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印有点惊奇,说好的大天武没有碳火锅,可这别院里倒是捧出一个来。
明明心情不错,见到胡天晓身旁跟着云冥,心情立时晴转多云,不,晴转阵雨。
“你……”
柳紫印一句“你来做什么”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不是她不想怼云冥,是苏香拉了她的衣袖,她给苏香面子,才忍下这口气。
要说穿越教材里那些贤良淑德的男主,她见了多了,哪个对女主不是温文如玉,就算霸道王爷型的吧,也能绕指柔。
可这渣,简直了,刀枪不入。
高兴时候,“小紫紫”、“紫丫头”比比皆是;不高兴时候,刀剑相向也在所不惜。
这TM也能算是个男主?
哦不,她或许忽略了一点,人家这扮相,虽然一看就知道是标准的男主命,但她可不一定是女主命不是?
呸呸呸!谁想和他是一对,瞎胡闹!
柳紫印生无可恋地用筷子在蘸碟里戳戳戳,此时感到有人轻轻戳她的背后。
本以为是苏香,可又觉得套路不对。
一回头,人矮了半截,是小人参。
“做啥?”
“母亲,你想请救命恩人吃白水煮肉片么?”
“额……”
回眸看向火锅里,才发现,可不是,她的火锅底料还没放进去呢!
“母亲,母亲?”
“别叫了,都叫老了。”
“是,母亲。”
“……”
这满桌子的人,她就是拿初吉没办法。
蓦然间,她指着院子其中一面院墙上。
“看,那是什么?”
经典的套路,非经典的反应。
她一抬手,发现旁人还好,父子俩完全没上当。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凭空”拿出东西这事,也没必要瞒着他们,他们早就知道的。
所以,她坦然地将手放在锅边,“扑”地低响,一小块火锅底料就滑入锅中沸水里。
至此,父子二人神同步地抬眸看向她不红不白的脸色。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有些意外的,不然他们指望看见她干啥?
“主母要我们看什么?”
众人回眸时候,她已经安静地美人,坐回椅子上。
闻苏香之言,她摊了摊手,好像方才搞怪的不是自己。
众人无奈,王爷都没发话,他们能怎么样?
但此时沸水里火锅底料已经完全与水融合,鲜香切微辣的味道引得天武古人垂涎三尺。她用公筷将一大盘羊肉推下汤中,不一会就先夹了一筷子熟了的肉递到胡天晓盘中。
“啪”待云冥欲夹肉时候,她一筷子打开。
“做什么?我不能吃?”
“你是色盲么?看不见辣鼻子也闻不出来?”
“闻见了又如何?”
“你说如何!”
柳紫印这话怼得相当顺当,完全没有寻思的空当,直待听见周围近身奴婢吞口水的声音,才看过去。
她原以为大家是馋的吞口水,没想到她们已经流了冷汗,是吓得。
“是嘛?你倒说说。”
“你的胃疾好了?好了伤疤忘了疼!还用我提醒你?”
“是这样么?你也没给我准备清锅。”
云冥的态度,一下子“柔和”了不少,虽然某印是没看出来,但是常服侍他的下人已经讶异地暗暗瞠目结舌了。
这时候,她感觉苏香在身后拉她,不由得有点不耐烦。
“你拉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额…主母,不是那话,是冯管家媳妇来了。”
“这样呀!”
闻言,柳紫印自然知道是为了红春君的事来的,气消大半。
随着苏香还没走出五步,忽然回眸,指着云冥。
“那个谁,不准偷吃,听见没?”
“听见了。”
“……”
如此习惯一般的对答,令院中为数不多的仆人个个泪汗直流。
这种命令的口吻,别说王爷的兄长,就算是当今的帝后,也未见得经常如此的。
柳紫印走后,云冥和初吉对视了一下,初吉会意,看向凤翔。
“小公子,这…不好吧?要是王爷胃疾犯了,给主母发现,怎么办?”
“别啰嗦,快去把风!现在被发现,你顶着;时候被发现,我顶着!这还不行么?”
凤翔闻言,又看向云冥,见云冥对他点头,这才没奈何地到柳紫印回来的必经之路望风。
凤翔走后,海瑶茫然。
“初吉哥哥,我哥干什么去了?他吃饱了吗?”
“你哥消神去了,回来能多吃点。你先吃,喏,这边不太辣,你吃这个。”
“谢谢初吉哥哥。”
“不用谢,吃吧!”
说着,初吉看了云冥一下,云冥大大方方次吃起了锅里的肉。
嗯,偷吃的,就是香。
胡天晓错愕地看着父子俩,云冥抬眸,对上他的目光,这才想起旁边还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又看向了初吉。
初吉没奈何地撇了撇嘴,单手在颈部比了个“杀无赦”的手势,之后才说话。
“你们谁都别多嘴,要是让我母亲发现了,你们知道后果的。还有胡叔叔,你要是对我母亲说了,下回肯定没得吃了。”
“你们父子俩多余防着我,反正痛快了嘴,会胃痛的又不是我。”
胡天晓无辜得很,又夹了一大筷子肉,而后看看初吉。
因为,他发觉,自小初吉回了别院以后,仿佛众人面前,都是他在待父亲说话。
初吉何等聪敏,他对方才端肉来的人挥了挥手。
“去厨房交代,再切半只羊的肉片,这根本就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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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王氏方才虽站的远,但也看见自家主子对主母言听计从。
此时站着回话,万幸没太顶撞,不然真要脑袋搬家。
“主母,可还满意?”
“嗯,就这家吧!对外不许说春君曾许过咱们王爷,只说是我的婢女外嫁。”
“是。”
“我要亲见这家人。”
“啊?”
“不行么?”
“不不不,主母千金贵体,哪里用见这些人。”
“呵呵,我不贵,一样是人。我要见男子和他双亲。现在、马上!”
“是,老奴这就去办,马上就去!”
冯王氏再不敢怠慢她的交代,立时出去了。
苏香想提醒,知道她的脾气又不好多言。
“苏姐姐是好奇,我为何这样不合体统。”
“……”
“就她们这种人,姐姐觉得信得过?”
“主母说的是。”
“她现在是不敢顶撞我了,可这陪嫁钱脱了手,会不会折半甚至更少,可就不一定了!”
“主母说的极是。”
至此,苏香对她,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