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醉球’高毅长长吸了口气,苦着脸道:“唉,说来真令人汗颜,月前,我为了那传说中能令足球运动员,延长二十年运动生命的‘冰火宝藻’,就随着一支德乙球队去冰岛“熔岩谷”参加了一场神秘的地下足球赛,谁知道,被人家踢得一塌糊涂,吃了败仗不说,我还在拼抢中重伤了自己的膝盖!由于当时没有得到最好的治疗,回来后,伤越来越重,疼起来如刀剜椎刺,苦不堪言!去看过不少大夫,却都效果不佳……”
秦鸿略一沉思,道:“你的伤腿,会不会在冰岛受了寒凉?”
‘浪子醉球’高毅微微颔首道:“不错……如此看来,确实有可能。”
奇异地一笑,秦鸿道:“现在,请让我查看一下你的伤情,好不好?”
‘浪子醉球’高毅道:“什么?难道……难道小兄弟你,懂得治疗运动损伤的医术不成?”
秦鸿微微一笑,道:“不敢说懂得太深,只不过略通皮毛而已,据我揣测,你膝盖受伤时间不算太长,伤情可能还不至于过份深重,咱们现在马上用上对症的好药,应该还来得及。”
‘浪子醉球’高毅闻言之下,略一犹豫,便坐在地上,将裤腿挽起来,露出右侧膝盖位置,只见这膝盖及周围一片红肿。
秦鸿蹲下身躯,仔细探视了一阵,断然道:“应该问题不大。”
说完,他自兜里取出一片从罗马带回来的特效膏药,小心地帮高毅贴好,又帮他复原裤管儿,然后起身站在一侧,脸上露出微笑。
只见高毅舒适地吁了一口气,无限感叹地道:“小兄弟,你给我贴的这幅膏药,真的是神效无边,只过了几秒钟便感到又凉又爽,没想到世上会有这样好的灵药,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秦鸿淡淡地道:“但愿你药到病除之后,与我能尽释前嫌。”
高毅浓眉一扬,伸手紧紧握住秦鸿的双手道:“小兄弟,我素来独行独往,从不与人结交,但是,你的磊落风范,雍容气质,的确令人折服,只要你不计较刚才的事,我愿与你高攀成为今生的好友。”
秦鸿爽朗一笑道:“刚才的事,想来老哥已不会再计较了?”
高毅被秦鸿这样一问,连呼自己荒唐,他神情略显窘迫地道:“我刚才那些过分的言语,小兄弟千万不要再提了。嘿嘿,想起来的确令我感到无地自容,唉,你说得对,我这个人在养性方面,实在还需要多加磨砺。”
秦鸿连忙肃容道:“那只是我刚才的一句无心之言,老兄你千万不要当真,置之一笑吧。”
说着,秦鸿拉高毅站起,回首向林内高呼道:“何老伯,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可以去给大家炖那肘子肉了。”
随着他的语声,林内传来老环卫工人的回答:“好嘞,小老弟,这就去——”
这时,闪电脚傅彪带领着“残缺人足球队”十几名队员一起走了过来。
傅彪哑声一笑道:“这位小友,你还认识我吗?”
高毅向他打量了一阵,蓦而叫道:“老先生可就是这一带很有名的“闪电脚傅彪?”
傅彪疲惫中带有欣悦道:“正是正是,呵呵,十年未睹你的风采,此时此地重逢之下,我刚才几乎不敢相识呢。”
‘浪子醉球’高毅行前几步,兴奋地道:“十年前,我在体校的足球培训基地,得见您老,当时便对您的谈吐风范十分心仪。无奈,长期以来琐事繁多,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重逢,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他说到这里,已注意到傅彪老人忧郁孱弱的神色,不由忙问道:“老人家,你可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傅彪老人苦涩地一笑道:“不错,想必你也曾听说过,本队与‘穿牢底足球会’和‘嘻皮少年球协’之间发生的事了吧?”
高毅沉思了一下,颔首道:“我这几天,似曾风闻贵队与那两帮球痞之间所发生的瓜葛,但是,看来这件事似乎比道听途说的还严重?”
艰辛地挪动了一下身躯,傅彪哑声道:“老实说,你只要了解我们目前的狼狈之状,便知道这次争纷给予本球队何等严重的打击了……”
接着,老人将前后经过,又断续地对‘浪子醉球’高毅讲述了一遍。
高毅听得面上神色大变,当傅彪老人讲到末尾,语声一顿时,他早已按耐不住,激情地道:“好他个‘穿牢底儿’与‘嬉皮少年’这两帮球痞,不料他们竟在这一带横行无忌,我虽然独来独往,从不与足球界中人多打交道,这回我也要看看,这群兔崽子到底有多高道行!”
傅彪嘴角一阵抽搐,尚未说话,高毅仿佛已下定决心般断然道;“好,好!虽然我和老人家您只有当年的一面之缘,但也要豁出去,帮你护护场子!”
闪电脚傅彪感激至深地颤声道:“谁说人心冷漠,世风日下?我带领着这群残缺人,在几濒绝境之下,先得少年球星秦鸿慨赐援手,后得大神锋你仗义相护,二位对我们的深恩大德,必当感怀!
高毅苍白的脸上,漾起一丝少见的湛然异彩,他呵呵笑道:“老人家言重了,我在足球界白晃了多年,除了赚了点名声,所作所为却少有令人赞誉之处,久而久之,自己也觉得麻木了!回想前事,善事义行我更是从没做过,这次,若能替老人家略尽绵力,不但可使众人皆知,我高毅绝不象言传中的乖僻,更有一种渴望,那就是为自己积下一次善功,呵呵!”
少年秦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二人畅述旧情,心中想道:“看样子,这高毅心性却是不恶,外界传言多半是过份渲染了。且看高毅与傅彪老爷子彼此之间并没有深厚交情,可是,他却肯这般仗义相助,这位‘浪子醉球’高毅盛名之下,如今不但应该除去‘孤僻’二字,更应该加入‘正能量’的成分了……”
这时,‘浪子醉球’高毅看了一眼站在对面几米外的“绿茵蛇”刁寒,十分歉然地对傅彪道:“老人家,这位想必是你们足球队的主力了,咳咳,真是不打不相识,说句良心话,这位小老弟根骨不差,若能加以磨练,倒是一块踢边锋的上好的材料呢……”
傅彪听他一说,含笑不语,刁寒连忙对高毅道;“请大神锋多加指点。”
高毅大笑道:“哈哈,小老弟如果一开始就这样温和达理.又何至于令我这浪子大发肝火?”
绿茵蛇刁寒被说得面孔一热,高毅马上又道:“嗨,算了,你不用脸红,你斗球输给我也算不上丢脸,现在,倒是咱们大家应该一起好好热闹热闹呢!”
环卫工人老何确实厨艺不凡。开餐之后,十几根炖好的核桃大枣儿水晶肘子,不到20分钟便被这一群人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满桌狼藉。
笑脸黑娃昊宇扔下了手里的大棒骨,打着饱嗝儿站起来去找那“核桃”小朋友玩耍。
而摆在院子中的这个大圆桌另一侧,秦鸿、高毅和刁寒这三个“打”出交情的人,正在一边啃着香喷喷的肘子,一边把酒言欢,聊侃着天下见闻。
老何与傅彪这两个老人家,正与那些足球队的残缺人朋友们,呼天喊地的划拳行令,使这个小院儿中显得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秦鸿的手机响了,他走出院门接听,手机中传来“恒达”足球俱乐部人事经理助理——老安的声音:“秦先生,我在二职校门口都等到天黑了,怎么还没有看到你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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