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穿越到天武以来,柳紫印还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吃了哑巴亏,受了皮外伤。
而且,是在额头上!
“主母!您怎么了?”
“我没事……”
柳紫印强忍着一口气不爆发出来,她才到这个什么别院,居然就有人敢对她下手。
她被出门来的苏香扶起一瞬,借着捂住伤处的便利,一并捂住双眼。
她尽量冷静地盯住地图里面那个还在移动的小红人,追着小红人的脚步循迹而行。
只是她在走出十来步,就被苏香带着往另一个方向走。
“主母,你走错了,这边才对。”
“苏姐姐只要搀着我就好,我有些晕,要清醒一下才行。”
她柳紫印从来都是一时的仇立时报,要是把这仇给放隔夜了,她会寝食难安的。
她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姑奶**上动土。
那个小红人距她们并不太远,此时已经进了一个院子,又已与另外一个胖红人会和,她顺着地图,不多时就到了门口。
“哎?主母,这里不能再进去了。”
“怎么?这别院里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不…不是的主母,再往里面是明妈妈暂住的地方,您刚才……”
“原来,是、她!”
“主母你说什么?”
“没什么?苏姐姐,咱们回吧!我晕得很,快站不住了。”
柳紫印待机某七,将额头露出来,望向苏香。
苏香对上她的伤处,立时睁大双眼,倒抽一口凉气。
从苏香的反应,她看出自己伤得确实不轻,本来她还想求助某七止疼来着,现在看来,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伤处了。
不多时,她已躺在绵软的床上。
“苏姐姐哪去?”
“我去给主母找大夫。”
闻言,柳紫印摇摇头,苏香见状一怔。
“苏姐姐去把初…你们小公子给我叫来,别说我受伤了,只说我要为了之前的事给他赔礼。”
“啊?”
“姐姐快去吧!再拖一会,我又要昏睡不醒了。”
“是。”
苏香应了一声,匆匆出去了。
柳紫印一阵浅笑,或许在这种时候,按照套路来说,她应该在冥渣渣面前哭得晕过去。
可她早就看明白局势了,此时此地,依靠男人不如依靠“儿子”。
谁让自己刚才全凭一时口舌之快,就连续怼得那个老太太下不来台呢?
不过这个老太太也是真够胆大的,居然明目张胆地要人来暗算她。
这也足以见得她和老太太之间的半斤八两,抱歉,她说得半斤八两不是智商,是在云冥心目中的地位。
都说古代乳母的地位素来是不低的,特别是皇室,得势的乳母都可以在外面作威作福。
可是好多事到了云冥这里都有违常理了,比如这个乳母,看着也没比她这个发配到角落里的“主母”日子好过到哪去嘛!
不消一刻,她就见到一个小白人身后跟着苏香急吼吼地来了。
“你且外面等着,我和母亲有话要说。”
“是。”
这是初吉和苏香的对话,柳紫印就知道小人参聪明的紧,她的暗示,如果苏香原话传到,小家伙就能明白其中的问题。
门开又合,小家伙进来一瞬,本来想吼她的样子。
但是转而目光落在她已渐止血的伤处,不由得怔了一下。
“谁干的?”
“啧啧,你这话说得奇。我是这家的‘主母’,就算再不济,也没人敢正面袭击我吧?伤在额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也是。那你不先请大夫,叫人找我来做什么?”
“你这话说的怪,我不是都让苏姐姐跟你说了,我要给你道歉呀!我想一想,今儿的事确实是我不对,这不都有了教训了么?”
“……”
闻言,初吉爬上|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觉得不烫,又松了手,跃身下床。
“哎?你去哪?”
“去找胡神医,难得把你撞傻了,我得叫他来看看,你会不会这样一直傻下去!”
“那你倒是想让我傻下去,还是……”
柳紫印的话说到这里,初吉人已经不见了。
她没想到,原来还可以找到胡天晓,这样的话,她就放心了。
心弦一松,困倦之意不由得慢慢爬上来,她忽觉困得很,歪躺在床上,慢慢进入梦乡。
朦朦胧胧间,她好像看见了当日自己脑残挡剑之后的情景。
只不过,那之后的一瞥,看见的皆是一片红,是一片被暗红,不似刺客们的服色,倒更像是比那些衣服深一些的颜色。
睡得不大舒服,她蓦然翻了个身,影影绰绰见好像见到不大明媚的烛火中晃过一个人影。
只当是梦境,她又辗转一次,才终于找到一个舒服又温暖的睡点,好好地窝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她又睡醒一觉吧,似乎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
此时她清醒不少,想伸懒腰时,见到天色已明。
“苏姐姐早安。”
“主母好点了么?”
“我呀,咦?胡神医来过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额头,只觉得上面有什么东西绷着,摸到一圈布条,问话时候不由得蹙了蹙,怪不得她觉得睡不好,绑了一圈布条,当然睡不好。
“是呀!咱们小公子真是好大的面子,平日里,只有王爷请得动胡神医的。”
“啧啧,苏姐姐此言差矣。”
“嗯?”
“那可不是你们小公子面子大,是本姑…我的面子大。”
“呵呵。”
“哎?你别不相信,我说得是真的!胡神医,你要是再不进来给我作证,我可要掀你老底了!”
她见苏香不信的样子,就觉得十分伤自尊,管不了什么体统,反正她从来没讲过体统。
恰好系统地图忽闪,她又闻到药香阵阵,若不是正主站在门口,那就有鬼了。
“别!我就知道你醒了,断断不会放过我!”
“胡神医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鼓捣美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哪次落下呀?”
“是是是,你有理,你有理!”
苏香诧异地看着这俩人,一个没有主母样儿,一个没有客人样儿。
她在王爷身边多年,还第一次见到胡神医对哪个女眷多言,就更别说灿烂一笑的。
“苏姐姐,我饿了。”
“我这就去厨房给主母端粥去。”
“咱们院子里,有小厨房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