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吃饭啊……”
刘潇潇趴在桌子上很惆怅。
范良从副本出来有五天了,仍然没有委托上门,他们正面临着弹尽粮绝的困境。
范良就非常的后悔,他为什么要把相机摔了呢?
拿来卖钱不好吗?
他怎么就没有一点商业头脑呢?
“范良,你想想办法啊~”刘潇潇求助的看着范良。
“我能有什么办法,带来的钱不都被你拿去用了?”范良摊手无奈道,“连工资都没有,我还要往里贴钱,世上哪有这种雇佣关系。”
“菜刀锅铲呢?”刘潇潇眼神锐利的盯着范良,“你给搞丢了是不是要负责?”
“我都说了,跟我没关系。”范良与刘潇潇对视几分钟后败下阵来,头偏向一边,眼神飘忽。
“就你这个心虚的样子还敢说跟你没关系?”刘潇潇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我的菜刀锅铲都是天外陨石打造而成,更找无尘大师开过光,你打算怎么赔?”
范良虚着眼道:“你想怎么赔啊?”
刘潇潇嘻嘻一笑,搓手道:“找点吃的就行,馒头面条米饭,最好能有点菜。”
“我做不到……”范良的下巴撑在桌子上,垂头丧气。
“唉。”刘潇潇跟着叹气,后仰靠着椅背,呆呆的望着不甚干净的天花板。
十分钟后,肚子的抗议让刘潇潇想到了主意。
“范良,不如你出去卖吧?”刘潇潇的食指摩挲着干燥的嘴唇,接着道,“如果能找到包养你的富婆就更好了,以你的体格,一定能撑得住钢球刷的冲击吧?”
“你平时接受的都是什么信息啊?这种污秽的想法究竟是怎么从你脑子里产生出来的啊?”
“废话少说。”刘潇潇连踹带骂的把范良赶出门,“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找吃的回来,不然……”
“怎样啊?”门外的范良不服气的梗着脖子。
“你就睡马路吧!”
门被“砰”的甩上,无家可归的范良耸耸肩,在街上寻找下手目标……啊不,溜达起来。
……
“咔嚓咔嚓……咔嚓……”
公园里。
范良坐在一张长凳上,怀里揣着一包薯片,薯片是他从一个小孩手里抢……嗯……换来的。
“妈妈,就是他!”
挂着鼻涕的小屁孩忽然出现在范良面前,大跨步,手猛地指着范良的脸。
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妈妈从小屁孩身后杀出来,同样指着范良的脸,怒斥道:“你为什么抢我家孩子吃的!”
“抢?”
“咔嚓咔嚓……”
范良朝身上打打薯片的碎屑,双目无神的说道:“怎么能是抢呢?
你这么说不严谨,我明明拿石头跟他换的。”
“谁要你的破石头!”
一块石头朝范良的脸砸来,被他单手接住。
“不要小看这块石头。”范良一本正经的说道,“它表面看是块普通的石头,实际上是天外陨石,用来打菜刀锅铲再合适不过了,最好再找无尘大师开个光,这样炒出来的菜是又香又营养。”
“你……你也太不要脸了,连小孩的东西你也抢,你还是人吗你?”
年轻妈妈显然不这么认为,这让范良觉得很遗憾。
“哎,这位妈妈,我给你十块钱,事就这么算了吧。”
一个老流浪汉递给年轻妈妈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
“这不是钱的事,也不是一包薯片的事,而是做人有问题啊。”年轻妈妈不去接,仍旧抓着范良不放。
“这位妈妈,你听我一句劝,如果不是遇到特别糟心的事,谁会有家不回出来流浪?”老流浪汉叹息着道,“这个小兄弟一定是遇到特别不好的事了,你就原谅他吧。”
年轻妈妈看了范良好一会儿,冷哼一声,拉着小屁孩走了。
“谢谢你啦。”
范良的嘴一刻都没停过,始终在“咔嚓咔嚓……咔咔嚓……”。
“不客气。”老流浪汉在范良身边坐下来,说真的,他还真不是很脏,秃头,面料发白的衣服只有一两块污渍,看样子经常洗。
他怀抱着一只打盹的母鸡,温柔的抚摸。
“小兄弟。”老流浪汉整理好措辞后,说道,“生活就算再困难,也不能抢小孩的东西吃啊,那样太……太没品了。”
“不是抢,是换。”范良再次重申。
“用石头?”老流浪汉笑着摇头,他就在范良身后的树林里午睡,发生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好吧,其实是对他的惩罚。”范良如实告知,“他揍哭了一个送我糖吃的小姑娘,还不准备道歉,所以就……”
范良耸一下肩,抓出一把薯片又“咔嚓咔嚓”嚼。
“那你怎么不跟那位妈妈解释清楚?”老流浪汉不懂了。
“懒。”范良像霜打的茄子蔫在长凳上,“再等她说两句我就准备动手的,结果你……”
“连女人都打?”老流浪汉觉得不可思议。
“男女平等,要一视同仁啊喂。”
“好……好吧……”老流浪汉觉得跟范良对话很困难,但又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伸出一只手,“认识一下,我叫老铺。”
“客气。”范良随即跟老铺握了握手,道,“我姓范名良字德彪,诨名10区狠人。”
闻言,老铺的脸皱成橘子皮,范良的自我介绍实在太古怪了。
等了一会儿,老铺问道:“你年纪轻轻,怎么会出来流浪?”
“你为什么觉得我在流浪?”范良觉得非常奇怪了,“难道我天生长着一张讨饭的脸?”
“那倒不是。”老铺笑着摆手,“我是看你穿的衣服。”
范良低头一看,确实,他穿的衣服也发白了,洗的肥肥大大,看起来很糟糕。
范良笑着摇摇头,对衣服他是很无所谓的,毕竟他的颜值高,哪怕穿破衣烂衫,都无法掩盖他的帅气。
“哎。”范良眼睛直勾勾盯着老铺怀里的母鸡,嘿嘿笑道,“这是你的午饭吗?”
老铺心里一惊,忙侧身背对范良,“咕咕是我的朋友,你不要打它的主意!”
“你很孤独啊……”
其实,范良更想说的是,“我知道鸡是你的朋友,但不是这个物种吧?”
但老铺毕竟年纪大了,开带荤的玩笑显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