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i,徐秋涧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大明律,仔细的翻看着,俏丫鬟萌儿沏好香茶后,便静静的站在徐秋涧的身后,没打扰他看书。
徐秋涧极其郁闷,古时候的书,可不比现代的书那么好认,因为都是采用文言文记录的,一边看,还要一边去理解其中的含义,真是麻烦,所以他看的非常的慢,九天的累积也不过才看一小半。
也许是看书时间太长了,老是保持一个姿势,一会脖子脑袋都酸了,无奈的伸了个懒腰。又喝了一口香茶。
“少爷,你累了吗?要不萌儿给你按摩按摩吧,消消疲劳!”见徐秋涧jing神怠倦,萌儿关心的说到。原本萌儿该称呼徐秋涧为老爷的,但徐秋涧总觉得听起来别扭,自己年纪轻轻,与老爷这称呼实在挂不着边,便命令县衙所有的仆人都改称他少爷了。
徐秋涧一怔,“你还会按摩?”
“是啊!原来在吴老爷家,经常给吴老爷按摩推拿,吴老爷还夸过萌儿呢!”
“哦!既然如此,反正我也看累了,就帮我按摩按摩吧,看看你的手法如何?”说着,徐秋涧舒展了身子,懒散的靠在太师椅上,让萌儿按摩。
萌儿笑着点了点头,双手轻轻搭在徐秋涧的双肩上,开始轻柔的按摩起来。
不得不说,萌儿按摩推拿的功夫很有一套,跟现代的大师级被也不相上下了,显然经过一定的培训。力度适中,不疾不徐,不时徐秋涧的双肩便传来阵阵苏坦的快意之感,疲乏也顿去了近半。
“没想到我们的萌儿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是个高级按摩师呢!开始我怎么没发现,看来以后要经常让你来给我解乏了。”徐秋涧调戏般的说道。
萌儿俏脸一红,羞涩道:“少爷就知道笑话萌儿!”
“我怎么笑话你了,我说的是实话啊!”说着伸出手指在她的小琼鼻上轻轻一刮,徐秋涧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俏丽腼腆的小妮子了,这几天来,一只都是她在照顾他的起居生活。当然这种喜欢只限于亲情。
萌儿欢喜的躲开了,娇道:“少爷,别闹了,要是让人看见了,真是羞死人了!”
徐秋涧打了个哈哈,21世纪的他本来就比较活跃,并不注重这些。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佝偻的老头,是管家龙三,徐秋涧已经得知,县衙里总共也就十来个家丁,而且都上任知县留下来的。这龙三就是其中之一,徐秋涧将从王典和吴恒那里得来的两百两白银都交给他,还让他好好打理打理这衙门。
“龙三,有什么事吗?”徐秋涧问道。
“回禀少爷,罗计罗师爷求见,正在客厅等着,您要不要过去一趟!”龙三答道。
狗头军师来了,他自然不能怠慢,道:“好了,我马上过去!”
说着便走出了书房,来到客厅,就见一斗鸡眼的五旬老人背着双手站在客厅zyāng,老头留着小瘪胡子,身体微微发胖,正是罗师爷。
“先生来了,学生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说着连叫丫鬟去沏香茶。又忙引罗师爷坐下。
“东翁,客气了!今天县衙无事,所以卑职到东翁这里来讨一杯茶水喝喝,东翁切莫见怪!”罗师爷拱了拱手。
东翁是古时候师爷对聘请自己的官吏的一种尊称,有的地方也叫东家。
我靠,这不是拐着弯说我怠慢了他吗?徐秋涧一阵干笑,道:“先生就莫再和学生卖关子了,有什么事就直接和学生说吧!”
罗师爷一愣,徐秋涧的话显然正中了他的下怀。“东翁真是料事如神,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i卑职的确有事找东翁!”
“哦!先生有何事要找学生啊?”
“是这样的,今i卑职遇到了唐员外,唐员外向卑职询问起了东翁的伤势,还托卑职来问一问!”
徐秋涧疑惑,“唐员外?这人是谁?”
罗师爷自然察觉到徐秋涧的疑惑了,忙道:“东翁有所不知,这唐员外是我们渠江县的大财主,生意布及全国,在我们渠江县甚至是顺庆府都是大有名气的人,为人倒也挺和善的。”
“那他托先生问学生什么事啊?”徐秋涧诧异道。
“是我县各乡绅拜会的事,刘员外让卑职来询问东翁是否已痊愈,若是已痊愈,他明i便召集渠江县所有乡绅登门造访,若是东翁还有伤在身,便改i前来。”
所谓乡绅拜会,无非就是来拍拍马屁,想和自己建立一下关系而已。当然这样的应酬也是必要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二把就是不能吹牛,看来自己的这第二把火就必须在这乡绅拜会上点燃了。
一拍脑门,当即道:“哎呀!真是失礼了,学生前几i身体欠安,也忘了邀请各位乡绅前来吃茶,还得劳烦先生回去给唐员外说说,就说学生明i一定备好茶水,静待各位乡绅的佳音!”
罗师爷自然答应了,两人又寒颤了一会,罗师爷便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秋涧就被萌儿叫醒,说罗师爷和各位乡绅已经在客厅久候了。徐秋涧赶紧从床长翻爬了起来,还好,萌儿很贴心,早早就将他要穿的衣服备好了,在萌儿的帮助下,衣服很快就穿好了。今天徐秋涧穿的是一件素白雪袍,还是崭新的,这是萌儿为徐秋涧量身定做的,因为已经快入深秋了,凉风习习,萌儿还故意将袍子制作的厚实了一些,所以穿着很暖和,也不怕冷着。
来到客厅时,客厅的宾椅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几个人因为没有位置,一直站在客厅中间,有老有少,大概有十几二十人的样子,而且县丞王胖子和主簿吴恒也在。徐秋涧不太喜欢应筹这样的场面,但此时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他满脸热情,拱着手,一边迎上去一边说道:“诸位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让诸位久等了,实在失敬,本官在此告罪了!”说出这句话,他都觉得有些脸红,因为这话实在太老成了,这不过是他在古装剧里面学来的台词而已。
众人一见一个白袍小青年欢喜的从后阁走了出来,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那位新来的徐知县。一个个赶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坐在椅子上的一些人更是像屁股被针扎了似的,一下窜了起来,跟上去,生怕落后了。
一个体型极胖的老者首先向徐秋涧拱手道:“徐大人,哪里的话,应该是我等清早登门叨扰,打扰了大人的清梦才对,还望大人恕罪!”
“是啊!是啊!唐员外说的对,徐大人i理万机,能抽出时间来接见我等,我等已是荣幸之至了!”又一个人也说道。
原来那大胖子老人就是唐员外!我靠,也太胖了吧,居然比王典都还胖。再加上年纪也挺大的,可以说完全是个异类。接着又有不少人七嘴八舌的拍马个不停。
“老朽还以为徐大人也跟我等年纪相仿呢,没想到竟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徐大人年纪轻轻,就已是一方知县了,以后仕途定然无可限量啊!”
“徐大人后生可畏啊!”
我晕,这些人个个都老chéngénjing了,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富甲一方的经商人,徐秋涧不得不承认他们拍马屁的功夫很有技巧,一个比一个拍的响。徐秋涧又只有和着他们不停的相互吹捧了一会了。
“诸位就不要再往本官脸上贴金了,大家这样一说,本官实在惭愧啊!”徐秋涧不想听他们再继续吹捧自己,要不然自己定然会被吹上天的。打断了他们的恭维声,又找下人搬来坐椅,招呼一众人坐下。还叫了丫鬟重新沏了热茶。
这招待会直到午后,众人才纷纷送上礼品各自离去。让徐秋涧瞪目的是,王典和吴恒两人又送了银子上门,而且不再是一百两,而是两百两了。他妈的,这两个狗i的贪官到底家里有多少家资?另外唐员外送礼是最阔绰的,竟有纹银八百两。总共这次收礼达到了两千两,那可是人民币两百万了,拿到现代社会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徐秋涧并不认为自己受贿了,见这些人个个吃的腰肥肚圆的,一准装了不少油水。他没必要为他们省下来。
吃过午饭,徐秋涧闲来无事,便到了办公房,正所谓在其职,谋其事。自己当了十余天的县太爷,还未真正办过公。
大大方方的坐到办公桌前,桌面上堆得满满咚咚的书本和信件等文案,倒也放的十分整齐。
徐秋涧随手拿起一个本子,看了看,眉头一皱,他妈的又是文言文。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将本子丢在了桌子上。不行,光靠自己这样看下去肯定不行,况且自己对这处理公文还一窍不通,看来得找罗师爷来问问。
吩咐龙三去叫了罗师爷,很快罗计便带来了。
“先生来了,学生有很多地方不太懂,还望先生指教!”徐秋涧热切的拉着罗师爷道。又叫龙三搬来了一把太师椅,让罗师爷坐。
罗师爷也不矫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东翁吩咐,卑职自当从命!”
“先生可教学生如何处理公文?”徐秋涧直接切入主题。
“东翁不必担心,衙门大多户税上的公文都是卑职当先阅览,确认无误之后,才会交由东翁审核,东翁只需大致看一遍,若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签一下名就成了。”罗计说道。
原来明代县令繁杂事情很多,难以忙得过来,所以大多都交由各师爷去完成,自己不必亲力亲为,只是最后签字确认就行了。
徐秋涧点了点头。
“只是…”罗师爷又有顿了顿。
“先生还有什么话吗?”徐秋涧问道。
“只是本县还暂无刑名师爷一职,而卑职又只主掌县内税赋,所以这刑事案件上的事情可能还要东翁亲自负责!”罗计答道。
徐秋涧知道,明代一向最被县令器重的就是钱谷师爷和刑名师爷,罗计是钱谷师爷,掌管一县粮钱赋税,而刑名师爷则负责县内的刑事案件。徐秋裥这道也不在意,只要户税上的事搞定了,就没多大问题。他本就是学法医的,对于刑事案件有着先天的兴趣,自己也勉强可以兼顾这一职位。
微微点了点头,但是还没说话,罗计又的问道:“不知东翁可有意再聘请一位师爷?,接管刑名师爷一职?”毕竟聘请师爷一般都是县令自己出资,罗计当然要问一问徐秋涧的意思了。
徐秋涧一愣,这罗少爷似乎话中有话,讶然道:“哦!难道先生对刑名师爷一职物sè有合适人选?”
罗计老脸一红,心里的想法一下子被徐秋涧猜透,甚是尴尬,小心道:“卑职有一同窗好友,名为李仁,曾在顺庆府前任知府杨怀中杨大人手下当过幕僚,专管刑事案件上的事情。后杨大人辞官归乡,李仁一直未重cāo旧业,若东翁有意,卑职可以将之推举给东翁,当然东翁无意的话,就当卑职没说过!”
徐秋涧微微一笑,没想到这罗老头还有推亲荐友的嗜好!当然徐秋涧并不反对,若真能找一个刑名师爷,以后案件的记录和写提案都不用自己其力亲为了。
当即点了点头,道:“既然先生力荐你那位好友,学生道还真想见一见,那就劳烦先生帮学生做个说客了。”
见徐秋涧点头答应,罗计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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