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由于虚弱力气不足,抑或是少女心中充满矛盾而不够坚定,这一剑去势很是轻缓。
“住手!”
看台上二长老看到少女如此举动当即大喝一声,跟着便是腾身而起。与老者一同落到石台上的还有族长蒙云海,毕竟少女是家族不可多得的精英人物,在发现端倪的那一瞬,作为一族之长他也是迅速出现在台上。而此时,少女手中的佩剑早已被灰袍长老击落在台上,在少女刚刚作出动作时,便是有着一股灵力劲气自老人手中发出。
台下围观的族人见到这惊险的一幕,均是心中骇然,没想到少女的争胜之心会如此强烈且性格刚烈如厮。不远处的蒙虎和他身边的少女更是惊呼出声。本来蒙羽离蒙璇是最近的,本可施救。只是少女拿起剑的那一刻,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且也没料到她是要拔剑自刎。当他发现时,并未作出反应,佩剑已为灰袍长老所击落。
此时,已经是有着两名与蒙璇关系要好的族中少女出现在台上,蒙璇也被搀扶着站起身来。她眼中有着雾气,望着面前颇为狼狈却毅然挺立的少年,心中一阵怅然若失,回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二长老,便低下了头。
看少女如此情形,蒙羽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感想,没有赢得比斗的欢愉和在族人面前大放光彩后的傲然。只是他清楚,自己更加讨厌旁边那位面色阴沉的身着灰袍的干瘦老者。他看了一眼二长老,老人也是面带厉色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但少年并未在意。蒙羽又转过头,看着毫无斗志,像是锐气被磨灭了一般的虚弱少女,淡淡道:“我若是你,绝不会想到死。谁比我强,我就要比他更强。”
少女闻言身子一怔,旋即眼中有着一道亮光闪过,身上的气势仿佛也又提了起来。她面上的迷茫之色也是消失了,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少年,只是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对此,蒙羽倒是没什么。也许他刚才所做的也是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并没想过要少女对自己心存歉意和感激。说完后,少年便是转身要离开。
“慢!小娃娃,当初你爹便害死我的儿子,现在你又将我的孙女打成这个样子,老夫岂能容你,看我废了你。”二长老目眦欲裂,身体周围有着灵力波动。“蒙德!你要干什么,注意你的身份!”早已出现在台上的大长老喝道。
“族中曾经早已是调查清楚,你的两个而死是在试炼时死于意外,与蒙易毫无干系,你怎地还是揪着不放,今日竟来为难一个小辈。”身着古铜色长袍的中年人也是说道,只是二长周身的气场很不稳定,好像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可是他们那一组人,为什么只有蒙易一个人没事,你让我怎么相信!“说完,他的气息开始剧烈波动,愤怒的看向不远处的少年,模样像要发狂一般。
“够了!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是意外。以后休要再提陈年旧事,注意你二长老的身份。”中年人及时喝止了老者的冲动,并特意将二长老三个字咬的很重,那意思是告诉他要考虑一下以后还要不要做这个位置。
二长老此时也清醒了许多,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了下来,暴躁的气息收缩,冷哼了一声。他如何听不出族长话中之意,虽然自己有着一个出色的大孙子在那个学院混的不错,但这并不能成为资本让自己到为所欲为的地步,毕竟眼前之人才是一族之长。对于他的话自己也不能太过违背,何况现在眼前的少年可不再是当初的废物了,如果此时真的废了他,恐怕不仅族长,也会有着一些与自己不睦的族人借题发挥。
看来只能将这股怒火暂时压下了,他叹息一声,然后看向少年。“算你好运,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说完,便带着蒙璇离开了广场,少女回身望了一眼台上的蒙羽,便跟着老人走了。
对于二长老略带威胁之意的言辞,中年人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要照顾一下老人的感受,不然总不能因此真的废除他的长老身份吧。而蒙羽则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之后便是面色瞬间冷峻。二长老的威胁之意,并不会让他感到惧怕,怎么说现在他也不能对自己随便动手,而且现在的自己也是有着一些自保的能力。
不过他觉得这老家伙还真是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人之意,虽然自己并不喜欢那个被族人视为骄傲而时常被提起和称道的人,但他对父亲的为人还是有着一些了解的,他是绝不会做出老者口中所说之事的。前些时自己几人在试炼中不也是遇到了生命危险,若不是自己当时挺身而出,恐怕当时与自己一起的三人也未必能全部安然而退,试炼中本来就存在这多种变数和危险,只是不知道如果当时自己命殒,会不会也有人怀疑是被他人所害。
“小羽,表现的不错。至于二长老的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蒙璇被你打的不轻,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过段时间自然会好了。”蒙云海微笑道,一旁大长老也是满意的对着少年点了点头。
对于大长老的赞许和方才老人的关心,少年心里有着一丝感激,至于中年人所说,蒙羽倒是不置可否。他并不认为二长老刚才的疯狂之举是出于一时意气,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心里却暗道:老家伙,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让你再也不敢在我面前猖狂!
少年走下石台,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人群的角落。在这里,蒙虎也是用同样复杂的眼光瞧着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年,心里阵阵的不平静,他的表现太惊人了。“蒙羽哥,你没事吧?”灵动的少女关心的问道,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并没有因为少年出色的表现而兴奋。蒙羽笑了笑,对蒙娜道:“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一场出人意料的比斗终于彻底结束了,这也使得本次的成人礼成了多年来比较特殊的一届。族人们没有欢呼,没有掌声,但是他们却把赞许和崇敬、嫉妒的各种目光送给了那道略显消瘦的少年身影。
而此时,随着台上的各位高层和少年的离开,灰袍长老才宣布本次成人礼结束,对于这场比斗的胜负,由于刚才所闹出的一幕他并没有宣布,但结果却是大家有目共睹。他们都是知道,从此,那个有着坚毅面容的少年注定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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