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亚瑟看着眼前的老者沉静的问道。
“我是谁,根本影响不到你吧,亚瑟伯爵。”老人捂着嘴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这位来历和诡异出现的老者让亚瑟感觉很不舒服,特别是现在正在打仗的时候,每一个突然出现的人都有可能是敌方派过来的刺客。
大帐外面早就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吸声,亚瑟半皱着眉毛。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但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总是有目的的吧?”亚瑟询问道。
“这是自然,我是您带来转机的,杜隆坦决定要和你决一死战,我想这对您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吧?”
亚瑟向后靠了靠坐在椅子上看着老者发呆,思考他说的话到底有什么深层的含义。
“你是怎么知道杜隆坦的动向的,难道你就是那个一直在和我博弈的男人?”亚瑟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冷笑了一声。“若你就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告诉我这些?”
“每个人做事都是存在动机的,我也一样,伯爵大人,我会看着你走完这条路。”
老人说完消失在原地。
片刻,外面传来嘈杂声,高文急忙赶过来的时刻发现外面的士兵全部昏倒了,但所幸没有人员伤亡,挑帘子走进大帐的时候亚瑟正好好的坐在椅子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没事吧。”
亚瑟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份计划书交给高文。“没事,今天按照上面的命令传达,若我估计没错的话,明天萨尔会带大军攻击进攻卢瑟的军队,然后我需要你去突袭杜隆坦的大营。”
“我知道这件事很冒险,但在两军交锋的时候,这种策略值得一试。”
高文轻轻点头。“兽皇本部营帐应该会有许多人驻守,我怎么才能不被发现的带兵绕过去呢?”
亚瑟低头指着地图给高文解释。
兽皇本部营帐驻守在四面平原的位置,唯一不被发现的路径只有从本部左侧营帐绕一个大圈,穿插到兽皇军队营帐的后方,然后进行高速冲击,速度必须要快,不然对方有了一定的准备时间后,便会陷入万人围困的局面。
另一边就是拖住萨尔的军队,卢瑟的驻军在右侧偏后方,与兽皇本部大约有10-20里之间的距离。萨尔一但发现有异常便会迅速后退,必须有人合理牵制住他。
等到这两方开始战斗后,各方部队必须向前进攻,拖着所有部队,这两点之间一但出事,后果不会太好。
亚瑟也是因为思考了很久才做出这种安排,首先这么做,损失最低,二来,不进行大规模的磨合进攻,以后打到兽皇本土的时候,会陷入合作不利的僵局。
“大战终究是个灵活的本事,我们最大的目的就是杀了杜隆坦,只要他死了,萨尔就算是在怎么生气,也必须带人权限撤离法林领土。”
高文微微点头,看着地图说道。“萨尔手中的锤子,你...”
“没事,我还有圣剑在,大家都有所顾忌不会真的肆无忌惮,这毕竟不是两个人的战斗。”
“好吧,我下去安排,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很累了。”高文担忧的看着亚瑟。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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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天明的时候,萨尔带队借着天黑的阴霾,从侧翼悄悄离开了本部。
卢瑟是地势还算险要的一块土地,山丘杂树很茂盛,适合伏兵和走一些重要的物资,不能不能说兽人真的没有脑子,他们只是比人类单纯些。
早前有个故事,流产在人类王国与兽人部落之间是关于忠诚的。
兽皇让族内的勇士去死,勇士犹豫了,首领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还有家人。”
国王让勇敢骑士去死,骑士毫不犹豫准备拔剑自刎,有人阻止了他,询问为什么。
他说“我还有家人。”
同样的一句话,却反映了两大种族对于信仰的不同认知,兽人更讲究家人之间的伦常,而人类更信仰忠诚。
萨尔和杜隆坦明明知道亚瑟对于军队的把控和统御要远在他们之上,却依然选择了正面进攻,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感情,对于逝者的缅怀和不甘。
正如那个老者说的,只要坚持,甚至只需要在坚持一个月甚至半个月,亚瑟必然会抵不过粮食的消耗,收兵返回。亚瑟走了,周围的零散军队必然不敢轻举妄动,那时夺下来的土地必然是他们的。
可是他们因为血液里天生的某些东西,选择的进攻,从战术上他们是失败的,但从伦理上确实正确的。
伟大的学者爱因斯说过。“人类不过是冷血的动物,为了生存什么都愿意,人类又是热血的生物,为了信仰什么都愿意做。”
人类是复杂也矛盾的,这点无从否认,每位骑士死亡后会得到最大的荣光,无数人手持勿忘我缅怀着逝者,缅怀他曾经的辉煌忘记那些缺点和毛病,纵然他再混蛋,纵然他勾引别人的老婆,纵然他十恶不赦,也会得到一切荣誉。
!!!
当萨尔看向坐在巨石之上看书的亚瑟,他就知道自己输了,没人有恐惧,只有很深很深的愤怒,包括萨尔和他身后的那些勇敢的氏族勇士。
亲情、友情、爱情,对这群看着像大老粗的异族同胞来说高于一切。
“亚瑟!!!”萨尔高声怒吼了一声。
声若铜钟炸响,大雪从树上震落。突然从各处的雪堆里站起无数人,手持劲弓硬弩。
“萨尔,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但你今天这么做确实不智。”
亚瑟将书合上,平静的看着一脸怒火的兽人同胞们,心中百感交集,曾几何时他也是wow部落里一位帅气的血精灵法师,曾几何时最喜欢去联盟的王城屠杀,但可惜现在他要站在人类一方。
虽然在亚瑟未穿越的百多年前,第一代统一所有兽人种族的兽皇也是穿越者,可依然没有给这些粗鲁的汉子一点理智上的帮助,估计连他都放弃了这种想法。
“告诉我,塔尔和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他们死前有说什么吗?”
亚瑟抬头看着天空,想起了那日发生的事情,缓缓摇了摇头。
“他们死的很平静,没有恐惧和对于死亡的敬畏,那天的烟花很美,他们死的也很美。”
亚瑟说完,一挥手,万道箭羽,从半空中向下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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