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印见到懵然一片就跳下来的小赤芒有点无奈,没想到身为灵兽也有这么不灵光的时候。
“闺女,它们欺负娘亲。”
完全不觉得支使一个小孩子做“挡箭牌”是件可耻的事,毕竟旁边还有人帮忙,要是实在不行,再跑也来得及。
不过,要是放着偌大地底的小晶石不要,那才完全不是她柳紫印的行事作风。
“小蝶你等等,如此虚耗,是钢筋铁铸的也扛不住。”
“不要紧,只要赤芒扛得住,主人这边灵果不断,我也不会有多大的损伤。”
“既然如此,好吧!”
一时间,赤色芒刺仿佛羽箭一般,自赤芒身上滑向上空,转眼间又如流星雨滑落想地底各处。
不多时,红色的芒光成了她知道哪里有晶石的指引,不若地上,定而不消。
紧接着,丛蚕王振翅生出星风,只只丛蚕好似从树上散落的樱花瓣纷纷扬扬扑奔着芒刺们撒了过去。
半盏茶的工夫,数点异彩坠着一点红色晶亮向她身边聚拢。
“嘟……”
一阵加经声响彻耳畔,矿石界面经验又大幅涨起。
柳紫印右手臂下仍夹着那块大晶石,直待小晶石加分完毕,才想着要美美地享受一下大丰收的喜悦。
“嘟”声音不高,但并不是原本就该如此,实在是她有先见之明,指挥小七把加经声又降低好多。
看了看经验值,她蓦然黑脸:小七,你这绝壁是故意的!你家是穷不起了么?就差这一点不给升级?别跟姑奶奶说巧了,就差这一点,打不打死,我都不信!差评!
她心下怒吼,系统突然转出一个新界面,看着不太像之前的功能界面。
但见界面正中显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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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小七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不仅把评价界面给她弄出来,还明晃晃地帮她把差评项勾选好了?
喵了个咪的,这是不是威胁?是不是?
“小七你想干啥?”
她气势汹汹地问话时候,云冥已经落身到她的身侧,他没打扰柳紫印和某七谈判,先是看看周围的情形。
“噹啷”
新鲜的提示音随着云冥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而发出,与此同时,矿石界面掉了五十点经验。
“额…小七,你要做啥?示威么?”
“噹啷”
矿石界面再次掉经验,而且一下掉了一百五十点。
这是要干啥?作妖么?
“ZD741,我要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噹啷”
靠!凸(艹皿艹)
她涨点经验容易么?三句话掉了四百五十点!
连嘴都不让她痛快了,是吧?长脾气不让说了是吧?
她这小暴脾气,活动了一下肩膀,脱开云冥的手,作势要按在自己的额后颈上。
她今天就废了这小东西,看他还敢跟自己蹦?
“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废了你?”
“丫头你这是……”
“等一下!”
她这话已经足够威胁,照刚才的道理来说,小七肯定会继续让她掉经验的。
可是好神奇呦,居然没掉?没掉!
直待她见到云冥伸向自己肩头的手,心下有所领悟。
她刚才也纳闷地,平白无故地,小七怎么就翻脸了呢?分明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孩子!
云冥的手被她一指,不晓得她要做什么,所以僵在半空。
果然,系统安静得很,完全没掉经验。
她试探地伸手过去,一根手指搭上云冥的手背。
仍然安静得很,难道她猜错了?
“你在思量什么?”云冥反手扣住她那只手,感到微微的凉,不自觉扣紧。
“噹啷”“噹啷”“噹啷……”
经验掉的神速,她的心都吓抽抽儿了!
就在系统要第三地减经验的时候,机智如她,提前抽出了那只手,她无比嫌弃地瞪了云冥一样。
“嘤”
后面这道提示音,大约是涨停的提示音。
她拍了拍胸口,大喘了一口气,心道:我去!好险好险!这要是一直被冥渣渣握下去,还不掉回洪荒?哎!不科学,不科学!人家男主出现,不是应该化身加经神器么?咋啥事到了我这,都反着整?哎呦我的小心肝……
“丫头,你……”
“冥冥别动!”
“我……”
“求你,事关人命,你要是再靠近,我就活不了了。”
柳紫印知道云冥一向睿智,只是系统抽风这事,就算是她,也是靠揣度才明白是咋回事。
至于云冥嘛,想来也是不可能懂的。
系统和云冥,两面她都得罪不起。
她又没法和云冥说明白,只能事急从权,双手合十、憋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她这种情态,云冥还是第一次看见,冰凉的心都跟着融化了,抿嘴一笑,无奈地点点头。
见他还算配合,柳紫印忽然有点小感动,冲他龇出一排雪白的小牙,回之夸张一笑。
理解万岁这话,对于她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来说,简直是太重要了。
“我们,上去么?”
“嗯。”
顺着垂下来的绳子看上去,柳紫印蓦然颔首。
只是,她方当仁不让地握住绳子,就见到云冥的背后阴影里,仿佛有另外一个撼树王的大脑袋正伸出来。
而且,它的目标不是她,恰恰就是云冥。
“冥冥身后……”
“什么?额……”
云冥似乎太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竟毫不注意身后多出一个异兽。
此时,她已看清,那不是撼树王,因为它没有沉重难以挪动的肉身,这好像是个放大版的兵蚁。
脑袋巨大,硕大的口器,分分钟逼向云冥的腰际。
柳紫印利落地将绳子在自己腰上打了个结,反身就要去拉他。
不过当她回眸时候,却见到惊人的一幕。
“砰”近身闷响,云冥不知何时跃起,赤手空拳直接招呼在这巨型兵蚁的额头上。
仿佛是赤芒捶地的一幕重演,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撼树体外铠甲般的壳要丛蚕的毒液才能腐蚀,有多硬,可想而知。
可是,事情再次出乎她的意料。
那只兵蚁在做啥?它是不是腿软了?
她见到兵蚁身子晃了一下,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好像…睡着了?
开玩笑!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睡着?
“嘭”重似方才那拳,巨型兵蚁的头被他的拳头整个爆开,只是他极有先见之明地以披风挡在面前,兵蚁头内的汁液丝毫没有溅到他的身上。
“冥冥……”
“给。”
她看见什么?
有洁癖的某人,单手伸进巨型兵蚁脑袋的破洞里,摩挲了一阵,掏出和刚才一样颜色的红立方给她?
披风抹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