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儿在徐秋涧的怀里,感觉万分踏实,很快就止住了抽泣,从徐秋涧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略带疑问的道:“少爷,你刚才说今晚还要忙!忙什么啊 ?”
“一会你就知道了!”徐秋涧扯动嘴角,神秘的说道。
萌儿小嘴一厥,也没追问下去。
不一会,罗师爷就步履珊珊的来到,给徐秋涧说,已经将他交代的事给监狱长说了。不久,李仁也赶来了,朝徐秋涧 一点头,便走到徐秋涧的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嘀咕了几句。徐秋涧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徐秋涧和李仁神秘兮兮的举动,惹得萌儿和罗师爷大为疑惑,但两人也没有问什么。
又过了一会,夜sè之中,一队人穿过院子的石径,朝着书房走了过来。为首则是满脸大喜的雷捕头,后面跟着七八个捕快,押着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走了进来,却是华旺。
雷捕头大步迈进了屋,笑嘻嘻的道:“大人,你真是神机妙算,今夜子时,我按照你说的,带了几个兄弟,悄悄躲在柴房里,果然,刚才我们就看见这厮急匆匆的背着行囊,想要出走的样子。我们便把他抓来了!”
徐秋涧冲他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了华旺,微微一笑,道:“华旺,我们又见面了!”
华旺被两个捕快牢牢的扣住,身体哆嗦不已,满脸惊愕的望着徐秋涧。大呼道:“少爷,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叫他们抓我?我犯什么错了?”
“因为你杀了人!”徐秋涧铿锵有力的一声,震得华旺身体都软了。
“什么杀人,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老爷你搞错了吧!我是冤枉的啊!”华旺忙摆头,说道。
“你听不懂?”徐秋涧眉头一竖,又道:“好,那我再告诉你一遍,你在后院的古井中投放砒霜,毒害了刘知县!现在清楚了吧!”
徐秋涧话一出,顿时惹得罗师爷,雷捕头等人的大加议论。既然徐秋涧知道他是凶手,为何之前要抓龙管家呢?
华旺脸sè惨白,心里充满了恐惧,顿时大吼大叫道:“不…不…我没有毒害刘大人,少…少爷,你凭什么说是我下的毒,害死了刘大老爷?”
“当然是凭证据!”徐秋涧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应该很疑惑,我这么会知道是你下的毒吧!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这人实在是愚蠢至极。”
罗师爷看徐秋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大为好奇,便问道:“东翁!卑职也很纳闷,您是如何知道这华旺就是凶手的呢?”
“对啊!大人,我也想不通,当时我就想问你,看你却不想说的样子,我就没有问了。”雷捕头也摸了摸下巴,不解道。
徐秋涧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什么?少爷,我…我什么时告诉过你,我就是凶手啊 !”华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秋涧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再放回了原位,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今天来找我,告诉我说,龙管家是投毒的凶手,但同时也告诉了我三个疑点,证明了你心里有鬼!第一,在你来指证龙管家前,我就已经试探过龙管家了,大致已经将其排除了凶手的范围,而你这时却又老调长谈,再次说龙管家就是凶手,这时我就开始怀疑你别有用心了。”
“我也纳闷了,大人一开始就给我们说了,龙管家不太可能是凶手,最后怎么会又突然去抓捕他呢?原来是这厮在里边搞鬼。着实该打。”雷捕头愤愤不已,狠狠一脚踢在了华旺的小腹上,这一脚不轻,差点将其踢得背过气去。
罗师爷脸上闪过一丝赞许的神sè,点头道:“原来东翁早就怀疑华旺,所以才故意yu擒故纵,故意演了一场苦肉计!”
徐秋涧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道:“其实,让我真正怀疑他的却是他露出的第二个马脚,他为了让我相信,龙管家就是凶手,故意编排说曾有一天晚上不经意看见龙管家鬼鬼祟祟的往井里放砒霜,我当时就问他,什么时候看见龙管家这么做的?他说就在刘知县去世前的前两天,然而据我所知,当时龙管家根本就没在县衙,五天前就已经回了老家,为他女儿筹办婚事。又如何能在井里投放毒药,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华旺在故意陷害。我说的对吗?华旺?”
华旺吓得面无人sè,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都滚了下来,惶恐的看着徐秋涧,却不敢说话。
雷捕头心里大喜,他看得出华旺现在一定是心里有鬼,又看向徐秋裥,敬声道:“那大人,你刚才说的他告诉了你三个疑点,那第三个疑点又是什么?”
徐秋涧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身后的李仁,道:“李先生,这个问题,就由你来给他们说吧!”
李仁点了点头,道:“东翁所说的第三个疑点,其实我们都可以发现的,那就是今天下午,在龙管家房间搜查出砒霜的事,为什么当时那么多的人进去搜查,就偏偏让华旺给找到了呢?这很有可能,就是他预先知道放置砒霜的地方,可能这毒药就是他栽赃陷害龙管家,事先悄悄的放到他房间的。这就是卑职所能理解的了,不知东翁可是这样想的?”
徐秋涧拍了拍手,很是赞同,道:“李先生果然洞察秋毫,你所说正应证了学生心中所想。”
李仁,摆了摆手,苦笑道:“东翁谬赞了,与东翁心智高超比起来,卑职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罗师爷见两人在唱双簧,看了看李仁,幽幽道:“博仁兄(博仁是李仁的字号,相当于u名),原来你早就知道东翁的想法了啊!真是瞒煞我等了!”
李仁笑了笑,道:“韩德兄(韩德是罗师爷的字号),这可不管我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猜到的,况且你也没问我啊!”
顿时几人相觑而笑。雷捕头是个粗人,对他们间的哑谜,也懒得去猜,但听李仁刚提到搜查砒霜的事,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重重一拍脑瓜子,道:“对啊!李师爷这么一说,我也真是纳闷了,今天我和几个捕快兄弟冲进龙管家的房间,仔细搜查都没有看到有砒霜,反而华旺这厮,一进来跑到龙管家的床沿上,一阵翻查,便找到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他jing明呢!没想到是这样的,妈的,陷害龙管家,真是卑鄙!”雷捕头想着就气,又狠狠踹了华旺一脚。
“华旺,你还有何话说?还不老实交代!“徐秋涧冷冷盯着华旺,沉声说道。
华旺被雷捕头踢了两脚,痛的呲牙咧嘴的,但顾不上痛了,连忙辩解道:“少爷…小的冤枉啊!就算你说得对,我是诬陷了龙管家,但也不能就认定是小的下毒害了刘老爷啊!”
徐秋涧冷冷一笑,道:“放心,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仅凭这几点猜测,自然是不能定你的罪!我会拿出证据的!”说着拍了拍手,一个神情飘忽的女子来到了屋内,正是红秀。红秀神sè紧张的盯着华旺看了一眼,便又转移了目光。
“此女,本官想你应该不陌生吧!”徐秋涧淡淡问道。
华旺一见红秀,顿时脸sè大变,脸上慌张,恐惧的表情无以复加了。“这…你…我…”华旺紧张不已,看着红秀,却不知该怎么说话。
“华旺,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带红秀上来吧!是你自己陈清事实,还是要我来说?”徐秋涧又问道。
“我…少爷…我…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是冤枉的啊 !”华旺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忙说道。
“哦?这么说你知道红秀给我说了什么啰!”徐秋涧故作诧异道。
“这…我…我不知道…”华旺摇了摇头道。
“哼,你不知道!好,那我来告诉 你吧!红秀给我说她亲眼看到你在井里下了砒霜,而且你还威胁她,不许将此事说出去,不然就…不然就…”徐秋涧看了一旁的红秀一眼,看她羞得满脸通红,话语顿住了。
“少爷,我来说吧!只要能让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伏法,红秀就算死了也值得了!”红秀咬了咬牙,看了看屋内的一众人,又道:“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除了和铁柱哥有jiān情外,还和华旺这畜生也有…”
红秀的话顿时让屋里一干人禀住了呼吸,只有徐秋涧和李仁两个听上去若无其事,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到底这么回事?”罗师爷面sèyin沉,大声问道。
“奴婢曾经有一次到后院的井边洗衣服的时候,无意撞见了华旺正在往井里放砒霜,这华旺害怕我说出去,便威胁我,说若是将这件事说出去,就要杀了我,我当时害怕,就没敢说,后面华旺这禽兽,为了收买我,竟然给奴婢下了蒙汗药,还…还…**了我!最后我又急又气,决定把他在井里下药的是告诉刘老爷,但他却又威胁我,说若是敢说出去,就给铁柱哥说出,我和他之间的jiān情。我喜欢铁柱哥,怕他生气,所以只有隐忍了下来。后来,华旺这混蛋,便变本加厉,经常…经常要奴婢和他..和他那个,若是不顺从他,他就又威胁我说把事情告诉铁柱哥。”
红秀说着,已是满脸泪花,一边擦去眼泪,一般抽泣不已。华旺听得,眼睛都红了,嘴上大声骂道:“你这贱人,敢诬陷老子,老子不会让你好过的,哈哈,铁柱,哈哈,你的老相好被老子睡了,你他妈的还不出来看看,老子睡了你的女人,这女人真不错,老子每次都让她**不止,哈哈!”华旺态若疯狂,大喊大叫起来。
徐秋涧眉头大皱,正要发怒,雷捕头已经提前动手了,狠狠一拳砸在了华旺的胸口,顿时将之砸的差点昏死过去,惊恐的看了一眼雷捕头,不敢再乱吼了。“妈的!给老子老实点,死到临头了,还得瑟个逑。”
“大胆华旺,你谋害主人,更枉害朝廷命官,罪可凌迟处死。”徐秋涧一阵大喝,
华旺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面如死灰,拉耸着脑袋不敢去看任何人。
“雷捕头,将之打入死牢。听后待审!对了,还记得给监狱长说一声,立即将龙管家放回来!”徐秋涧看了雷捕头一眼,说道。
雷捕头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吩咐两个捕快将华旺押了下去。
徐秋涧看了一旁的红秀,道:“好了!你别哭了,本官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之所以要买砒霜,是不是想毒死华旺?”
红秀身子一震,一边哭泣一边道:“大人…我,”说着又重重的点了点头,“华旺再三威胁我,我再也忍受不了,于是我便想与他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我是打算,用砒霜毒死华旺后,再自己也服毒自杀,可一直没有机会,后面就被少爷你们搜查了出来!”
徐秋涧点了点头,道:“你蓄意杀人,本有罪责,但华旺杀人威胁在先,本官也暂不追究你的责任。至于你和铁柱的事情,就要看你们的了!”说着朝外面看了一眼,一个男子步履阑珊的走了进来,正是铁柱。铁柱刚才一直躲在外面,已经听到刚才红秀说的话了,但并没有因为红秀的话,感到气愤,反而更加柔情的看着红秀了。
红秀脸sè一白,显然她不知道铁柱一直在偷听她刚才说的话,顿时慌了神,哭的更加伤心了。“铁柱…铁柱哥,我…是我对不起你,我们今生无缘,来世再做夫妻吧!”
说完,就一头撞向房内的门墙,想要自杀,萌儿眼疾手快,一把冲了上去,立即拉住了她。“你干什么?”说着又求救般的看了看徐秋涧,道:“少爷,你看,这…”
徐秋涧点了点头,看向铁柱道:“铁柱, 本官问你,你现在还愿意娶红秀为妻吗?”
红秀以死明志的一幕,差点将铁柱吓坏了。连忙跑到红秀的身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伤心流泪道:“少爷,我愿意,我愿意。”又看了一眼怀里伤心yu绝的红秀,满脸怜惜道:“红秀,你干嘛那么傻啊!你要是死了,我还怎么活啊!”
“铁柱哥,你…你真的还愿意娶我吗?”红秀在铁柱的怀里,伤心地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紧紧的抓住了铁柱。
“傻丫头,我当然了,华旺那畜生,现在已经伏诛了,你不用再担心了!”铁柱道。
“好了,既然你二人情投意合,就自己择i成亲吧!另外,我会让龙管家拿些银子给你们,你们此后就另谋他处吧!”徐秋涧说完,就踏步离开了,剩下铁柱和红秀,两人跪在地上连忙磕头道谢。
罗师爷和李仁等人也尾随徐秋涧离开,走到院子时,罗师爷脸上闪过一丝疑问,将徐秋裥和李仁叫住了。道:“东翁,卑职还是有一点,未想明白,您是如何知道这红秀就与华旺有jiān情的呢?”
萌儿也顿时来了兴趣,仰着个脑袋,道:“对啊,对啊!少爷,你是这么知道的 啊?”
徐秋涧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是猜的,你们还记得吗?昨i,我审问红秀时,她眼神飘忽,时不时的往门外看,我一时好奇,也朝门外看了一眼,却看到的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不过他身上的衣服却与华旺十分相似,当时我就怀疑,是不是他,但后面他诬陷龙管家,我就更加怀疑他与红秀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
“所以东翁就叫我去找红秀,给她说铁柱已经承认是下毒的凶手!要拿铁柱问罪。”李仁接过了徐秋涧的话。
“哦!我知道了!少爷你之所以让李师爷去找红秀,让李师爷给她说铁柱是凶手,而红秀心系铁柱,定然会为了保护他,供出真正的凶手。是这样吗?少爷!”萌儿顿时眼前一亮,嘻嘻说道。
徐秋涧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我们的萌儿是越来越聪明了哦!”
萌儿脸sè一红,白了徐秋涧一眼,便低下了头。
“萌儿姑娘虽然说对了,但却只说对了一半,在去找红秀之前,东翁还交代了卑职,若红秀肯说出真凶,不但可以不追究她包庇凶手的罪过,还可以答应她让和铁柱成亲。今天让铁柱躲在门外偷听,也是东翁交代的,为的就是看一看铁柱的想法。”李仁又补充说道。
萌儿看了徐秋涧一眼,心想:“没想到少爷还是个滥好人呢!”
雷捕头歪着脑袋,又问道:“可是大人,你又是如何知道,这华旺就会在今晚畏罪潜逃呢?还叫我等暗自等着他的出现。”
“其实,这是我故意诱使他的,今天下午,我故意让华旺晚上来书房领赏银,他果然来了,我还故意跟他说,凶手不止龙管家一个,还扯到了红秀的话题,说红秀知道另一个真凶,我能从她的口中问出凶手来。他做贼心虚,自然会心生逃意了,所以我才让你带着几个人悄悄躲在柴房里,为的就是等待他的出现!”徐秋涧坦然说道。
雷捕头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由得心生佩服。
“东翁真是大胆果敢,心细入微啊!居然先将我的任务分配之后,才去诱使华旺,显然对事情已经成竹在胸了!真令卑职佩服!”李仁拱了拱手,说道。
“先生谬誉了,学生不敢当!”徐秋涧摆了摆手,谦虚道。
几人寒蝉了一会,就各自打道回府了,现在已经快到四更天了,再有一个时辰天差不多就亮了,徐秋涧也困意重重,回到卧室倒床就躺下了。
(迟来的一章,大章5000多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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