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吗?”
看着沙波竟然提出了这么个荒唐的要求,杜森拍着桌子失声的嘲笑起来了。
他茶色墨镜里,把这个大个子的警察看的更无能了。
似乎,沙波方方正正的五官,变得傻子一样的扭曲。
“肃静,肃静,法庭重地……”
杨法官也没见到这种情况,虽然拿不准,可还是轻轻敲了敲法槌。
“老板,有个词,叫什么了?啥办法都没有了。”
苏青刚才还有些担忧,看着沙波说完也紧张的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发呆,一时间没矜持住,前仰后合的样子,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
不得不说,她经常代理一些官司出庭,和很多法官还是熟悉的。
这要是别的律师,主审法官早就让法警把她赶出去了。
可能是沙波这个要求太荒唐了,杨法官只是瞪了她一眼,就算拉倒了。
“这个笨蛋,给我演小品呢,嗯,这个老沙……”
郑毅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黄丹胸.前的咖啡弄没了,趁着她靠在自己肩窝上听故事,斜拉里看了一眼法庭里面,耳朵里传来这种声音后,狠的压根直疼。
沙波心里默念着:
“珊珊,珊珊,报仇的机会来了,我……”
只见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勇气满满的向着法官看去,目光又移到苏青脸上。
“唉唉,他求饶呢,苏小姐……”
杜森强忍着没笑出来,只是用纸巾擦着嘴,调笑的说。
沙波的目光足足在她脸上停留了十几秒钟,还没说话。
“完了,不会吧……”
这边,站在被告席上的孟浩端详着沙波的眼睛,顿时感觉不好:
因为沙波眼球里释放着一股子正义之气。
那眼神越来越勇敢,越来越大胆。
如果一股子力量,正在克服羞涩和自责,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法官先生,作为办案人员,我刚才又梳理了情况,
有最新的证据,证明律师苏青小姐和当事人孟浩关系暧.昧,存在着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不光如此,她还见过本案另外一个凶手……”
一开始,沙波语速很慢,甚至有些结巴,说错了不少话。
可他看到杜森玩味的捏着下巴,怀疑的瞅了几眼苏青,
还有孟浩,双手握在栏杆上,双手明显的用力,知道郑毅交给自己说的事有把握。
“姓沙的,你这是诬陷,当着神圣的法庭诬陷我……”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刺痛着苏青的心,听得她勃然大怒,目光毒蛇般的看着沙波。
“这就是我要求女法警配合的原因,我的同行侦查出来了,苏青小姐和当事人多次在鸳鸯峰树林里搞那种事,
说明她人品不好,同时不应该作为当事人的代理律师,我能证明她身上……”
沙波越来越有自信了,目光直视她,不时的附带着手势。
杨审判长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正在那边和书记员们小声讨论着呢,只听沙波字正腔圆的补充说: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嘛,我主张,我举证,没错吧。”
众人一听这家伙说出了这么专业的法律术语,看他的目光增加了很多异样成分。
杨法官明白,这家伙不光有这么个要求,关键提出了,此案还有另外一个凶手。
僵持了几分钟后,杨法官终于同意两个女法警带着苏青去检查身体。
这期间,沙波要来了笔,在一张纸上刷刷的写着什么东西。
然后,他按照警务工作保密的要求,送呈法官们看看。
这上面,他把警方在调查中发现了老枪这个罕见的冷血杀手,并顺利实现了并案侦查,现在已经潜伏到他身边了,统统的写了下来。
“这个真就是没见过的,是证据不足呢,还是算成另案处理?啧啧……”
杨法官看着眼前的书面材料,脑子回荡着沙波的话“事实为根据”,不由得想到:
“一个敬业的法官不怕案子复杂,就怕没有责任心,机会啊,这可是机会……”
他才三十多岁,已经是法院的业务骨干了,越是感觉这个案子复杂,心里反而升腾起一股子挑战极限的勇气。
“尊敬的法官,根据我们专案组的调查,苏青女士脚是40码的,我说的是穿四十号的鞋,脚底有颗美人痣,
还有,她经常和当事人孟达在那地方干坏事,大部分时候是靠在凳子左边扶手那,所以,她左侧胳膊肘,有老茧……”
“毅哥啊,这行吗?吓死我了……”
说完这些,老沙低着头,偷着看着对面的人,只觉得心脏咚咚的跳。
这些话都是郑毅告诉自己说的,他哪知道怎么来的线索啊。
“报告法官,对苏小姐检查完毕……”
一个侧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两个女法警陪着苏青走了进来。
现在的苏青,静静的站着,脸色微红,谁都看出来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不可能,这个警察同志,肯定是疯了啊,我抗诉。”
观察了半天,公诉方的孙越副科长早就看到了,孟浩同样是气愤到了极点,浑身发抖,要不是两个法警控制着,早就喊冤了,他小声嘀咕着,后面的抗诉可是大声说的。
“意见保留,法警,请讲。”
杨法官现在好期待的等着这个结果,抬手制止了孙越,目光依然在苏青身上。
“报告,苏青,今年26岁,身高……”
女法警按照检查的结果报告起来。
“双脚,双脚,有什么异样吗?”
杨法官可是知道自己职业特点的,绝对诱导对方说什么。
“穿39号鞋子……”
那个女法警自信的说。
“唔……”
一时间,现场人员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他们虽然知道要遵守法庭纪律,可这个事太有意思了,不由的发出了这种嘲笑的声音。
“警察,我提醒你,你现在还可以撤回去你的申请,听到了吗?”
杨法官大失所望的摇了摇头,双眼严肃的看着沙波,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我能打个电话吗?再问问办案的兄弟,法官……”
沙波刚才还有些犹豫呢,现在看明白了,自己太鲁莽了,人家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他说这话时,低头看着眼前一米远的地板上。
从表情上看,如果要是有缝隙,他都恨不得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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