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回到司家,来到司韶的房间。
司韶的睡相素来很好,双手放在腹部,身体躺得笔直。可今晚,他却是抱着被子,侧躺着,身子弯曲成了虾米。尖尖的下巴压在被子上,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身侧,修长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不知道在梦里正在和谁较着劲。胡颜猜,应该是自己。
司韶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唯独会在自己面前暴漏出他一直想要刻意隐藏的火爆性格。胡颜想,若不是出了灭族那把子事儿,司韶应该会在众星捧月中成长,几分傲娇裹着火爆的脾气,偶尔的自以为是却又让人无法真正生他的气。谁忍心对他发火啊?他拥有那样一双眼睛,一双那么美丽却又注定要被人挖去的眼睛。
怀璧其罪。
呵……
胡颜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司韶的眼睛,却在触碰到他眼皮的时候,缩回了手。
不想,司韶竟然突然伸出手,攥住她的手,坚定地放在了自己的眼皮上。
手指下,是司韶温热的肌肤和活动的眼珠。那眼珠隔着手指在动,令胡颜生出一种抚摸胎动的感觉,别提多玄妙。
司韶沙哑地开口道:“只要你想,我就给你。但你若是为了封云起挖我的眼睛,我就一口口咬死你!”
胡颜的手一抖,心中涌出莫名滋味。说是心虚,也不尽然;说是恐惧,还真不是;说是感动,只沾了八分。
说胡颜狼心狗肺也好,无情无义也罢,反正她感动素来金贵,就没有超过六分的时候。如今司韶这一句恶狠狠的话,却抢占了胡颜的八分感动,着实不易了。
胡颜抽回手,弯下腰,照着司韶的眼皮亲了一口,柔声道:“睡吧,司韶。”
司韶的身子轻颤,攥着胡颜的手越发用力,咬牙切齿道:“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你这么哄?!”
胡颜的笑容有些尴尬,道:“我不是没哄过别人睡觉嘛。”得,这偶尔的温柔算是喂狗了。
司韶攥着胡颜的手不放,也不说什么,就这么僵持着。
半晌,司韶干巴巴地开口道:“在我这儿睡,我又能将你怎样?!”
半晌,胡颜翻身上了床,用身子往里面拱了拱司韶,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不是不尴尬,可是司韶的话都到这份儿上,她若还走,就真说不过去了。哎哎哎……怎么搞得她好像在宠幸后宫呢?
不过,人家帝王宠幸妃子,是实打实的肉搏,她这顶多算是精神上的慰藉。其实,她在哪儿睡都一样,就怕她在这睡下了,司韶的睡法就会变得很不一样喽。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她不懂,却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司韶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张开了双眼,看向胡颜。
他想让胡颜看见他眼中的笑意,却不知,胡颜已经闭上了眼睛。
司韶难得的柔情,才是真正喂狗了。
司韶扯开被子,盖在了胡颜和自己的身上;过了一会儿,他又伸出手,揽住了胡颜的腰肢;又过了一会儿,他悄然向胡颜的方向挪了挪身子,让彼此靠在一起;又过了一会儿,他抱住胡颜,将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胡颜听着司韶那过速的心跳,感受着那个顶在自己跨上的硬物,几次想开口说话,就有几次将话吞进肚子里。
又过了一会儿,司韶顶着胡颜,轻轻地摩擦了一下。
胡颜的耳边响起司韶压抑的低吟声。
只是一声,也只有一声,却有着无法形容的诱惑。
胡颜这回无法淡定了。要知道,她可是顶花带刺的老-处-女,对某些事正如饥似渴的,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
胡颜吞了一口口水,一开口,嗓子还是沙哑得厉害。她说:“我还是回屋睡吧。”
司韶突然用力抱住胡颜,也不说话,就那么固执地抱着。
胡颜道:“我知道,你对男女之事正是懵懂向往的时候。像你这般大小的男子,多数都当爹了。你却……陪着我这么个老不死的,我……”
司韶突然翻身而起,压着胡颜,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巴。
司韶的吻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点儿都不一样。若说司韶是冰,那他的问就是烈火,灼热得好像能融化一切。
胡颜的唇,被他啃疼了,心却被他啃热了。如此灼热,又何况身体?
有那么一瞬间,胡颜都在想:去他娘的处-子-身!
然,司韶却在狠狠用力一唆之后,放开了胡颜。
他躺在一边,背对着胡颜,大口喘息着。
胡颜睁着眼睛,望着天棚,喘了两口后,支起了身子。
司韶突然伸出手,按住胡颜,沙哑道:“别走!我……没事儿。”
胡颜真的很想说,你没事儿,你牛逼,可是我有事,找谁说理去?
当然,这话她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若是说出来,她敢保证,司韶会直接扑上来,帮她把问题解决了。
司韶攥着胡颜的手,不肯放她走。他以为,自己会扛过去,不想,那种**一旦抬头,却如同熊熊大火燎原,是扑不灭的。只有烧过一遍,才能解脱。
司韶没有经验,凭借本能,扯着胡颜的手,来到让他既痛苦又愉悦的地方。他说:“帮我……”
胡颜突然有些愤怒!帮什么?帮你个大头鬼!我说了不要在一起睡,你却非得生拉硬拽的,这回好,睡出事儿了吧?还让我帮?!我找谁帮去!
都说女子是复杂的动物。她心里想的,未必就是她做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胡颜还是帮了司韶。
虽然她不知道,这么帮到底有没有用,但按照她可怜的经验而言,手确实是个好东西。
在司韶的低吟声中,胡颜越发肯定了这一点。
待一切喧嚣归于平静,司韶抱紧胡颜,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这样也挺好。”说完,便睡着了。
听着司韶那发沉的呼吸声,闻着空气中特属于司韶的味道,胡颜……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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