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问题?”曲然脸色极为不佳。
他怎么也没想到灵雪想要杀小浅的心思竟是这般的执着!
枉费了当初他在小浅面前的那番唇舌还想护着她!
却没想到头来却是把小浅送上了死路!
“听闻被煞气所染的人会有突如其来的改变,如今嫡公主双腿突然之间不能行走,灵雪虽然不敢胡乱猜测什么,但心系神殿总还是隐隐担心着。月皇又正巧此时受了风寒,外人都不得见,这不由得让灵雪心里更是担惊受怕了些,书上记载,被煞气缠身的人最喜吸食他人的阳气,让对方身体萎靡病弱。嫡公主的变化,以及月皇突然病恙都正巧符合书上记载,这更是让灵雪心生不安。众人都知道,当年巫皇鬼煞一役,整个灵域都差点生灵涂炭,神殿众长老的性命更是岌岌可危,灵雪虽然不愿得罪嫡公主,但细想想终究是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斗胆请嫡公主一定请月皇现身作保,打消灵雪的担心。”
灵雪的话说的极有分寸,一时间屋里的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势头又纷纷倒向了灵雪一方。
巫皇鬼煞一事发生的时间离他们也只有几十年,即便他们没有人亲身经历过,但事情的重要性他们却是知道的。
神殿里巫灵深厚的长老早在那一役之后陆陆续续的死去,若是现在鬼煞又再复活,凭他们之力根本就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将鬼煞成功收服!
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鬼煞还未强大之前,将煞气所沾染的人杀掉!
不!惜!任!何!代!价!
灵雪的心思,众长老的心思,冷弥浅岂会不知,听到灵雪将煞气之事引到自己身上,冷弥浅眼里的温度又低了低。
白莺月的死果然只是个引子,灵雪真正的本意根本就是让众人察觉她身上的煞气,让所有人以为她被煞气所染成了邪恶之人,借着正大光明的理由由神殿出面将她杀死在灵域!
这件事即便以后传出去,神殿也事出有因,毕竟她一个嫡公主身份再怎么高贵,相比整座神殿,和数万灵域之人,也终是落了下风!
“你的意思是,若是月皇能证我清白,灵雪神女你就愿意相信此事与本公主无关?”冷弥浅依旧面色冷静,精致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惊慌。
灵雪浅笑着点了点头,“有大祭司作保,又有月皇作证,灵雪自然是愿意相信的。”
冷弥浅冷笑了笑,“难道灵雪就不怕月皇为了袒护我说假话?”
“灵雪自然是担心过。不过事关灵域众人的安危,灵雪愿意相信月皇的话。”灵雪一脸的认真。
冷弥浅瞳间寒了寒,果然!果然这个女人知道病秧子昏迷不醒的事!否则怎么会这样回答!!
灵雪不是不担心病秧子偏袒她说谎,而是根本就笃定了她没办法将病秧子请出来作证!
一旦病秧子昏迷不醒的事情被众人得知,灵雪先前什么吸食阳气致人病弱的话无疑是将她推下地狱!
该死的!她明明知道灵雪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杀她,但偏偏没有站得住的理由!
煞气她服用了鬼煞用心血炼制的赤焰丹,气血中自然会夹杂着煞气!
双腿她从醒来后便无力行走,即便现在双腿改善了血多,但也确实无法马上行走!
病秧子那家伙为了遏制住她体内的寒魄掌,不惜用内力化解并且引寒毒到为了救她至今昏迷不醒!
无论灵雪说哪一样,她都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
看到冷弥浅突然沉默,风长老以为冷弥浅还有顾虑,赶忙插话进来,“我昨ri在宴会上也的确听说月皇感染了风寒不能见风,不过既然只是不能见风,我们倒也不必太过麻烦将人请到这里来,不如大家都移步到云水阁,只让月皇隔着门框在里屋解释一番即可,如何?”
曲然一时无话。
若说之前他能挡掉风长老替小浅诊脉,那是因为他确实是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但如今风长老的话却让他没有半点理由拒绝。
得了风寒不能见风?
那行,隔着门框回答即可。
这这让他如何拆招!!
先不说这一时间他无法脱身去寻代替的人,且就算他脱了身,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一个声音语调跟月皇一模一样的人!
“呵,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寒小子贵为月皇万人之上,你以为你是谁,想让月皇解释就解释?”看到连曲然都沉默了起来,天阴忿忿不平的声音再起。
这个灵雪,竟然敢坑他的反应、坑他的话!他算是彻底记下了!
“天阴师尊言重了,月皇虽然高高在上,但世人皆知月皇对嫡公主情有独钟,如今白莺月的死跟嫡公主有关,想必月皇也想尽早解决这件事,省的事情传扬了出去有辱嫡公主的声誉。现在我们尚未去询问月皇,天阴师尊又怎么会知道月皇不答应?”
天阴气愤至极。若不是现在有小姑娘盯着,他早就扑上去把这灵雪给杀了!
寒小子对小姑娘的心意,他怎么会不知道?
对于那小子来说,小姑娘绿豆大的事他都会当做大事来对待,又怎么会不同意!
但问题是,寒小子如今昏迷不醒,他怎么去变个寒小子出来顶替?!
“这倒也是,”天阴强压住心里的怒意,“寒小子向来把小姑娘的事放在心尖上的。只是算算时辰,寒小子如今刚服了药,想必正在休息。不如等寒小子身子稍微好一些再说此事?”
“恕灵雪无礼。灵雪以为,要为嫡公主证明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若是将时间往后推,指不定会让人以为嫡公主想拖延时间做些什么”
“灵雪!你胡说些什么!!”天阴怒了,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恶!
“天阴师尊息怒!灵雪此举也只是为了神殿和灵域众人着想,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天阴师尊和嫡公主见谅。”灵雪严肃着脸一步也不肯相让。
顿了顿,灵雪又再次转过头朝冷弥浅示威似的看了过去,“否则,恕灵雪放肆揣测,月皇恐怕并不是受了风寒那么简单,否则只是区区几句话的证词,嫡公主又何以这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