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东州,雪琴所在的新兵部队被调去横县驻守,起初还很太平,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雪琴不怕苦,靠着坚韧的意志坚持下来,只是体力方面还有些不足,所以没能担任新兵的小队长。
后来,元合帝国出兵进犯,横县,作为边陲重镇,更是遭到猛烈攻击,几次战斗下来,雪琴幸运的活了下来,只是受了些轻伤,后来,接到帝都的命令,她们这个军团被调回帝都,到了帝都郊外的空军基地之后她们才知道关于空军的事情。
后来,一半的女兵又被调去南州,雪琴她们开始接受关于空军和飞艇的一些相关知识,后来又被调来翡翠岛,当时雪琴还很期待能够见到袁方,可袁方这货一直躲在住处根本不露面,今天,终于见到这个家伙了,可是却在这种场合又是因为这种事情,雪琴有些无奈。
对于自己的过往,雪琴在决定参军的那时候起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今天,被人当众提起并加以嘲讽和嫌弃,雪琴的心很疼,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来自内心深处的自卑让她抬不起头,要不是那股信念在勉强支撑着她,雪琴说不定在刚才就离开了。
雪琴保持着镇定,心中百感交集,有见到袁方的开心,也有被人嫌弃的失落和伤心,还有对军人这个职业的执着。陶荣没有注意到袁方和雪琴的眼神变化,侃侃而谈说:“军团长大人,机长和驾驶员在不久的未来将会成为军官,这是事实吧?”
袁方点头,这是他定下的规则,就是要保持部队的竞争力,让所有空军官兵都在这种氛围下努力学习提高自身的各项能力,所以袁方决定,机长和驾驶员由一人担任,负责指挥机组所有人员,给予校尉军衔和同等待遇。
校尉,已经不是小队长那种不入流的军官了,而是真正登记在册的军官,有着和普通士兵截然不同的地位和福利待遇,这也是大家为什么会对机长和驾驶员这个岗位如此热衷的原因之一。
陶荣接着说:“作为帝国的军官,相信会有更多的机会与军队之外的人接触,而雪琴呢,曾经的出身说不好听的很不干净,如果,在与外界接触的时候遇到以前的恩客,雪琴会尴尬,也许会因此影响到冷静的判断和正确的指挥,况且,如果真的是那样,事情传出去雪琴都能成为帝国的军官,是不是会对帝国或者说我们天耀空军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军团长大人,这就是我的看法,我说完了。”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事情看来有些复杂,这个陈蓉虽然有些强词夺理的意思,但也不无道理。
眼神再次看向雪琴,看到她悲伤的低着头一言不发,袁方的心里一痛,抬起头,环视全场,朗声说:“各位,也许你们会认为陶荣说的有道理,但我有不同的观点,首先,个人的出身并不是能够自己选择的,曾经做过什么那些都不重要,重要来到这里就是军人,光荣的帝**人。我想问问你,陶荣,你参军之前是做什么的?”
陶荣挺直腰杆一脸傲然回答说:“我家做些小生意,吃穿不愁,我什么都没做,就待在家里。”
袁方点点头:“哦,原来是出身富裕人家啊。”
随便指了个女兵袁方开口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那女兵老老实实回答说:“家里穷,我也不会什么手艺,就跟着我娘帮人洗衣服赚些散碎银子勉强度日。”
袁方点点头:“嗯,现在你来当兵,家里的生活条件应该有好转吧?”
女兵笑着说:“嗯,姐夫说的没错,军饷都交给我娘了,现在家里吃饱饭已经不是问题了。”
袁方微笑说:“继续努力,如果你晋升军官,或者立下足够的战功,你会得到更多,也能更好的照顾家人。”
女兵感动的几乎泪奔,重重点头说:“我知道了姐夫,我会努力的。”
袁方又指着一个女兵问:“你呢,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接着,袁方问了十几个女兵的出身,这些年纪不大甚至还有几个刚刚成年的女兵大多出身贫寒,有些帮家里种地,锻炼出一副好身体,还有的心灵手巧,学到不错的女红手艺,帮人缝缝补补做些刺绣什么的,还有几个是在大户人家做丫鬟的,林林总总,做什么的都有。
袁方结束询问,朗声说:“大家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活下去,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雪琴也是如此。”
陶荣反驳说:“这怎么能一样?”
袁方笑眯眯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只不过她没你幸运生在一个富裕家庭而已,陶荣,我就问你,如果你家落魄了,甚至还欠了一大笔外债,债主逼着你们家还钱,你家人被迫无奈将你卖到青楼,你会怎么办?我只是个比喻,并没有别的意思。”
陶荣沉默不语。袁方接着说:“是不是那时候你也会这么瞧不起你自己?还是说只有你可以瞧不起别人?你刚才说的那些如果在其他地方可以作为参考,但在这里,在天耀空军里面,那些都是放屁,什么他的影响?谁在乎?大家都是当兵的,我知道你们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才不得不来到这里,但只要你们穿上这身军装就是帝国的军人,军队里没有出身,如果要真在乎这些的话,那是不是陛下也要如此?他曾经还要过饭呢?那是不是他就没有资格做皇帝?还有我,小的时候我同样流浪过街头,和野狗抢过食物,为了吃上一个包子,还钻过别人的裤裆,这些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很不堪?可是我活下来了,而其他的同伴大多都饿死了,我回下来了,而且还活的好好的,现在还成了你们的军团长,陶荣,如果照你那么说的话,是不是我一样没有资格担任这个军团长?”陶荣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低下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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