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啊!”风长老赶忙出声,“.......这白莺月既是大祭司你的徒弟,那这大婚一事又从何说起,这可是啊!”
这白莺月无论是资质还是神殿里原先的身份都不足以能成为大祭司徒弟,他们这群长老可是商量犹豫了好久才准备应下,怎么现在又传出要大婚的消息了?!
玉皇闻言蹙了蹙眉,“.....风长老,此话可不能胡乱说。虽说白莺月是大祭司指定的徒弟,但实际上两人并未行拜师礼,严格来说,这白莺月还不算是大祭司的徒弟。既然还不是师徒,那又何来的之说?!”
风长老语噎,“这.....”
“更何况,祭司之位从未说过要孑然一人,如今大祭司难得遇到心仪之人,这成人之美的事,风长老你为何不愿同乐?”
风长老面色一凛。
玉皇的声音还在继续,“.....莫不是风长老还觉得当初将大祭司驱逐他乡一事做的还不够称心,所以现在还想借故为难大祭司?”
玉皇的话让殿堂内所有人神情一震,先前还有的嗡嗡声顿时消失无踪。
风长老闻言身形颤了颤,瞥眼小心翼翼的朝曲然看了看,随即神色极不好的迸出了声,“.....玉皇这是什么话,我们神殿以奉大祭司为首,自然不敢有丝毫逾矩之心。当初那件事若非大祭司被煞气所染,我们也断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这一点......玉皇明白,大祭司也明白。”
似乎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虚,风长老再次回答的声调蓦地扬高了许多,似乎生怕殿中有人没有听见。
顿了顿,风长老继续道,“.......不过玉皇说的也有道理,白莺月虽然被大祭司收为徒,但终是没有拜过神殿师门,这徒弟的身份自然是不作数的,既然如此,大祭司若想结百年好合,倒也不是不.......”
“罢了,”曲然突然出了声,轻轻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浑身紧绷的白莺月,视线再缓缓朝风长老看去,“........这婚约取消便是。”
众人闻言一惊。
正在说着话的风长老也陡然住了声,顶着一张茫然的脸直直对上曲然的视线。
婚约.....婚约取消?!!
风长老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他不是已经转了话锋准备同意了吗?
怎么大祭司反倒........
对上曲然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风长老蓦地觉得自己背后一凉。
这曲然自从回到灵域继承大祭司之位后,性子是愈发的古怪冷漠,那神殿里不知多少弟子都因为一时不慎触怒了他被关进暴室致死致残。
只是这些事一没触犯到他们的利益,二是因为当初曲然回神殿被他们百般阻拦,受尽了他们的嘲讽,他们自然也不想再为了一些无谓的事将两边的关系闹的愈发的僵冷。
但方才......
这娶亲之事来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无暇多想便脱口而出表示反对。
没成想玉皇竟然主动相帮曲然,说出来的话无一没有道理,更是让他毫无反驳的立场。
心下再仔细一想,他也觉着自己刚刚的反应太鲁莽了。
那白莺月若是成了曲然的妻,自然便不能再守着大祭司之徒的身份,那他的小苍月不就有机会了?!
哪成想他改口的话还未说完,这曲然竟然便应承了下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另一边,曲然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鬼煞独有的冷漠,但心里却狂喜的只差没有感谢天地了。
他正愁着自己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鬼煞留下的问题,没成想这风长老竟然主动将机会送上了门。
白莺月没有行拜师礼,自然算不上他名正言顺的徒弟。
若是再将这婚约之事取消,那说到底,白莺月的身份就跟之前的一样。
唯一变的不过是待遇处境不再像之前那般受人欺辱而已。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曲然不顾众人看来的惊讶眼神,依旧一脸冰冷的扫了扫众人,“.......风长老是神殿长老之首,既然风长老觉得这婚约不合适,那本祭司取消便是。”
风长老脸上一急,“不是,我刚刚......”刚刚不是已经改口了吗?!!
“风长老不用担心,本祭司既然应下了,便说到做到。”曲然声音顿了顿,再出声时,清秀如玉的脸已经看向身旁的白莺月,“.......小月,如今你既不能成为我的妻,又因为没能行拜师礼也不算本祭司的徒弟,这宴会你是没有资格参加,即刻回圣樱阁去吧。”
曲然一语出,整个殿堂骤然静住,众人脸上再次泛出震惊。
只见原本规矩的坐在曲然身旁的女子身形一颤,面色难看的紧,僵硬了身形好一会热才起身颤微着朝曲然行了一个大礼,便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朝殿外退了去。
玉皇看的一惊,一脸的茫然之色看着这诡异的事件走向。
千昭也是看的一愣,连正在给冷弥浅斟酒的动作都给滞在了半空。
风长老更是看的老眼瞪的圆滚滚,似乎是完全没想到他的那番话竟然立马让曲然改了态度,还当众将白莺月唤出了殿。
“大祭司,你这......”风长老明显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
“风长老何必咄咄逼人,”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冷弥浅终于出了声,“.......大祭司都这般听风长老的话将白姑娘赶出殿外了,难不成风长老还觉得不够?”
说到底,这件事总归跟她脱不了关系,如今这个时候也该是她挺身而出帮曲然「说说话」了。
风长老闻言更急了,“嫡公主,我......”
“看来风长老仍是不太放心大祭司,担心大祭司你会改主意啊~”冷弥浅故作一脸忧愁的模样朝曲然看去。
曲然立马会意,清冷的脸故作沉吟了一番,“.......那本祭司便断了这条情根,即刻起,再不见白莺月。”
一语出,殿堂里再次惊的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