力避开广大群众,一直这样停停顿顿的,尽量找一些人员密度相对小的地方潜逃,因此速度减少了不少,怎么也甩不了屁股后面的尾巴。
其实他也是相当的郁闷,本想收集一些有用的资料,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得迟那就更没话说了,信息没有收集成功,反而被人盯上了,收获没有一点,惹上一身sāo,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回过头来看向远处的郊区,那里人烟稀少,正好适合自己逃跑,思索了片刻,就制定好了接下来要走的路线,然后身子一跃,眨眼就翻过了一座高墙。
远远吊在后面的王道长一行一直追着黑衣人赶,他们也不敢全力追击,总要避开大众的耳目,因此速度也是限制了很多,饶是如此,两方都是这样,所以距离并不算太远,保持着一定的差距。
“师兄,看这黑衣人的实力不在我们之下啊。”许道长跟在王道长身旁说道。
“确实如此,我们切不可大意,不过凭借我们两个人的实力还是有可能把他留下的。”王道长思忖道,虽是如此,但脚下的速度并没有减慢的迹象。
“如果他没有听到相关的内容怎么办,我们还要不要把他拿下?”许道长问道。
“你会将自己置于不利于自身的境地吗?”王道长冷漠地反问道,“即使他偷听到了,也会说没有的。”
许道长被这么一说,尴尬了一下,抬头问道:“如果他不配合,拼死反抗又该如何?”
“那就只好让他永远的闭口,死人才会帮你守住消息的。”王道长眼中历芒一闪,发出危险的信号。
艳照门事件虽然风波很大,但是这样的事情和它相比,一个天一个地,远比艳照门事件厉害得多,严重得多,艳照门只是让人名誉扫地,而这个稍微有点差池要有出人命的,所以一点也马虎不得。
许道长听后,内心一凛,微微斜眼看了自己师兄一眼,暗自感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嗜杀了。”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沉声地跟着他的步伐,内心思量良久,也许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来他是想逃亡郊区啊。”许道长说道。
王道长眼睛微眯,yīn沉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也不知他是自负能力强硬,还是脑子有问题,竟然逃往郊区,如果在这个城市和我们玩游击的话,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现在看来,他是自主地帮我们解决了这个症结所在啊。”
“师兄说的极是。”许道长也非常赞同他的看法。
“全力追击,既然他找死,那就成全他。”转眼大家都远离了城区,王道长下达最后口令。
人影绰绰,不久,黑衣人一个腾跃落地,轻巧地落在一个大石上:“终于出来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就是此次没有一点收获啊。”
黑衣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去,这时后面传来声音:“阁下,请留步。”
“哦?”黑衣人一听,转过身来,嘴角泛起轻笑,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静等来人,似乎一点也没有慌乱之sè。
王道长看着黑衣人没有离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一般情况都是听到声音后,逃跑的人会更加卖命。本以为还要和黑衣人追上一回,现在如此,他的心中自然乐意。
“呼”的一声,王道长最先抵达,他站在黑衣人的对面,遥遥相望,彼此对峙。
而后许道长到达,接着就是门下弟子。
“在下yīn罗门掌教,不知阁下深夜探访所谓何事?”王道长缓缓说出,语气中带着不悦之意。
“yīn罗门掌教,哈,久仰久仰,在下只是闲来无事,出来散散步而已。”黑衣人打了一个哈哈。
“那么阁下散步为何不知会一声就跑到别人家里面去了,这样是不是有点不知礼仪了。”王道长yīn着脸,对于黑衣人这样的态度显然不是很满意。
“哦,即是如此,我先给阁下道个歉了,我这人一向洒脱惯了,没有什么拘束,所以没有太过注意,还请阁下包涵。”黑衣人“不卑不亢”地说道。
“看来阁下如此雅兴,不如坐下聊聊如何?”张道长紧紧地锁定他。
“那就不用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你的好意我就先领了。”黑衣人断然拒绝道。
“阁下说得如此坦荡,难道不是在和我耍无赖?”王道长不吃那一套。
“我说的都是真的。”黑衣人把手一摊,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王道长脸sè发红,已是气急:“我已是礼遇有加,奈何阁下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那我只好讨教讨教了。”
“别别别,打架有伤和气。”黑衣人叫道。
“鼠辈,那你为何如此打扮,鬼鬼祟祟地尽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难道真是散步那么简单吗?”王道长终于撕破脸皮,不和他客套了。
“您老人家半夜深更不去休息,聚集一帮门人,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黑衣人眼睛一转,嘿嘿笑道。
“鼠辈,休得胡言。”秘密被人拆穿,王道长内心紧了紧,喝道,脸sè非常难看,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如果这把柄被抓住,他可不敢多想。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不要送。”黑衣人脸sè一沉,也不愿多费口舌,直接说道,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你以为你走的了吗?”王道长似笑非笑地说道,心中却是冷哼,“不管你知不知道,今天你都别想活着离去。”
而这时,短短几句话的功夫,yīn罗门众人已经分散在黑衣人的周围,呈包围之势,今天之事绝对不能善后。手下众弟子虽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但是稍微拖住对手,起点阻碍作用还是很有用处的,只要拖住对手,接下来的就完全可以交给王道长师兄弟两人。
黑衣人眼睛往周围一扫,嘴角一掀,对王道长淡然道:“莫不是你以为我走不了?”
王道长瞳孔微缩,缓缓道:“那你尽可以试试。”
“好,很好,那我今天就不走了,我倒想看看你们yīn罗门的实力到底如何?”黑衣人反而笑道。
“猖狂。”王道长怒喝一声,向黑衣人激shè而去,几个跳跃,及至黑衣人面前时,右手往左手中的袖口一摸,同时喝道,“鼠辈,拿命来!”
话音未落,只见一条刀芒激shè而出,泛着凛冽的寒意,向黑衣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