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只鬼娃娃,倒是真的饿了,它们拿出了精致的小碗,然后将一个盒子打开,用勺子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里面的粉末给弄进碗里,然后倒上开水,冲泡成糊糊。
人的心总是会不断膨胀,而鬼的**,只会膨胀地更快。
这几只可怜的鬼娃娃,一开始是别的诡术师的奴隶,它们只盼望能换一个主人,能被温和地对待,不要每天被粗暴地折磨就好了,就算吃的差一点也没有关系。
当冥天杀死那个诡术师,成为了它们的新主人后,它们非常的惊喜。
因为,冥天不但对它们很温和,而且给它们提供的食物也很不错。
鬼娃娃们曾经的主人,只给它们每天提供一滴血,让它们每天都很饥饿,可怜巴巴的。
而冥天,会给它们提供骨灰,让它们每天都吃的津津有味,不会再闹饥荒。
鬼娃娃们一开始很感恩,很崇拜冥天,很喜欢冥天。
但是,人和鬼都是贪得无厌了,**这种东西,就像一个无底洞。一开始,**只有一个小洞那么点大,然后,缝隙越裂越开,朝着深渊的方向发展。
在人类中,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懂得控制自己的**,懂得知足常乐,大部分的人都被**奴役着。
而鬼的自控能力更差,它们贪婪,它们喜欢杀戮,它们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
冥天懒得每天给鬼娃娃们冲泡骨灰,所以把骨灰装进了盒子里面,让鬼娃娃们每天自己冲泡。
鬼娃娃一开始觉得这样也很不错,但是,它们现在开始嫌弃这些骨灰不新鲜了,味道不是那么的可口。
这几只可爱的小鬼,愁眉苦脸地用勺子吃着骨灰糊糊,一脸的不甘愿。
小画和如鸢走了过来,看着鬼娃娃们的样子,觉得十分疑惑,不由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了,以前每次进食的时候都兴高采烈的,怎么现在这么的不开心?”
鬼娃娃们纷纷抱怨着。
“这些骨灰不新鲜啊,都是以前弄的了,能好吃吗?”
“冥天哥哥太小气了,只在刚才让我们吃了一次新鲜的骨灰而已。我们很久才能吃一次新鲜的骨灰。”
“冥天哥哥又不会随意滥杀人,他这个缺点太讨厌了。如果他每天都要大开杀戒的话,我们每天都有新鲜的美食了。也就不用每次把收获的骨灰存起来了。如果他每天都大肆杀人,我们把不想吃的骨灰随便丢弃,也不会心疼,反正会有新鲜的骨灰。”
“好想跟着冥天哥哥再次去杀人啊!”
小画听到鬼娃娃们的话后,不由感同身受道:“是啊,冥天太缺德了,我想去吸走人类的生命力,可是被关在这个地方,我办不到啊。不能吸收别人的生命力,我如何制造新的画皮?”
如鸢感叹道:“真可怜啊,苦了你们了,一群让人心疼的乖宝宝。”
半空中,一顶红色的轿子缓缓飞来。
那轿子的颜色,红的像血,红得刺目,红得凄艳。
那是一顶喜轿,本来应该由八个人抬,才显得喜庆,但是,轿子没有一个人抬,显得空空荡荡的。
从轿子里传出了女鬼的低低哭声。
“我好寂寞,好想有个男人来陪……”女鬼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孤单。
小画和如鸢这段时间也把很多鬼的背景都搞清楚了,轿子里面的女鬼叫做莹荷,死了两百多年了。
她家的条件还不错,算有点小钱,可惜她是庶出的小姐,于是,她在家中的待遇十分艰难,从小受到其他姐姐妹妹的欺负。
莹荷长得漂亮,又能歌善舞,本应该嫁个好人家。
可是,大夫人却安排她嫁给了一个赌鬼。
她本来认命了,想好好地相夫教子,就这样带着遗憾度过一生。
可是,她的丈夫对她又打又骂,最后还把她卖进了青楼,让她用被践踏的身体换来钱,给丈夫继续赌博。
因为她长得太漂亮,太能歌善舞,所以引起了其他青楼女子的嫉妒,处处排挤她,欺负她。
终于,不堪忍受命运摧残的莹荷,在某一个阳光明媚、温暖祥和的清晨,在黄鹂欢快的歌声中,上吊自杀了。
莹荷积攒的怨气太多,无法转世投胎,她在这尘世间开始疯狂吸收周围邪恶的力量,化作了厉鬼。
她生前,男人喜欢玩弄她。她死后,变得喜欢开始玩弄男人起来。
青楼里的男人们,都被她玩弄了一遍,然后死亡。
莹荷用鬼火焚烧了整座青楼,曾经打她、骂她、辱她的老鸨和其他青楼女子都死在了火海中。
接着,把她卖进青楼里的丈夫,还有曾经百般欺负她的父亲、大夫人及同父异母的其他姐妹,都被她用残忍的手段折磨而死。
所有的仇人都死光后,莹荷变得更加寂寞了。
她需要男人的慰藉,于是她不断去找那些负心的男人暧昧,然后,再杀死那些男人。
在一次又一次的过程中,她感受到了充实的快乐。
最近这段时间,她被冥天关在灰色空间中,无法出去害人,这让她很不快乐。
于是,她只能坐在空空荡荡的喜轿中,发出凄凉的哭声。
如鸢听得连连摇头:“好可怜的女子。”
小画瞪着眼睛说:“都怪冥天,冥天简直太坏了。”
在灰色的土地上,裂开一道缝隙,然后,缝隙越来越大,一座墓碑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座无字墓碑,上面没有写去世之人的名字,也没有写子孙后代的名字。
这个去世之人,并非是没有名字的人,也不是没有子孙后代的人。
可是,他却落了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他叫秦彦,一生辛辛苦苦地养育了五六个孩子。他们的风俗是,孩子生的多才是服气。
可是,等他到了晚年,却没有一个孩子愿意赡养他。
老大说老二比较有钱,让老人去找老二,老二说老三时间比较多,应该让老三照顾老人,老三说老四……
六个孩子,把老人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都不想自己吃亏,都不愿意赡养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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