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和尚怒骂一声,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远远的看见颜康成,突然叫道:“公子留步,洒家问你个问题,你可见到一位叫颜康成的公子?”
颜康成一愣,失笑道:“沙大哥,你不认识我了?”
沙和尚看了看颜康成,忽然大笑道:“这不是跟洒家打赌的兄台吗?这才几天前的事儿,竟感觉发生很久了,你叫什么来着?”
颜康成挠了挠头,笑道:“很久以前我叫伏色摩那。”沙和尚愣道:“伏色摩那?你敢叫这个名字?哈哈,真是后生可畏,我问你,你可见过一个叫颜康成的?”
颜康成笑道:“你找他干嘛?”沙和尚气道:“洒家赌了近百年,从来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家伙,那邱老头,你可能不认识,是洒家的一个老赌友,欠了洒家一屁股债,本来欠就欠了,只要能跟洒家继续赌,洒家也不是特别计较,可是刚才在赌坊,他竟然口口声声的跟我说,欠我的赌债已经一笔勾销,说是洒家的兄弟替他还上了,你说这气煞人不?洒家一向独来独往,又哪来的兄弟?”
颜康成嘿嘿笑道:“确实有些气人,那邱老头呢?你再让他还不就行了?”沙和尚气道:“他非要让我找颜康成,找不到他就不跟我赌,洒家也没心思再去赌博,就是翻遍西牛贺洲,洒家也要把颜康成翻出来,他竟然冒充洒家的兄弟,看我不撕碎他的皮!”
“大哥,”颜康成笑道:“依我看呢,你不如就跟他一笔勾销,就凭你的赌技,再赢他个倾家荡产不是很容易吗?你这么费劲巴力的找颜康成干嘛,他只是个无名小卒,你上哪儿去找呀?”
“有道理,”沙和尚笑了笑,“还是兄台你有见识,我已经找的快疯了,不如咱俩先把那场赌局赌完,咱俩赌什么来着?”
“赌谁先找着玉面罗刹!”
“玉面罗刹?”沙和尚晃了晃脑袋,“找她干嘛?她不是在白虎岭吗?”颜康成笑道:“她不在白虎岭,所以咱们才打赌的呀!”
沙和尚一拍脑袋,“好,咱俩继续赌,那条路上的村民只会摇头,咱俩往这边去!”颜康成道:“这条路上的村民也只会摇头,咱们走这条路,不过咱们得快点,那东方幻在前面杀人呢,把人都杀光了,咱们问谁呀?”
“东方幻?”沙和尚哼了一声,大踏步的往前走去,走了没多远,正碰见东方幻提着宝刀,盘问着路边的一个行人,那行人眉飞色舞的说着楼兰王妃的笑话,正说到兴奋处,东方幻宝刀一挥,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暴喝,脑后突然传来一股劲急的风声,惊得他急忙闪身退到一边。
“东方幻!”沙和尚怒喝道:“你不是跑到东土大唐了吗?为何回到这里撒野?”东方幻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穷乡僻壤还能见到沙和尚,当下冷冷道:“我东方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用得着一个跑字吗?”
沙和尚怒道:“当年你偷光了奎木狼的玲珑丹,害死了黑郎,如今你还有脸回来?”东方幻冷笑道:“我害死了黑郎?是奎木狼失手杀死了他亲儿子,与我何干?我是没有脸,奎木狼有脸,他虚情假意,到处造谣,把我说成个太监,不就是让我没脸回来吗?我还就偏偏回来,偏就要找回这张脸!”
沙和尚将禅杖一横,怒道:“卑鄙之徒,看杖!”沙和尚一杖下去,竟化出数道杖影,尽数罩在东方幻身前左右,东方幻知道厉害,怒哼一声,倏地退到了远处,冷笑道:“沙和尚,我劝你多动动心思,少去赌博,你们兴冲冲地灭了楼兰,结果如何?只怕是白忙活一场,被人利用罢了,哼!”
沙和尚气得咬牙切齿,腾身就要追过去,可是那东方幻身形一晃,整个人却突然不见了!
颜康成听得暗吃一惊,“东方幻为何会说出这番话?难道他知道什么秘密?难道沙和尚他们被玉帝派遣下凡,不是要灭掉楼兰,而是另有目的?难道猪刚鬣和沙和尚被奎木狼利用了?利用什么呢?为了那本天书秘籍《尸罗经》?难怪猪刚鬣说奎木狼的丹炉已经生锈了,如果他得到了天书秘籍,自然就不需要丹药了,奎木狼私吞了秘籍,并假手灭掉楼兰,以此偷天换日的招法欺上瞒下,玉帝会责罚他们的鲁莽和冒失,却想不到会被奎木狼给算计了,如果真是这样,奎木狼这老狐狸可真是狡猾透顶了,如果不是这样呢?只怕这里面还大有文章!”
“你发什么呆呢?走呀!”沙和尚一声大吼打乱了颜康成,颜康成挠了挠头,笑道:“真奇怪,我这脑袋瓜子好像开窍了,会绕弯子了,大哥,东方幻说你们可能被利用了,啥意思呀?”
“没啥意思,”沙和尚晃了晃脑袋,“只有赌博才有意思,快走,前面有人了!”沙和尚大步一甩,忽地追上了前面那人,当即道:“这位客官,你可见到了玉面罗刹?”那人忽地来了一个立正,立刻开始摇起头来。
“卧槽,”颜康成道,“这边的人也开始晃头了,大哥,咱们往城里去打听吧。”沙和尚点头道:“也好,咱们走这边,。”
颜康成跟上沙和尚,若无其事的问道:“沙大哥,你听过《尸罗经》吗?”沙和尚一愣,耸眉道:“你从哪儿听说的?”颜康成笑道:“刚才我跟东方幻打斗时,无意中听他说的。”
“哦?”沙和尚道,“他怎么说的?”颜康成道:“他就说,别看我现在打不过你,可是我知道《尸罗经》在哪儿,等我学会了《尸罗经》里的神功,把你们统统都杀光!”
“什么?他知道《尸罗经》在哪儿?他还说什么了?”
颜康成咳嗽一声,皱眉道:“我说我不信,你不可能知道《尸罗经》在哪儿,他气道,《尸罗经》就在奎木狼那里,我当年偷光了他的玲珑丹,差点就把天书偷到手里了,如果你肯跟我携手的话,我保证能把天书偷出来,你看大哥,我都跟你说了,他让我跟他去偷书,我可是没答应。”
沙和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皱眉道:“不可能在奎木狼那里呀,当年我跟猪刚鬣和奎木狼奉命去找这本天书,可是翻遍了楼兰也没找到那个盗书贼,后来突然冒出一伙贼子,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们抵挡不过,便逃回了波月洞,可是第二天,竟突然传来一个可怕的消息,整个楼兰人都被杀光了!更可怕的是,杀光楼兰人的,竟然是我们仨!我们明知道被人陷害,可是一直查不出那些冒牌凶手,我们书没有找着,还背上了杀人的罪名,玉帝一怒之下,再也没让我们返回天庭。”
“啊?”颜康成顿时蒙圈了,“楼兰人不是被你们杀光的?”沙和尚怒道:“我等乃堂堂天兵天将,怎会去杀那些平民百姓?自是有人变作了我等模样,害得我含冤受辱近百年,哼!”
“追凶术!”颜康成琢磨道,“当初以为那个干尸是猪刚鬣杀死的,难道那个猪刚鬣是别人变化的?卧槽,这是什么追凶术,竟然连个真假都不能识破吗?”
“对了!”颜康成一拍大腿,“那鄯茹公主呢,她不是你杀的吗?”沙和尚叹道:“当真是莫名其妙,从那以后我一直在西牛贺洲赌博度日,东土大唐我去都没去过,可是那小娘子上来就说是我杀了她,然后就跟我拼命,害得我东躲西藏,不能好生赌博,你说,她一个小娘子,我杀她作甚?”
“乱了,全乱了。”颜康成挠了挠头,“大哥,咱还是别说这个了,赶紧找玉面罗刹吧。”
“那是当然,你可不能耍赖,你的赌注是什么来着?”
“十张狼皮!”
“好,就十张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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