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闪烁间,九幽圣魔塔冲破禁制,裹着秦璐妍疾速远去。
“该死的,赶紧拦住她!”
许牧长老面色阴沉,宗门中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陶长老已经陨落在这女娃子手中,如果再让她趁乱逃脱,他们此番的猎杀行动可就要以失败告终了。
十一位金牌杀手围杀一个融元境的后辈,居然还让对方顺利逃掉,传出去可是个天大的笑话,幽影殿的脸面都要被他们给丢尽。
情急之下,他鼓荡全身法力化为一只大手,撞破洞府外层禁制,冲着秦璐妍狠狠抓摄下来。
哪知他这样激烈的动作立刻引发了洞府禁制的剧烈反应,一缕缕淡不可察的青色烟岚升腾而出,带着令人窒息的可怖威压,似慢实快地向他缠绕过来。
只一瞬间,许牧长老的护身宝光便出现了崩溃的趋势,被那看似柔弱无比的烟岚困住,竟似要将他生生灭杀。
“居然这么难缠?”
许牧长老心底泛起强烈的危险感觉,立刻将护身法宝的威能催动到极致,浓烈的宝光飞速扩散,堪堪抵住了青色烟岚的缠绕侵蚀之力。
只是这种烟岚极其坚韧,仍在不停地侵蚀消磨着护身法宝的光华,只是速度略显迟缓而已。
“罢了!”
许牧长老略一权衡,就明白了这烟岚的可怕杀伤力,咬牙忍痛一指,护身法宝的神光骤然膨胀起来,然后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与缠绕过来的烟岚同归于尽。
趁此机会,秦璐妍的身影终于闯入了洞府禁制范围内,消失在重重霞光中不见踪影。
“长老,这禁制似乎并不阻止外人闯入,只是不能随意攻击。”后面的修士看出端倪,出言提醒道。
许牧长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已是明摆着的事情,如果不是急着抓住那女娃子,他至于贸然出手、反倒赔掉了一件法宝吗?
“既然是这样,咱们就继续追进去吧!”
他脸色阴沉地道:“我们修为足够高,又有禁灵星珠在手,不用太在意这洞府中的禁制阵法。倒是她服用了天元心魔丹,身体受创过重,根本支撑不了太久的。”
众修士彼此对望一眼,都点头称是。
幽影殿杀人号称从未有过失败的记录,因此在苍灵界天名气极大、收费标准也极高。既然拿了暗魔门长老足够多的好处,那当然是要想方设法将事情办妥的,否则传出去砸的可是宗门的牌子。
此刻,冲入禁制深处的秦璐妍只觉得周身压力在飞速增加,几乎要将浑身的骨骼都碾碎。好在天元心魔丹的药效尚未过去,修为大进的她全力操控九幽圣魔塔护住自身,不管不顾地向前疾冲。
不知过了多久,周身压力瞬间消失,她发现自己居然落到了一处巨大的广场中。
方圆十里的广场上铺砌着无数块白色玉石板,极为平整光滑,泛着柔和的光辉。在广场边缘,可以看见一根根粗大的白玉柱高耸,上面镌刻着无数华美的图形纹理。
广场的四周是高达数百级的台阶,上面坐落着连绵不绝、宏伟壮丽的宫殿群,都是以大块的白玉堆砌而成,看上去有一种震撼心神的感觉。
“不能在这里久留。”
秦璐妍心底浮现出这样的想法,她不确定后面的那群杀手会不会跟着闯进来,毕竟自己身上的好处实在太大了,足以让这群刀口舔血过活的家伙们丧失理智、不顾一切铤而走险。
“去东侧吧,那里的杀气似乎小些。”鼎灵说道。
她来不及过多盘算,驾驭遁光飞速冲过广场,踏上高高的玉石台阶,扑进了恢弘壮观的宫殿门户。
几息之后,接连十道散发出强大气息的身影相继降落在广场上。
“这女娃子跑哪去了?”
许牧长老环视周围,皱着眉说道。
幽影殿的杀手都是追踪觅迹的行家里手,不过在这神秘的洞府中,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秦璐妍的踪迹,就好像她从未来过这里一样。
剩下九个修士各使手段探察一番,纷纷摇头。他们并不知道对方身上还有鼎灵这样无法以常理揣度的存在,所以根本搞不清问题的缘由。
“长老,要不我们还是分头搜索吧?”有修士提议道。
许牧长老有几分意动,不过想了想还是否决道:“不行,这远古洞府中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绝对不能随意分开,以免发生意外!”
他平生伏杀各路修士不计其数,经验丰富至极,什么样的情况没遇到过?所以在这种祸福难测的陌生地域,是绝不肯随意冒险分兵的。
十个家伙阴沉着脸嘀咕了一阵,一致决定先去广场东侧的宫殿中看看,如果没有发现就原路返回,换个方向继续追查。
另一面,秦璐妍冲进了宫殿内部根本没有停留,见门就进,见路就闯。反正这宫室内部幽深宽阔、错综复杂,各种门户、厅堂、回廊、楼梯过道不计其数,恍如超级迷宫一般。没有指引的外人贸然进入,迷失方向是大概率事件。
尤其是这宫室中每隔一定距离,就会出现多座小型传送法阵,她也不管不看,只凭着自己的直觉和鼎灵的指引,胡乱踏上去激发,然后就被传到下一处更加复杂的宫殿群中。
“好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在闯入一处分外华美壮观的殿堂中后,鼎灵终于说道。
秦璐妍稍稍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浑身剧痛,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体内的法力如潮水般褪去。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袭来,天元心魔丹的效力已经结束了。
以她的敏锐,可以感应到自身的生机大量流失,在脏腑经络的某些细微处甚至有了衰老的迹象,状态极度糟糕。
摸出一面镜子,镜中的绝色丽人容颜依旧,只是看上去大了好几岁,从十八岁的少女变成了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两甲子的寿元流逝,滋味果然不是好受的,以后想要弥补回来可不容易。”她心底无奈地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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