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牛山望夫崖遥望东方,天空像抹上几笔白色油彩,此时周围世界还处在一片混沌之中。
天边的鱼肚白慢慢地在扩大,天边出现了薄薄云层,一刹那被染上了红、紫、橙、黄、银灰等各种色彩,继而天边渐红,曙光妆露丹霞辉映;渐渐地,渐渐地烟云悄悄隐退,山形树影时隐时现,天边已是火红一片彩霞万象,有的犹如那奔驰的骏马奋力驰骋,有的犹如那九天仙女飘荡舞蹈,有的像玉树琼宫美妙幻然…………千姿百态尽在其中,令人遐想无穷回味无限。
突然从海空交接处跳出一个红点,在冉冉上升中变为一条红线,色调由蓝变红,但天上的云彩大多还都是暗色的,淡暗色的,太阳的光芒还没有映红周围无边的云彩。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线慢慢散开被拉长,变成小半个圆,半个圆,大半个圆,红线继而变成一张弧形光盘。天空蓦然间光亮了起来,云彩被太阳染红,染成玫瑰红,最终染成金黄色!
在刘茜秦辰的激动中,猛地一跳,太阳整个儿跳了出来。
这一跳是一次多么不同寻常的跳跃,奇景出现了: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从周围暗黑的世界里慢慢冲出波涛,顿时大地光芒万丈,霞光瑞气照彻天际。远出云海中若有若无的峰岛,是蓬莱仙岛吗?它身着彩霞闪烁异彩,令人眼花缭乱,整个世界沫浴在太阳无穷无尽的光华里。
太阳越升越高,刹时金光四射,滋润了世界万物。
“刘茜,还好吗?”秦辰轻声问道。
“恩!”刘茜微笑着望了望秦辰,柔柔的声音说道,“我愿化身石桥承受五百年日晒风吹,和秦辰再结百年之约再续一世前缘!”说到最后泪珠迷蒙了双眼,却没发出任何的哭泣声。
“我愿化身石桥承受五百年日晒风吹,和刘茜再结百年之约再续一世前缘!”秦辰也引用了石桥上稍稍改动的话,缓缓把脸贴到刘茜的脸旁,轻声细语地问道,“刘茜,还想做什么?”
刘茜微微摇了摇头,不过转而精神一阵,眼前也是蓦然一亮,“我想看看圣人的日下舞拳?”
秦辰二话没说抱着几度无力的刘茜找了些软干草做了个简单靠背,用袖子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把羊毛衫脱下铺好,把刘茜轻轻放好,并用自己外套帮刘茜盖好,向刘茜投去了一个幸福微笑,走到三米处的地方作《霸王卸甲》开势站好,并作了一个请刘茜尽情欣赏的调侃动作。
两脚自然分立,身子侧后移,左脚左移,左手托地右脚在空中向左翻转,一招秋风落叶开始了今天的晨练舞拳,此时的秦辰在朝阳的影射下,竟然亦是霞光万点光芒万丈。
他选择了面对朝阳舞拳,以免练《霸王卸甲》时的暴戾之气被刘茜看到伤了她的心。
今天秦辰的拳打的并不快,可以说很慢,目的无非是为了刘茜可以看得更清楚。
只见秦辰在朝阳的照射下一改颓废伤心之色,反而换上一副阳刚焕发之态,看得刘茜也在一旁不停地微笑示意,秦辰也在慢慢中发现了不同之处,好象对《霸王卸甲》的“快”字诀有所领悟,只是又说不出什么,来不及多想的情况下,秦辰继续舞动着《霸王卸甲》供刘茜观赏。
太阳还没完全出来照射世界万物的时候,青牛山背阳的地方又是几条身影晃动,转而不见。
入口处守卫室里,曾亮和那个年轻人还没有下班,依然坐在那儿奄奄欲睡地闲聊着。
转眼之时年轻守卫好象又看到了身影晃动,而且好象还不止一条,是好几条身影分别从不同地方翻飞而去,本想给曾亮说说的,可一想到不久前被曾亮的训斥便立刻闭了嘴,依然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只是心中却多了两个问题,今天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又是什么好日子?
“李哥,我们要不要现在就上去?”山腰上一个声音问道。
“让他舞完这套拳法再说!”一人如此说道,他眼睛一直都在秦辰身上没移开过,他似乎对秦辰的舞拳很感兴趣,目光死死地盯在秦辰那逍遥飘洒的身影上,偶尔点点头,偶尔又摇摇头。
显然这个李哥不是李积安,因为李积安现在还在夏威夷,最多也就是在来赣云的飞机上。
在李哥的身旁还有十个人,他们也是在年轻守卫眼皮底下不知不觉中从一旁“飞”了上来。
之所以秦辰和李哥都选择在守卫眼皮底下冒险,是因为那里除了是入口出口两条通道外,整个青牛山上路径最缓的一个地方,秦辰选择是因为他带着刘茜,李哥等人选择在是因为他们人数众多,也是沿着秦辰的踪迹上去,生怕走错路线跟丢了秦辰刘茜,跟老板没法交代。
“恩,怎么回事?他的拳法突然之间怎么打得这么快,戾气如此逼人?”李哥说道。
依这位李哥的地位和身份,他自然不知道秦辰的身份,更不知道《霸王卸甲》的戾气。
朝阳下的秦辰依然在舞着《霸王卸甲》,只是此刻他已是热泪朦胧了双眼,拳也打得越来越快,心情更是越来越坏,近处观看的刘茜却依然是满脸的微笑和安详的神态,毫无痛苦之色,但秦辰知道此刻她已断了气息魂归了西天,没了看客可秦辰依然要把《霸王卸甲》打完。
秦辰在打拳中人变得越来越可怕,双目猩红衣发乱舞,晃如疯了一般,又好象是再次出现了走火入魔迹象,可秦辰依然不顾,任随戾气把他侵略,任随戾气迷蒙他的双眼,好象只有这样才能令他稍微舒服一些,才能令他心碎的身心好受一点,才能告慰死去的刘茜魂灵。
有这个变化也不完全是因为刘茜,还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一是秦辰吃下了秦润给他的枝熏丸,因为他早就发现了有十一个身影在他一旁潜行,另一个就是他在把《霸王卸甲》打得很慢的时候,心口蓦然间难受了起来,血液有沸腾的感觉,身上更有银针穿穴的疼痛。
尤其是腹部丹田内部,竟然有几股元气撞击了开来,好象有东西要破腹而出一般。
脑袋似乎又疼了起来,好象要爆裂了,一种古怪的符号文字在脑海中不停闪烁,同时还出现了一个模糊身影,好象就是在广圳受伤时梦中的红色旋涡中的那个红色身影。
突然秦辰一脚踢飞了一个拳头大的石块,方向正是李哥等人潜伏的地方,只听“哎呀”一声响,李哥身旁的一人中石而倒,李哥也知道他们已是露了行踪被秦辰发现了,只好走到前台。
“有人死了!”秦辰背着双手摇望东方冷然说道。
“那又怎样?”李哥走到秦辰一旁,背着双手冷然回道。
“有人死了就要有人陪葬!”秦辰猩红目光落在李哥等人身上,冷冷地说道,“今天我要为刘茜报仇,你们十一个只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这儿给龚古田报信,其他十个将全部给刘茜陪葬!”
静默,久久的静默,忘夫崖上静默到了极点,静得连点微风的声音都没了。
突然李哥仰首哈哈大笑不已,是狂笑不已,笑声几乎穿透了天边还没有散去的几朵云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