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学校的那个时候,是远坂吧。”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眼前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女,“在我被Lancer刺入心脏的时候,是远坂同学救我的吧。”
“少……少胡说,我干嘛一定要做那样的事啊?”远坂别过头去,脸上却出现了红晕。
“但是这个是你的东西吧。”我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红宝石坠子。
“唔……”远坂一下子没有了底气。
对你来说这只是第一次,但是对我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你救过一命,如果再算上其他在战斗中被你救过的次数,我几辈子也无法回报你的恩情。
“那……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Master,否则我绝对……”远坂冷哼一声说道。
“就算是那样,也不需要使用这么重要的东西吧?”我说道。远坂家世代的遗产,却用在我这个外人的身上。
“呀啊!!!!!少?嗦!”远坂大吼一声,“总之身为Master,你就死在这里吧!”
“我不想要圣杯。”我静静地说道。
“嗯?”远坂奇道,不要圣杯?那参加这样的战斗又有什么意义?
“我有着自己的原望,但是这样的愿望却不是可以用圣杯来实现的。”我继续说道,“而且我的Servant……唉,那个样子的家伙你也看到了,我不指望她能做些什么。如果远坂要在这场战争中得到胜利,那么我会成为你的助力。虽然这样也无法报答你的恩情,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我无法原谅自己。”
“即使你觉得无法信任我,一定要在这里杀掉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我这条命就是你救回来的!”我说完,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唔……”远坂挣扎了好一会儿,似乎做了什么心理斗争,最后重重地敲了一下榻榻米:“Saber,收回武器吧!”
“你肯信任我了?”我睁开双眼。
“别得意忘形了!”远坂站起身来,“我只是觉得你还没有去教会报过道,就这样杀了你似乎不太公平,所以在今天暂时休战!”
“谢谢。”我低了一下头。果然还是这样呢,远坂你依旧是这样的善良,刀子嘴豆腐心。我之所以一直憧憬着你,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吧。
不自觉的,我突然想起那个悲惨的至黑之夜。
远坂被黑化的樱吞进去,每rì被各种各样的人ling辱着,不断地求救,却永远也无法逃离,那全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犹豫,因为我的无能,因为我……最终大家都死了,我什么人也没能救下!
“你用那种哀怜的眼神看着我的是什么意思?”远坂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表现出来的神情,让她很不开心。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之所以有这样重来一次的机会,不就是为了拯救身边的人吗?
“远坂。”我缓缓站起身来,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做……做什么?”也许是被我突然认真的表情所惊异,她抬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会一直保护你到最后!”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你家伙在说些什么东西啊?”远坂脸上一红大叫道,“我当然有可靠的Saber来保护,你算什么啊,半调子的魔术师!”
唔……我也突然意识到刚刚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劲。原本由感而发,却完全没有在意内容,现在想想,这不是搞得好像是在告白一样吗?
我可是听说过不少远坂的传闻,比如说她让告白的学长每天陪她坐在楼顶的护栏外沿吃午餐,比如说她拖着告白的学弟一整天跑遍整个新都。远坂是学园偶像,憧憬她的人很多,告白者也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撑过三天,所有告白者几乎都在之后变得惨不忍睹,这样说起来男生中似乎还有人偷偷给她起了外号,叫作“带刺的玫瑰”,看上去很美丽,碰一下就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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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教会的路上,夜已经深了,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只有我们三人在路边走着。
“她不用灵体化吗?”我看了一眼身后的Saber,没办法不在意她,对于我来说,她就如同家人一般。
“不,这样就好了。”远坂说道,“有她这么强的Servent跟在后面,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对我出手,两全其美。”
原来还有这种震慑作用。
“呐,卫宫同学。”远坂问道,“那个叫樱的女孩,每天都会到你家里来是吧?”
“嗯。”我点了点头,“就像家人一样,所以不能看着她受伤。”
“家人吗?”远坂继续说道,“由于我没有家人,所以很羡慕这样的卫宫,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家人哦。”
“远坂的家人呢?”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一个人住的吧。
“别提那个没用的父亲,自把自为地参加圣杯战争,然后随随便便地死掉,真是太蠢了!”远坂咬了咬嘴唇,“如果是我的话,拼了命也要获胜!”
“有时候,有些愿望不是圣杯可以实现的。”我有感而发。
“嗯,我知道。”远坂点了点头,“我还没有笨到把圣杯当成是阿拉丁的神灯,只是……”
她握紧了拳头不再说话。
“喂!”身后的Saber突然叫住我,“你不要以为装出这种亲密的样子就没事了,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杀掉你!”
被Saber如此冷待,我还有点不太适应。不过既然她是远坂的Servant,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远坂加上Saber,总觉得这是一个谁也无法击败的组合。
对于她的jǐng惕,我只是友好地微笑道:“我不会这样做的。而且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士?’。”
“卫宫是吗?”
“不,你还是叫我士?吧……不,请一定要叫我‘士郎’。”我坚持道。因为这样的叫法,是Saber独有的。
“士……??无所谓,既然你坚持的话。”Saber似乎并不明白我这样说的目的。
一路平静地来到了言峰都会,虽然在上一次轮回中受了这个神父不少帮助,但是如果因此就把他当作是朋友那就太愚蠢了。毕竟,他可不是因为好心才来帮助我的,换一个立场的话,完全有可能成为我最大的敌人,所以对于他这个人……
“好久不见了,言峰。”在他还没有说话之前,我先开口了。
似乎对于我的表现有些意外,但是他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就是最后一名Master了吗?”
“是的,因为他还只是半调子,所以由我把他带过来了。”远坂说道。
“嗯。”言峰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我:“如果我没看漏的话,你的Servant似乎不在身边。这么大意地走出来,你对于以后的战斗真的有所觉悟了吗?”
“关于这件事,稍稍发生了一些状况。”我实在不好意思把Servant出逃这种事情说出口。
“嘛,无所谓,对于我来说,只要全部七名Master到齐了就可以了。”
果然,他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会被其他对手攻击,毕竟他是个管理者,更在乎的是他自己的利益。
在教会里听了言蜂不少讲解,虽然都是我早已熟知的东西,但是我依旧耐心地听了下来。
离开教会时,远坂和我一前一后地走着,也许是因为刚刚在教会内已经确认了我Master的身份,她有意无意地躲避着我。而身为Servant的Saber,此时正用余光jǐng戒着我,只要我有任何一丝不轨的行为,她一定会当场将我斩杀。
虽然明明离得这么近,但是却感觉无比的遥远,究竟要怎样才能变回那时候的样子?即使不是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我也不希望与Saber是这样敌人一般的关系。
但是,已经不行了啊,已经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为她准备早餐;已经再也不能与她一起并肩战斗;已经再也不能……握住那双失去温度而冰冷的手了。
“那么……”远坂停下了脚步,“到这里就该分别了。”
“嗯?现在?”我一楞,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岔路口。
“怎么?你还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远坂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来,“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力量就可以和我开战了吗?”
“不是的!”我大吼道,“我不是要那样做!我只是……”
只是想保护你。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站在对面的,是那个强得离谱的远坂,作为强大的Master,同时召唤出了最强的Servant,作为已经被Servant抛弃的我,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
“那么就到这里,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远坂突然停下脚步。
我楞住了。
“等等,远坂,我对圣杯根本就……”
一把无形之剑横在我的面前,Saber全副武装冷冷地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即使我不再是你的Master,我依旧不想与你为敌啊。
看着转身朝前走前的远坂,我急道:“Saber,听我说……”
脖子上一凉,我清楚地感觉得到,Saber手中的剑朝我的脖子移动了一下。
“请你停下,我不想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杀掉你!”Saber的声音如同冬季的寒风,让我浑身一阵发冷。
即使我拥有重生一次的记忆,即使我想成为她们的助力,但是对于她们来说,我仅仅只是一个敌人吗?
远坂再没有回过头来,自顾自地朝前走去,跟在她身后的Saber收起剑,像是jǐng告般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跟上了远坂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