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常荀眉头一拧,显然对徐秋涧的话有些不以为意。“不是常某小看了你,这守卫皇城安危,怎可少得了兵丁士卒,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孤身随皇上回去,倘若京城有变,又有何用啊?”
徐秋涧闻言只得在心中暗叹,这常荀是武将之后,推崇的是重武轻文,自己这一介文官自然难以入他的眼了,正想开口,但一旁的明宣宗抢先说话了;
“常爱卿切不可小看了徐爱卿!徐爱卿年少老成,且聪慧睿智,此次正是他和于爱卿力主朕带领京城仅剩的一万人,御驾亲征移驾居庸关,才助常爱卿你守住了这关城!在朕看来,带上他胜过带上十万雄兵啊,既然徐爱卿要随朕一块回去,朕心中更是放心了!”明宣宗此刻难得露出几分欣喜道。
“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徐秋涧下意识拱手附和了一句,随即又看向常荀,道:“常将军之忧,徐某能理解,但时间紧迫,不容多想,还请常将军勿要再耽搁,且去速速备马。”
“这……那好吧!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常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这就去备马!”常荀虽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随即便去备马了。
徐秋涧随即和于谦做了一番交代,便直接去了樊忠所在的房间。
半柱香后,三匹快马从居庸关飞驰而出,在夜色的笼罩下,直奔京城而去。
前面两匹马上的正是徐秋涧和明宣宗,而后面那匹马骑着的则是樊忠。
樊忠也是这个阴谋的受害者,且现在也无没有更好的去处,徐秋涧便将其带在了身边,但介于他此时不愿以真实身份面对明宣宗,所以徐秋涧暂时为其保密了,对明宣宗假称他只是一个流落大漠的汉人,此次居庸关之战他帮了不少忙。
樊忠如今容貌尽毁,明宣宗自然是不可能认出他的,而且之前也并未见过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樊忠,但听徐秋涧说他此战帮了他们不少忙,当然也十分欣赏对方了,还亲切的称其为义士。
对于樊忠为何会毁容?徐秋涧尚不清楚,后来他试图问过樊忠,但樊忠似乎不愿提及,徐秋涧也只好没再继续问了。
三人一路疾驰,未在路上作任何停留,足足五个时辰,几人终于赶会京城了!
让几人欣慰的是,京城依旧繁荣如斯,似乎未发生什么大的变动,而此时已经是午时过后了,明宣宗直接领着徐秋涧和樊忠进了皇城!
因为此次明宣宗是临时移驾回宫的,所以宫里一干人未有任何准备,但他突然回宫,还是令宫里不少人高兴不已,尤其是张太后和孙皇后等一干后宫女眷!要知道明宣宗此次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带兵御驾亲征居庸关的,很多人都担心他此次再也回不来了,如今叫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怎能不高兴?
“真是谢天谢地!皇上你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快让母后瞧瞧,此次御驾亲征如何?有没有受伤啊?”
张太后不用说,见自己的儿子平安归来,别提有多高兴了,赶紧上前驱寒问暖帮明宣宗检查身体来。
而孙皇后似乎比张太后表现更甚,直接就想拉着明宣宗回皇后寝宫叙话,这短短几日未见,她仿佛有很多话要对明宣宗说,但最终被明宣宗婉拒了。
绕开孙皇后等一干后妃,明宣宗便领着徐秋涧直接进了御书房,而对于樊忠,明宣宗似乎有些避讳,进宫后便命人将他带下去休息去了。
徐秋涧自然心里清楚,明宣宗此时并不知道樊忠真实身份,且与他刚认识不久,对其自然谈不上信任,而他们要谈之事堪称机密,明宣宗显然是不希望对方知道的。
对此,徐秋涧也只有暗自苦笑,可叹明宣宗有意防范樊忠,却不知对方也是其中的当事人,早已知道整件事情。
徐秋涧跟随明宣宗进了御书房后,不久便又见他命人请来了张太后。
张太后显然还沉侵在明宣宗能平安回来的喜悦中,此时又见明宣宗传唤了自己,还以为对方想和她叙叙话呢,来到御书房,便当即开口道:“难得皇上回宫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母后我,快和母后说说,居庸关形势如何?你在那边有没有吃苦?”说话间直接来到了明宣宗近前,显然对其十分关切。
“母后不必担忧,居庸关之危已解,鞑靼大军已然撤退了,朕在那边的这几日也一切安好!”明宣宗下意识回应道。
张太后闻言,不禁更是欣喜,“如此真是太好了,看来真是天佑我大明!”说话间更是双手合什起来。
明宣宗显然也知道张太后此时的心情很愉悦,所以沉吟了许久,才略带郑重的开口道:“朕知道母后虽身居后宫,但凡朝中之事无不过问,请问母后,朕不在宫中的这几日,宫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徐秋涧暗自点了点头,明宣宗不愧为当世明君,虽然京城看似并未有什么大事发生,然而作为帝王,他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警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将张太后找来询问情况,显然心中依旧不太放心!
张太后历来敏慧,自然看出明宣宗略带忧心的神情,不由得面色凝重了几分,“以哀家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绝不可能无的放矢,刚才皇上所言,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看来一切都瞒不过母后!朕此次急着回来确实担心京城会出事!如今京城空虚,朕若长时间不在宫里,难免会有那些肖骁之人对京城图谋不轨啊!”
张太后闻言,随即释然笑道:“皇上怕是多虑了,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就连你最有势的几位皇叔都被你一一削番!还会有谁意图谋反呢?”
“母后所言虽有道理,但居安思危总是好的!”明宣宗道。
“难得皇上如此有心,实为我大明之福,不过据哀家观察,京城这几天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啊?什么事有没发生啊!”
“无事发生?”明宣宗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略带孤疑的朝徐秋涧撇了撇。
而徐秋涧此时也同样感到奇怪,张太后的回答完全跟他之前的那番猜疑不相符,难道是自己臆测错了?
沉吟良久后,徐秋涧这才看向张太后,道:“请问太后,不知近日朝中可有事情发生?”
听到徐秋涧发问,张太后这才注意到徐秋涧,怔怔应道:“朝中……”下意识开始回忆起来,“自从皇上随徐大人你前往居庸关后,哀家每日帮皇上处理政务,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啊!不过要说有事,好像也有一桩事,那就是陕西布政使司递来奏章,说陕西都指挥使程麟任上薨逝,请求朝廷另调官员接替程麟!”
ps: 不好意思上一章弄了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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