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笔记的主人?世安国师!”
常青震惊的叫出了声。
男子又是浅浅的一笑,似认同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你不算聪明,但也不笨。”
“世安吗?好久远的名字了,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封号吧,不过无所谓了先暂且当成我的名字好了。”
世安抬起手来,忽然自木元素的本源之中凝结出一股力量来,自空气中飞快的搭建起两张椅子,一张落座在常青身后,一张落座在世安的身后。
世安优雅的坐下,样子完美无瑕不可挑剔,对常青道,“先坐下再谈吧。”
常青刚一坐在椅上,又见世安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壶茶水与两只杯子,倾出半杯,杯子自空中乘着风流转到了常青的手中,“尝尝味道怎样。”
小酌一口,
别说常青还真品出了什么来。
这又是院长又是城主的,身份高了总能自手里搞到些好东西来。
没记错的话手里这茶应该是楚云的稀世香茗,由二十年一生的芸叶所结,从种下到采茶的二十年间,此茶树不经风雨,娇弱得一碰就倒,栽种人通常分成几批,昼夜不分的保护,且产量极低。
最关键的是此茶对修炼者的作用不高,只是单纯的让人享受口舌之欲,久而久之便愈加稀少起来。
常青也是前些天在异人城与往来的商客交谈时尝过这么一回,没想到今天又喝上了。
“好茶。”常青赞叹道。
世安绝美的嘴角又跟着上扬了起来,“看样子你也喝过,这在当年可是皇室专供的好东西,只可惜我却尝不出味道了。”
常青一怔,想起来心眼之术封闭了五感六识,这味觉自然也是没有的,冷不丁有些心疼起眼前的男人来,为了修炼真的是什么都可以放弃。
世安虽然尝不出什么味道,但手中端着茶碗,也微微抿了一口,斯文的样子令人咋舌惊叹。
“我族从远祖开始便因着机缘巧合知晓了此地,但苦于没有进入一探的方法,于是自太祖、烈祖开始直到我父亲那一代人,一直执着于找寻其中的奥秘。”
“所幸烈祖圣明,以自己的身体为祭用血肉之躯铸成了一道封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拿到了法则之壁上的一块碎片装入封印之盒,带回了家族,由此从天祖那一代人开始,我们便研究起了心眼之术。”
世安国师云淡风轻的回忆着已经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往事,就好像在讲述着外人的故事一般冷静。
笑着摇了摇头,“只可惜天祖、高祖几代人的天赋皆不上乘,这心眼之术久久未现雏形,直等到父亲为此功法建立了基本构架,我为其填充补全,方才有了打开那封印之盒的勇气。”
“唉,这一提起往事来,话就不自觉的多起来了,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能听前辈的教诲,是常青的福分。”常青赶紧客套道,但听着世安的故事不禁眉头微皱。
世安把手上的茶碗放在一边,立时空气中的木元素又构成了一张桌子,那茶碗平稳八方的落在其上。
“你是在想,既然我从父辈手中费尽心思创造而出的功法为什么会流落到外面,甚至于把笔记和那一小片法则碎片也留在了蔚蓝国中。”世安猜到了常青的心思。
常青点头道,“不瞒前辈说,的确有此疑问。”
“哈哈哈哈,你可知我多少岁?”世安忽然问了句旁外的话。
“听说那笔记流传下来已经千年有余,前辈应该至少有千岁了吧。”这是常青亲眼见到的第二个老怪物,甚至总觉得比天灵猫的老族长,白白她爹还要深不可测一些。
“千岁千岁”世安喃喃道,“我来法则之地都快要两千年了。”
“两千年!”常青瞠目结舌,“那前辈有两千岁?”
世安又笑了笑,“我只说我来法则之地有两千年,却没说在这之前我有多大。”
掐着指头算了算,世安也算不清了,“总之活了三四千年的时间还是有的。”
常青愈发惊叹,总算找了个跟自己一样命长的了,不过为什么人家活得久了,这气质、这谈吐、这风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而自己活得久了没这待遇呢?
常青这边妄自菲薄,世安又接着不急不缓的开着话匣子,“人终有一死,修炼能使人的寿命延长,却终究逃不开死亡的定律,当年我好不容易研习了心眼之术,确定闯入此地不会被困于此,便故意把与这里相关的事物留了下来,为得就是寻一个能与我一般学会心眼之术的有缘人。”
“找一个有缘人?这是何故?”常青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是因为当年的我只有初灵巅峰的实力,两千年的大限将至,老得快要走不动路了,一生痴迷于修炼,无子无依,总不能把祖祖辈辈的心血就这么淹没在我的手里吧。”世安摇头道。
“可谁知来了此地以后,我的修炼愈发精进,不仅没死,还一次次的突破**颈,这皮囊也跟着年轻了起来,跟个未出世的小子似的。”世安哈哈的笑着,回想起来那生死竞速的一段时日,颇有些感慨。
常青听到这里,忍不住偷偷的向白白询问着,“白白,初灵级强者的寿限大概在什么时候?”
“初灵级?”白白自己不就是初灵级吗?估算了一下答道,“两千多岁吧。”
“那至尊级的强者呢?”
白白皱了皱眉头,“这谁知道去,我连上虚都不是,你问我我问谁?不过有个上万岁的寿命应该不难吧。”
常青虽然心里也有个数字,但听到白白的话后还是忍不住心被揪了一下。
世安这般的相貌,有三四千岁那按照比例来计算,人家岂不是就有上万的寿数吗?
果然,这家伙应该是传说之中的至尊实力!
天阶之上,初灵、上虚、至尊之中的最高境界。
他现在正在跟一名至尊强者面对面的坐着,探讨着一些琐碎小事?
这感觉就跟一平头百姓有幸接见国家元首一般,不,比这个的感觉还要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