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衣摇着扇子走到薛喆玄的身边,啪地合上扇子,指着薛喆玄地护卫头道:“这是谁?为何大声呼喝?你是不知道此乃何处,,不将飞鸿殿看在眼中,还是存心吓本御史大人?天家体恤本官体弱,特送了翱青给本官,你大声吓唬本官,便是对天家不敬,是不是找打?!”
那护卫头哪里想到,自己只呵斥了一句话,就被卫南衣噼里啪啦一顿训斥。偏偏,句句在点子上,怼得他步步后退,竟毫无还手之力。
护卫头无法,只能抱拳认错道:“属下声音有些大,请大人勿怪。”
卫南衣打开扇子,摇了摇,笑容可掬道:“本官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大人,起来吧,以后好生保护六王爷,别让他坐在地上,多凉。这男人啊,一旦凉了,对某些功能不好。这可是影响皇家血脉的大事儿,你们这些人,务必警醒些。”
这话,简直就是指着薛喆玄的鼻子骂他不能人道了。偏偏,旁人抓不住卫南衣的错,人家可是十分关心六王爷的。
护卫头黑了脸,燕凡尘等人皆是唇角一勾,笑了。
薛喆玄站起身,看向卫南衣,道:“朝臣们都说御史大夫性子清冷、寡言寡语。如今看来,世人还是看不透大人呐。”
卫南衣道:“谁又能想到,温文尔雅的六王爷,会坐在地上调戏民女。世道无常,人更无常,都要看开一些才好。”
薛喆玄无语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卫南衣就是胡颜的一条恶犬!联想到自己收集到的资料,薛喆玄已经可以肯定,胡为是假,胡颜是真。胡颜就是那个和卫南衣纠缠不清的女子!亦是杀了卫南衣娘亲的女子!
这个认知令薛喆玄震惊了。
胡颜拍了拍手上的饼渣,站起身,准备去接受检查。燕凡尘和司韶起身,心中有些忐忑。
卫南衣见胡颜看都不看自己,便道:“那两位老嬷嬷是宫里最有经验的老人,双眼最是犀利。为了防止有人从中做手脚,本官还请来一位善于术法的高人,隔屏静待。那些有心蒙混过关之人,最好歇了心思。”
胡颜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卫南衣,问:“有必要吗?”有必要这样处处针对她吗?不但带来两位老嬷嬷,还找来一位高手,防止她以魅惑人。
卫南衣一步步走到胡颜面前,垂眸看着胡颜,勾起半边唇角,道:“飞鸿殿之事,不容半分马虎。看姑娘姿容不俗,想必并非鱼目,无需惧怕。”直起腰,威严道,“然,若有人想鱼目混珠,本官自会将其拿下,以正天威!”
胡颜与卫南衣对视。二人就像两只狭路相逢的凶狠野兽,不但眼神不善、互不相让,且大有较量一番的劲头。
原本,薛喆玄以为,卫南衣会和胡颜站成一队,可如今看来,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实在太过复杂,导致卫南衣心思异变,竟是要拦下胡颜,不让她参选大祭司。这就……有意思了。
在剑拔弩张中,胡颜轻佻地一笑,道:“卫大人三番两次拦我,是怕我当选大祭司,与你们卫家过不去吗?”
卫南衣挑衅道:“卫家不过父亲和本官两人。就算砍人头,也不过两颗而已。倒是胡姑娘身边人满为患,各个儿姿容秀美,若出了什么意外,还真是令人扼腕不已。胡姑娘定要万分小心,别葬送了那一颗颗美艳的头颅。”
胡颜嘲讽道:“卫大人还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卫南衣道:“能者多劳,不敢倦怠。”
胡颜假笑一声:“哈!”转身,大步走向检查出女身的房间。陈霁暖和巧梅紧随其后。
卫南衣负手而立,手在身手攥成了拳头。
司韶和燕凡尘看了眼卫南衣,倒是没说什么,封云起却走到卫南衣身边,道:“我一直在想,这世间应该没有比我更蠢笨的男子。今日见你,我心稍安。”
卫南衣只是望着胡颜的背影道:“我从不喜欢做后悔之事。”收回目光,用眼尾看向封云起,“却喜欢看别人后悔得抓心挠肝。见你,我心欢喜。”
封云起冷冷道:“你这是武艺精进了,想要让我喂喂招?”
卫南衣道:“匹夫之勇,看来说得便是你。”
二人互横了一眼,转开头,看向胡颜所在的方向,等着一个结果。
燕凡尘对司韶耳语道:“你看那笑面虎是怎么回事儿?这是要帮宝宝还是要害宝宝?”
司韶冷冷道:“男人的心思,岂是那么好猜的?更何况,有些男人的心思,比女子还纤细多变!”
卫南衣微微侧头,看向司韶。
司韶迎视着卫南衣的目光,道:“其中,以卫大人为最。”
燕凡尘看向卫南衣,笑道:“瞎子啊,这一次,我竟无法反驳你呢。”
卫南衣收回视线,不搭理这俩人。
不多时,胡颜面无表情地走出房屋,司韶和燕凡尘忙大步迎了上去。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在一起。封云起尾随在胡颜的身后侧,就像她的影子。
卫南衣和薛喆玄返回到高台上,等着结果。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位老嬷嬷走到台上。
燕凡尘和司韶为了应变突发状况,于是回到台上,站在了百里丰优的身后。
两位老嬷嬷先是对薛喆玄施了一礼,而后转向卫南衣,再次施礼。其中一位较瘦的老嬷嬷道:“大人,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卫南衣目露思忖之色,点了点头,道:“说。”
薛喆玄道:“御史大人,莫不如直接宣布,免得让旁人觉得你要暗箱操作些什么。”
卫南衣道:“王爷此言有理。”看向两位老嬷嬷,“还劳烦两位嬷嬷公布结果。”
两位老嬷嬷领命,一同走到台前,还是那位较瘦的老嬷嬷道:“经我二人检验,发现两名女子并非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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