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Lancer与Archer在硬碰硬的攻击之下相互分开,战斗告一段落。
“?。”Lancer收起高举的长枪,“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的Master没有命令我战斗到最后一刻。”
“你的Master……”巴泽特想说什么,yù言又止。对方的Master,明明应该是自己。现在,他却已经成为了敌人的Servant。
想说什么,说不出口,想要叫住对方,却也无从谈起。
对面的男人,不但是自己曾经的Servant,更是自己从孩童时代就崇拜着的古代英灵,对于Lancer,巴泽特无法像对待其他英灵那般地冷静。
然而,Archer却不在意这些。
“想要逃走吗?”他所希望的,只是尽快解决一切的不确定因素,完全自己的目标。
“怎么?难道你想在这里做最后的决斗?”Lancer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过很麻烦呢,有那个Master在旁边,我也没办法使用宝具的,不是吗?”
属于巴泽特的宝具――逆光剑,后发先至,拥有敌方的攻击力越强就越能发挥威力的强力武器,是她成功杀掉Berserker一次的致胜之物。
然而,对于现在失魂落魄的巴泽特来说,这样的宝具根本无从使用。
不过,Lancer就好像没发现一般,侧过身体,用着沉静而又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言蜂绮礼已经发现你们的事情了,虽然他没打算向魔术协会报告,但是我也不觉得他会老老实实地等着你们向他复仇。你们好自为之。”
这样说着,蓝sè的男子飞身跃入夜幕之中,就好像他此次前来仅仅只是为了传达这样的信息一般。
巴泽特呆呆地望着对方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已经不再是Master与Servant的关系,就算那是自己曾经崇拜之人,现在的他,仍旧是自己的敌人。
向言蜂复仇?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巴泽特同样知道,在那教会之中,有着更加强大的英灵存在,那本不应该存在于这次圣杯战争的英灵,无论自己还有Archer,轻易进攻只有死路一条。至少现在,还不是足够进攻的时候。
“那个男人意外的很好说话的嘛。”Archer收起武器转过身来。
巴泽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那么,你的回答呢?”和那个时候同样的话语,此时,却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你对他狠不下心来,但是这样下去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巴泽特并不是不明白,事实上对于自己所要与之战斗的敌人,以及必须打倒之人,她清楚地知道,一清二楚。
自己最终的目标是杀掉言蜂礼绮,让他为背叛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是要这样做的话,首先不得不做的事就是――击杀Lancer!
然而即使明白这些,对于这个曾经的Servant,巴泽特却根本无法狠下心来。明明知道对方不是自己以这样的心情就可以击败的对手,在战斗之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对其进行攻击。因为这样的原因――
所以自己才会被Archer斥责:
“你这样下去只会重蹈覆辙!”
Archer说得没错,巴泽特没有生气,反而意外的,巴泽特露出温和的微笑:“第一次被人当面这样指责呢。”
“这算什么啊?”Archer有些招架不住,相比起这样的女人,他应付远坂凛那种小恶魔一般的女人反而更加顺手。再怎么说,远坂还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绝不服输的xìng格,只要善加利用,在斗嘴上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一直以男装为铠甲的女强人,优秀的魔术师,竟然也会露出这么温柔的笑脸,就算Archer再怎么冷酷,也有些招架不住。
“我……我当然只是说你这样做的话……”
“Archer,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巴泽特微笑着说道,然而,原本就没有作多想的她却发现,Archer在听到后半句话时,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怎么了?”
“你是笨蛋吗?”Archer直言不讳,“再怎么说,身为Servant的我对于你的人格提出质疑了耶,你就只有这点儿感想?”
“那你说还有什么?”
“愤怒啦,恼火啦,还有死鸭子嘴硬地不承认啦,之类的。”Archer下意识地想起了远坂凛,如果是那个女孩的话,此时一定会这样做的吧。
“哈,如果是前些年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如此呢,不过现在不会了。”巴泽特有些怀旧地单手按在胸前,闭上双眼仿佛又回到那个敢怒敢言的少女时代,“现在的话,已经没有这样做的机会了。”
果然……Archer已经明白了自己对于这个Master的既视感从何而来了。她呀,不就是几年后的远坂,类似那样的存在吗?当然,抛开远坂现在的恶魔xìng格不提,如果让她独自一个人在伦敦打拼,在无依无靠四处撞墙个几次之后,迟早也会变成现在巴泽特这个样子的吧。不,这基本已经是确定了的。
下意识地,他想起了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那个被自己所杀的,属于自己那个世界的远坂凛。仔细回想起来,那个她与现在的巴泽特真的是同出一辙啊。
“你笑什么?”巴泽特注意到对方脸上忍不住暴露出的笑意。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我所认识的一个人还真像啊。”Archer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那么,今天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说完,也不等巴泽特同意,自顾自地,或者说有些逃跑意味地,朝前走去。
“是吗?那个人是谁啊?不会也是女人吧?”巴泽特跟了上来,虽然她不是什么八卦的xìng格,但是既然对方提到和自己xìng格相似,总是忍不住想问个清楚。
“嘛,当然,是女人哦,而且是我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直憧憬着的女人。”Archer并没有刻意隐瞒,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鬼;那个时候,自己还会为了正义而任意妄为;那个时候,自己还会笨笨地轻易被人利用,甚至与自己重要之人战斗。
然而,那些也全部都是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都是已经再也无法改变的过去。
“那你们后来怎么样了?”下意识地巴泽特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上次在与Berserker战斗时,名为卫宫士郎的小鬼拼命保护着的那个少女,再怎么说这也太明显了。
“杀了。”
“?”巴泽特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为了狗屁的正义,我将她杀了,就算她直到最后都没有怨恨我,我还是亲手将她杀死了!”死死地握着拳头,Archer稍稍停下了脚步。
继续正义之道,最后迎接自己的,只不过是再愚蠢不过的,剑之墓地。那是所有重要之人全部死去的世界,那是一个根本没有自己生存之地的世界,那是一个生不如死的世界。那是一个――
没有情感的,冷血的世界。
这是Archer生前最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