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鬼煞身后的人时,整个人都在椅子上愣住了,双眼发呆似的看着门口最后出现的人,耷在袖子的手不禁捏紧了拳头。
病、病秧子?!!
似乎察觉到了冷弥浅的视线,明若寒刚进屋便对上了冷弥浅的眼,清玉绝色的脸顿时多了几分动容。
察觉到自己身后的来人,鬼煞不禁蹙了蹙眉,再看向天阴时的眸间平添了几分杀气。
他本不想这么快让明若寒见着冷弥浅,但可惜刚刚在大殿上他太过在意明若寒的存在,导致一时分心连天阴何时不见了都不知道。
天阴最在意的便是冷弥浅,所以他自然第一时间联想到冷弥浅可能会遭遇什么。
天阴跟他一样擅长巫蛊之术,之前冷弥浅一直昏睡,所以即便是有什么法子能解除他下在她身上的禁术,天阴也不敢用。
但现在不一样了,冷弥浅醒了,天阴缺的只是跟冷弥浅独处的机会。
所以他想也不想便急急寻了过来!
这是他第二次对冷弥浅的「离开」心生出恐慌。
第一次,是她昏睡了半年。
而这一次,是他差点给了天阴机会去唤醒冷弥浅,即便他并不知道天阴是否知道解蛊的方法。
更可恶的是,他情急之下,竟然忘了明若寒就在身后跟着!
鬼煞缓缓从天阴身上扯回视线,转身朝椅子上的冷弥浅走去,并双手娴熟的将冷弥浅抱在自己怀里一同看向站在门口的明若寒,“小月,你还记得月皇吗?”
冷弥浅忍下鼻间的发酸,淡淡的瞥了一眼门口的人儿,“月皇?当然记得。”
“月皇听闻小月你身体不适,所以前来看看。”鬼煞轻柔的拂着冷弥浅的额发,亲昵的举动让门口的明若寒瞳孔猛缩了缩。
冷弥浅闻言,点着头「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但垂着眼却思量个不停,病秧子怎么是一个人?常常不离身的阿三和黑影呢?是隐匿了踪迹,还是根本就没来?!
一时间,冷弥浅满脑子都想着明若寒只身一人的安危。
这可是灵域啊!
病秧子若是在这里真出点什么事,根本就没有最安全的退路啊!
看冷弥浅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自己,明若寒心里沉了沉,但仍是上前极有礼貌的颔了颔首,“本皇多ri未见白姑娘,白姑娘身子可还安好?”
被圈在鬼煞怀里的冷弥浅抬了抬眼,“嗯,很好。谢谢月皇关心。”
顿了顿,冷弥浅转了转眸,“这次月皇是一个人来的灵域?”
明若寒摇了摇头,“不知白姑娘是否还记得嫡公主?自从大祭司离开后,小浅的身子便一ri不如一ri,本皇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她前来灵域寻找大祭司,恐怕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本皇和小浅都会叨扰到白姑娘,还请白姑娘不要介意。”
冷弥浅闻言眸间不禁亮了亮,“月皇太客气了,先前小月和师父住在小院,也是多亏了月皇的照顾,如今月皇千里迢迢来这灵域,我们自己是要尽地主之谊的。”
说到这儿,冷弥浅赶忙瞅了瞅抱着自己的鬼煞,一脸的讨好,“小月说的对吧,师父?”
鬼煞会心一笑,轻轻吻了吻冷弥浅的额头,“一切都听小月的。”
明若寒眼里寒了寒。
冷弥浅也是对这突如其来的额头一吻感到很是意外,一时间也愣在鬼煞的怀里忘了出声,只是隐隐的觉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再朝明若寒看去。
kao,她这是得有多不检点啊!!!
当着自己未婚夫的面,竟然坐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还这般的你侬我侬
冷弥浅顿时觉得,这tm还不如别见面的好!指不定以后她得费多少唇舌解释自己现在的无奈。
“小浅坐在这里已经许久了,你刚刚醒过来,巫医可是说了你不能累着,不如现在去床上睡一会儿?!”就像是催眠一样,鬼煞的声音柔和的腻人,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冷弥浅想了想,索性也点了点头,“好。”
如今鬼煞在这里,她看来是没法子再跟天阴说什么了,只求这老头子能聪明点,能从她刚刚的那愠怒喝斥的话里觉察点什么,可别单单只是以为她脾气不好而已。
看到冷弥浅应了声,鬼煞这才如释重负的朝屋里另外两人看了去,一脸抱歉的笑了笑,“那”
明若寒压抑着失望,也很合时宜的接过话,“既然白姑娘身子不利,那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那本皇等些时日带着小浅再一同来看望。”
“好。”鬼煞点了点头。
“那我等小姑娘醒了再来看望。”听到明若寒告辞,天阴自然也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呆了,也站起身来一边看着鬼煞怀里的冷弥浅,一边也说着告辞的话。
鬼煞「嗯」了一声。
看着轻轻被关上的房门,鬼煞这才将怀里的冷弥浅抱回了床上,彻底的放下心来。
冷弥浅之前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所以他同天阴一样都不敢对冷弥浅施行禁术。
现在冷弥浅虽然醒了,但内息极其不稳,脉象也乱的诊不出半点东西,这让他更是不敢再轻易的下禁术巩固。
但即便如此,鬼煞对冷弥浅身上阴灵的力量却记忆犹新。
就在刚刚追来这里的路上,他突然担心极了,若是天阴真的趁他不备对冷弥浅施行了解蛊之术,凭着冷弥浅身上阴灵的庞大力量,他下在她身上的禁术过了这么些日子都还未加固,恐怕让真正的冷弥浅醒过来根本就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即可。
“小月如今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手指搭在冷弥浅的脉息上,鬼煞依旧探不出任何结果。
躺在床上的冷弥浅摇了摇头,如今她除了双腿无力之外,倒还真不觉得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反而是因为刚刚鬼煞对自己的一吻,让冷弥浅此刻心里乱的毛躁不安。
天哪,病秧子会不会以为她红杏出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