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语嫣一脸笃定。
彩云走到容妃身侧，回禀道：“娘娘，九王妃来了消息，九殿下虽然双目失明，但身体已无大碍，请娘娘不必过于忧心。”
“瑶儿对冥儿不离不弃，倒是难能可贵。”容娉婷掐碎了一片樱花，回眸对彩云道，“你替本宫传话给她，本宫东山再起之时，必定不会亏待她。”
“是。”
彩云才刚打算走开，便见钟离语嫣携翡翠上前，“娘娘……”
容妃眉头一蹙，回眸的瞬间，视线与钟离语嫣撞在了一起。
“臣女见过容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钟离语嫣毫不含糊地行了个大礼。
容妃微微一怔，扯着嘴角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丞相家的大小姐。如今本宫落难，人人避之不及，你却反其道而行，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娘娘得陛下荣宠数十年，岂是一朝一夕的事？”钟离语嫣笑道，“此次娘娘受罚，不过是受了小人设计，陛下一时生气罢了。等到陛下气消了，娘娘还是娘娘，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后宫之主！”
“这小嘴儿甜的，倒比你那个庶出妹妹钟离挽云，识趣多了！可惜啊可惜……”容妃摇了摇头，“你终归是丞相府的人，丞相府同恭王府已结姻亲，冥儿的仇，本宫又不得不报，我们注定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娘娘错了。”钟离语嫣抬起头来，“语嫣只是出嫁前是丞相府的人……娘娘应该知道，钟离挽云害死我娘，我是注定不会与她同流合污的！况且，仔细算起来，嫣儿还要叫您一声姨母，咱们才是血连着血、心连着心的！”
“你说这么多，到底找本宫有什么事？”容妃开门见山。
钟离语嫣清眸流转，“姨母真是个明白人。嫣儿视钟离挽云母女为眼中钉，细查之下，猜测钟离挽云之母很有可能就是前朝安宁公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就算有证据，你又能怎样？”容妃反问，“难不成你要跟她殿前对质？私藏前朝余孽，那是灭九族的罪，到时包括你在内，整个相府都要为三夫人陪葬！”
钟离语嫣秀眉一拧。
“并且，”容妃又接着往下说，“钟离挽云已经出嫁，入了宗政家的门，就算灭九族，她也能借着恭王的光，逃过一劫。扒出真相，真正得不偿失的人，是你。”
“姨母误会了。”钟离语嫣笑了笑，“嫣儿当然不会跟她殿前对质。”
“那要如何？”容妃斜睨了她一眼，有些鄙夷。
“以命相博。”钟离语嫣目光坚韧，双眸之中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容妃呆愣住了。
钟离语嫣又接着道：“嫣儿这次来找姨母，就是想问问姨母有没有听过华盺此人。”
“前朝画师，华盺？”容妃心中咯噔一跳，这个名字触及了她心中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你问他做什么？”
“华盺画师因得罪良妃被杖责至死，但他毕竟是后宫中最受娘娘们追捧的画师，画过的画更是不计其数，嫣儿想找他的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