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山上,青草依依微风飘飘,
望夫崖上,烟雾笼罩山石吁吁。
今天已是刘茜死后的第三个早上了,今天从黎明的那一刻起,天地间就被一层浓浓的烟雾笼罩着,笼罩得天地间无丝毫的光亮,笼罩得望夫崖上的秦辰心如止水,笼罩得刘茜笑脸如昨。
“秦兄,人死落地,鬼死为烟,你还是将刘小姐入土为安了吧?”
秦辰的身旁好象站了一个人,一个秦辰似乎认识的人,至少说不是他的敌人,因为听到声音他根本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多谢胡兄的用心招呼,这三天都没人上来打扰我和刘茜的清净!”
“秦兄,不必如此客气,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说话者正是黑白两道风云最盛的人物,在广圳被雷激的老爷子他那被人拐卖过的儿子,目前清风队最吃得开的“辣手黑豹”胡丹信,在秦辰到达赣云后的第二天,他也暗暗到了赣云。
这几天来一直都远远地站在一边,在他身边还有一位清风队成员,和秦辰照过几次面哪怕是黑夜也要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他们从没有打扰过秦辰的静默,除了现在胡丹信的这几句话。
沉默,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沉默,秦辰和胡丹信都没有说话,也都没有离开,甚至连个变换动作都没有,两人目光全都放到了即将露出头来的烟雾中的朝阳,好象在等某一时刻的到来。
“秦兄,朝阳出来了!”胡丹信毫无感情地说道。
“对,朝阳是出来了!”秦辰亦毫无感情地回道。
东恭区东恭苑的红兴苑大厅,龚古田和李积安两个都静静地坐着,两个人面前一人一杯纯国产黑咖啡,只是谁也没有主动端起喝上一口,咖啡已然有先初的灼烫变得清凉如冰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静默,静默得有些让人不舒服,就连站在门口的侍应美女都静默如雕塑。
“公子!”李积安皱了皱眉头,打破静默率先开口,“这次是我办事不利,请公子重重责罚!”
“积安兄,你客气了,这次事故谁也不怨,要怨也只能怨我和刘茜没有百年之约的缘分!”龚古田喝了口纯黑咖啡说道,“惹上了清风员,惹出了‘辣手黑豹’,任谁也要把人撤出青牛山!”
在李皿被黑发老人带走后不久,李积安的又一批人马就到了,可是无一例外地全被清风队员的人给抓获了。眼睛有些灵活的人他们转身就走,只好在青牛山外围等待,收集相关信息。
龚古田和李积安回到赣云就得到了几条消息,秦辰力杀十名小成颠峰高手,又一连击杀五名狙击手,几乎打残进阶大成中层近十年的管家李皿,李皿也从此消失匿迹,还出现了一位黑发老头,竟然打跑了路上所有拦截秦辰的大成高手,秦辰的修为已是大成中层,刘茜死了……
等等诸多不利的消息,听得他们额头皱得如同枯松木,更盛似劣质柏油路坑坑洼洼的。
“公子,刘茜的事情,你看怎么办?”李积安试探性地问,他现在可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龚古田听到刘茜,眉头上下跳动了几下,喝了依然冰凉的黑咖啡,刘茜的身影再现眼前。
“一切都按照事前我跟她的承诺去办,找人替黄予锡顶罪,官封刘茜的爸爸为中原大学的副校长,给她母亲一笔养老金,”看了看门外的美女侍应,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虽然没有举行结婚典礼,可在法律上她已是我的妻子,我已是她的丈夫,明天我们一块到刘家祭奠她!”
“好,一切就照公子说得办,必定我们是有信誉之人!”
李积安自然没什么反对意见,不过他还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公子,现在我们已被清风员盯住,你看我们的一号计划是否推迟几日再实行?”显然李积安对清风员还是有些忌讳的。
龚古田从沙发上站起,端起冰凉咖啡倒了下去,随之美女侍应又换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灼热咖啡端过来,他重新坐到他刚才的位子上,换了一副自从刘茜逃婚后就失散的自信平淡面容。
“积安熊,要换杯热咖啡吗?有些凉了?”龚古田微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用了,公子!”李积安急忙回道。
跟随龚古田这么多年,他依然明白了龚古田的意思。
“既然咖啡不用换,一号计划当然不能因为几个清风员就推迟几日!”龚古田立刻变得坚定霸气起来,以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积安兄,就是省市元首来了,我们的一号计划都按旧运行!”
“好的,积安知道了,我这就指示他们一切按序就班地进行,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阻止我们!”
李积安还想再说几句,可看到龚古田的表情时还是忍住了,只是走到一旁换了杯咖啡而已。
赣云市北恭区胡杨路175号中原大学知渊阁601。
时间在凌晨零时左右。
这个原本应该热闹的地方此刻却变得如此冰冷静默,屋里虽然聚满了人可却没一人说话。
屋外屋内到处都是喜庆的大红“喜“字,本该是结婚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灵堂。
大厅正中间正对“喜”字的地方有一张红木床,不,应该算是一具红木棺材,里面躺着一位年仅24岁的痴情女子刘茜。一天前秦辰把她送到了这里,并亲自为她制作了这张红木棺材。
之后在这里,就是在这里又陪了刘茜整整一昼夜。
悄然消失,再也不曾在刘家露过面。
半个小时后,屋内的人陆续离开,本就静默的房间里更加地静默了开来。
又半个小时后,屋内只剩下了刘母和刘父,还有一个躺在红木棺材里的已故女子刘茜。
“现在你该高兴了吧?官升一级?”刘母突然如此说道,话语里尽是讽刺挖苦。
刘父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没有听到刘母的话语,似乎沉浸在某种幻境里,一分钟后他才慢慢地站起走到红木棺材面前,掀开蒙在刘茜头上的黑布,红木棺材还没上盖,“高兴肯定高兴不起来,不过二十年的怨恨倒是缓释了不少,只是可惜了茜儿我这个乖女儿,可惜了有点!”
刘父自然就是秦辰毕业时的刘院长,只是此刻应该叫他刘(副)校长了。
“你说话怎么就不脸红?”刘母蓦然怒声吼叫了起来,“刘宾,你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愧疚?”
刘父冷冷一笑,“脸红?愧疚?哈……”仰首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怎么听都令人不舒服。
“你问问你自己,你脸红吗?你问问你的心窝,你愧疚吗?我养了二十四年的女儿竟然是别人的私生种,在结婚的前一日你竟然跟你的初恋情人上了床,你又脸红过吗?你又愧疚过吗?无耻荡妇,现在竟然问我脸红吗,问我愧疚吗?”蓦然指着刘母的鼻子咆哮了起来。
“所以你就要报复我,所以你就要报复黄予锡,先让他身陷囹圄,然后又让他眼睁睁地跳入火坑,再让他看着他女儿死去?”刘母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冰冷一片,“你心愿终于得成了?”
啪的一声,秦辰一脚踹碎了他面前的电视,他所看到的正是刘父刘母正在上演的家庭闹剧,他在刘茜的棺材上早就按照了窃听窃视器,目的就是要查出刘茜不得不自杀的真正原因。
并不是不尊重死者,实则是要查出幕后黑手,还刘茜一个公道,这才是对死的者最大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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