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天阴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现在小姑娘刚醒精神就这么好,这要是再养两天,指不定一巴掌就能把我给拍死,早知道那千年人参我就该留一点,小姑娘下手可没什么轻重”
听着天阴的幽怨,一直静默着休息的曲然突然睁开了眼,猛的朝天阴看去,“你刚说什么?你说小浅精神很好?!”
天阴没来由的一愣,“是啊。”
曲然顿时坐直了身子,整个人面色一改之前的颓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疲惫的眼里倏变的清明。
“怎么?”天阴眨了眨眼,“你想到什么了?”
曲然眸间微动,赶忙转过头看向天阴,“你说过,小浅解蛊后并未出现寻常人那般的后遗症,是吗?”
天阴呆了呆,“是。”何止是后遗症,那丫头根本就是生龙活虎的。
“而且精神还特别的好?”
天阴点点头,“对。”
曲然突然沉默了下来。
是了是了,天阴不止一次疑惑过小浅为何醒来后会那般的好精神,他也不止一次听到,只是却未曾朝其他地方想过。
而现在,他将整件事重新捋了一次,这才发现他们竟然从一开始便忽略掉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他怎么才想到!
“怎么了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看到曲然色变,天阴忍不住急急追问。
“明若寒想要解除小浅体内的寒魄掌,最简单最迅速的方法便是将自己的内力灌输进小浅的身体里,再将小浅体内的寒气吸收掉,可是这样?”曲然不答反问,一脸想要得到认同的急切甚至比天阴还要急上几分。
天阴认真想了想,“对,是这样。”
一般人只需将内力灌输对方身体里驱散寒气便可,但寒小子待小姑娘终是不同一般,为了极快的驱走小姑娘体内的寒气,指不定在用内力驱散寒气的同时,还用内力将小姑娘体内的寒气吸收到了自己身上,好让小姑娘尽早摆脱寒魄带来的痛苦。
想到这里,天阴整个人不禁一震,“你、你的意思是”
“小浅不是没有后遗症,而是这后遗症全渡到了明若寒的身上!”曲然眼里彻底沉了下来。
所以那个人才会一直没醒!!
又一夜过去。
冷弥浅几乎是眼巴巴的瞅着东厢房期盼着能有点什么动静,可奈何曲然来唤她去皇庭用膳的时候,东厢房除了沉稳的呼吸声,依旧没有她想要听到的声音。
被曲然抱在怀里,冷弥浅眨了眨眼一脸的不解,“玉皇怎么会突然想着举办宴席?”
竭力的想要忽视着耳畔拂来的温热,曲然眸里有些局促,“倒也不是突然。明若寒贵为大月之皇,你又是大周嫡公主,如今你们两人千里迢迢来我灵域,玉皇自然是要盛大欢迎一番的。今ri宴请群臣的午宴其实早在几天前便吩咐下了,只是因为我这边鬼煞一事,所以才推到了今天。”
冷弥浅恍然。也是,皇庭之中颜面最大,如今她跟明若寒身份贵重,若是玉皇连个请宴都不准备,那着实是说不过去。
“但如今月皇未醒,所以只能我带你出席午宴了。”
冷弥浅点点头,“那玉皇可知道病秧子的事?”
“不知。月皇的云水阁并未传出任何消息,毕竟你们身处灵域,有些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让外人知晓的好。至于那天在清风阁里的事,我已经嘱咐过雪儿不准外传了,你大可放心。”
冷弥浅闻言一惊,“那岂不是待会儿我会看到白莺月?”
曲然点点头,“她如今背负着是我徒儿的身份,又加上之前”
说到这里,曲然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红,视线瞥了瞥怀里的人儿又赶忙躲闪去,话锋一转,“所以待会儿她也会在大殿上。只是天阴已经吩咐好一切,她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没有察觉到曲然话间跳过了什么,冷弥浅一心只扑在白莺月身上,“要留下她?”
对于那个女人,她可没想着要留啊!
曲然一愣,脱口而出,“小浅想要杀她?”
“难道不该杀?”冷弥浅蓦地反问。
曲然怔住,“她虽然害了你,但若不是因为鬼煞,她根本就不会有害你的心思,说到底她只是鬼煞的一颗棋子而已。若是当时你跟她的境地两两相换,你会直接告诉鬼煞你不做棋子吗?那只不过是死的更快一些。蝼蚁尚且偷生,她答应也是人之常情。”
冷弥浅垂了垂眸,眼里迸出寒意,“但她不该肖想病秧子!”
一想到在大周王宫里病秧子待白莺月的好,冷弥浅心里便不是滋味。
“但她可有害你?”曲然出声询问。
冷弥浅骤变的安静。
“当初在大周王宫,她是万人之上的嫡公主,你是鬼煞身边的徒弟,若是她想要对你做什么,你以为会如何?”
冷弥浅闻言忿忿,“她不动我,不代表她无心动我,那个时候鬼煞留着我有用,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没有鬼煞在,你试试她会不会动我?!”
曲然一时语噎。
“喂!”冷弥浅突然抬起头朝曲然看去,眼里突然浮现一抹谑笑,“你不会是因为跟她有婚约,所以才这么一直为她说好话吧?!”
曲然身形顿住,脸上浮现尴尬,“小浅你莫要胡说,你明明知道那婚约是那婚约是”是鬼煞与你的!
“总之,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无论她当初有没有心想要害我,但她肖想我的男人就是不行!你也不准喜欢她,她心里的人是病秧子,即便你护着她,她心里也不会有你,她那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说到这里,冷弥浅突然理解了千昭为何当初看她那般的不顺眼!恐怕那个时候的千昭心里也觉着真正的白莺月是配不上他家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