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弓弈二人,书生扇魏国安叹道:“此子非常人也。”一旁的陈乐楚也是毫无办法,此次行动,他们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一挥手,带着仍然双手捂着眼睛的鲍大川及手下离开,心中忐忑,也不知自己这个结义兄弟的眼睛能否医好。
弓弈带着孙不凡来到城外,二人自然没有走城门,正如江湖上一句戏言:高手都是不走正门的,要么跳窗户,要么跳墙。
在路上弓弈已经给孙不凡吃了一粒疗伤药,但看样子效果并不是很明显,此刻见孙不凡面sè苍白,毫无血sè,搭手一探,发现他的脉象微弱,显然刚才受伤极重。
孙不凡也没有想到那个书生模样的人一击之威,强悍如斯,竟然将他的内脏都震的出现了裂痕,若不是仗着己身修为,勉力坚持,恐怕当场就会毙命。此刻他自知难以活命,遗憾的说道:“弓少侠,我无法报赵家的大恩了,希望你能替我完成。”
弓弈心中一痛,安慰道:“孙前辈说哪里话,等你伤好后,我们还要一起完成此事。”
孙不凡神sè凄凉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自己的情况,除了帮我报恩,记得要帮我报仇,杀了那个狗贼。”
弓弈知道他指的是许有良,点头道:“只要我弓弈活着,就不会让他活的安稳。”
“好,好”孙不凡虽然和弓弈逃出来了,但此刻依然气绝,无力回天。
弓弈的脸上现出了痛苦之sè,他没想到这个相识没几天的人这么快的就已作古,如果自己不出现,他还是那个广仓郡的第二高手,不会卷入这巨大的漩涡中,但是生命里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无法改变,即便弓弈再自责,也无法让孙不凡活过来,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尽全力完成他临死前的嘱托。
弓弈将孙不凡埋葬后,在坟前磕了几个头,然后转身又一次奔着鲁丰郡而去。此刻他的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决定,那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许有良。
进城后,弓弈没在其他地方做任何的停留,直接来到了许有良的住处,这个在半天前孙不凡身受重伤的地方。但此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弓弈对此并未感到任何意外,如果此时许有良大模大样的坐在房中才是奇怪的事情。弓弈飞到空中,连续劈出几剑,房屋应声而塌。他如此高调,自是想让人知道,他大喊道:“我弓弈回来报仇了,许有良,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xìng命。”
消息如同风暴瞬间席卷整个鲁丰郡城,当rì,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一个名为弓弈的青年为了给一位好友报仇,誓要杀死许有良。许有良在鲁丰郡交游甚广,有些人对此很不服气,甚至有人要找弓弈较量一番,但是听说弓弈在三大高手的面前将人救走后,却都生出了胆怯之心。
此事自然也瞒不过飞鹰帮的帮主吴广宁,看着老三双眼被废的样子,他怒火中烧,勃然大怒:“孙不凡,我要抓到你,将你挫骨扬灰。”
“这个大哥恐怕要失望了,因为不出意外,孙不凡已经死了。”书生扇魏国安依旧是那副嘴角含笑的模样说道:“我那一扇伤及他的经脉五脏,他必死无疑。”
“老四如此说,我自然相信,只是如今那个弓弈在我们这里闹腾,若我们没有任何的动作,岂不是让人耻笑,只不过朱家又不让我们动他,这该如何是好?”吴广宁皱眉说道。
魏国安听罢,呵呵笑道:“大哥,朱家之所以不让我们动那小子,只是因为顾忌他背后的势力,可是如果弓弈死于别人之手,那他背后的势力自然就不会找上朱家。”
吴广宁微一沉吟道:“那老四你的意思是......”
魏国安将折扇一合,说道:“那小子既然满城找许有良,那我们就派人帮助许有良,事后一切责任都推在此人身上,谁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哈哈,好,此事就由你去安排吧。”吴广宁开怀道。
“大哥放心,等着好消息吧。”魏国安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当晚,弓弈住在一间客栈之内,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客栈的老板,伙计也知道他是个“小煞星”,哪敢怠慢,急忙为他准备了一间上房,弓弈对此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八成是把他当成一个恶人了。
夜深了,弓弈盘腿坐在床上,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但究竟是什么不寻常他却说不上来。
“喵”一声猫咪的叫声传来,弓弈终于明白,所谓的不寻常就是在刚刚过于安静。他的手放在了剑鞘之上,因为他知道马上就会有事情发生。
“嘭”的一声响,但房门和窗户却是同时被人击碎,同时数值不清的暗器如漫天的星斗般闪着寒光向弓弈爆shè而来。
“哼,雕虫小技”弓弈左手抓住棉被,运足内劲,手腕一动,棉被在身前鼓荡展开,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这些突如其来的暗器。同时弓弈身形暴起,向着门口冲去,而左手的棉被却如同一只手绢般旋转,挡住了之后的所有暗器。
刚到门边,一把利剑直刺而来,弓弈左手向前一抖,将棉被劈头盖脸的冲着门口之人抛去,而在利剑透过棉被的时候,左手中指和食指运劲夹住剑尖,那人顿时感觉到手中利剑受到一股大力阻拦,无法向前刺出,顿感不妙,急忙想抽回,但却发现利剑就如同固定了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乓”的一声,弓弈两指运劲,将对方剑折断。嗤笑一声:“你也配练剑。”同时斩邪宝剑隔着棉被刺出。
“啊”那人一声惨叫,就已气绝,尸体也被棉被盖住。弓弈甚至根本没有看到他的人面目,当然,弓弈也不想看,他此刻要做的只有杀戮。手中长剑一横,架住迎面向他砍来的三把大刀,而此时,三名穿窗而入的刺客也已经来到了弓弈的身后。弓弈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人的修为都未达到中武境界,找这样的人刺杀他无异于飞蛾扑火,以卵击石。心中明白,这只是一些探路石罢了。双脚一用力,飞身而起,身体在刹那间几乎与房顶平行。手中长剑居高临下的连连舞动,下方之人面对弓弈的快剑,瞬间就被打的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招架。
“你们这些人真是送死。”弓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下方只有两人还勉力支撑,而其余四人都是眉心中剑,倒地而亡。
“弓弈,你果然够猖狂。”一声大喝传来。
弓弈听得出来人正是许有良,但从脚步声判断却绝不仅仅是他一人。口中骂道:“许有良,你不再做缩头乌龟,有胆来见我了。”
“哼,我真不忍心看到你英年早逝。”许有良此刻有数名帮手在旁,嚣张至极。
说话之间,弓弈已经和那两个尚存的人停手,落在地下,弓弈对许有良的话嗤之以鼻道:“我真想看看你找的这些人有什么本领能够保住你的狗命。”
“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白天你不过仗着偷袭才侥幸逃脱,今晚就让段某看看你真正有几斤几两。”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大声道。
弓弈自然不会怕这种人,竟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差点吐血的话:“你的胡子该剃了。”
大胡子微微一愣,随即知道弓弈是在调侃自己,一声虎吼,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