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柳紫印也不是小气的人,左手覆在桌上,轻响过后,再抬起手,不多不少,正好十块赤色蚁精。
直待自己随手就取出十块蚁精给玄衣男子,她才想起自己没关系统。
这会儿,没心思去观察男子到底是什么心思,而是一一地划过各个界面,检查自己有没有掉经验。
植物界面。
动物界面。
矿石界面。
导航界面。
可以体现经验值的界面她都看了一遍,其余三项主功能原经验未变,只有导航发生变化。
只不过,不但没掉经,反而加了四百点。
所以,她又糊涂了,好不容易才自觉摸准某七发脾气的关窍,可是为啥又变了?
从白天到晚上再来这,她和云冥腻歪一处可不止一会儿,某七不发脾气?真是稀罕事!
“妹妹不消伤神,麒麟冢是陵西、岭南、东越三不管的交界,不管是何方神圣,大凡不是我们这片大陆上的,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
蓦然看向黑衣男子,她惊是惊了点,不过倒是蛮感谢他的好心提醒。
这话听上去,他们两兄弟虽然知道她身上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存在,但终究不清楚具体的底细。
此时,仿佛因为系统不再待机的缘故,她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都在抖动。
而且,越多越厉害,已经开始蔓延到小臂,她无法暗自控制的地步。
两根手指一块抖的情形,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由得也惊了一下,正慌神儿时候,云冥紧紧地扣住她的手。
“怎么回事?难道上次天晓没给你治好么?”
“都不是病,你叫我怎么为难他?”
“什么?”
“没事…要不…你先帮我把这戒指取下来。”
“嗯?”
闻言,云冥蓦然与黑衣男子对视。
“我叫你暂时取下戒指,你看玄哥哥做什么?”
“墨玉凤凰,戴上便是一辈子,取不下来吧?”
“云兄正解。”
“……”
MMP!为啥戴上之前没人告诉她?那她岂不是要变成个癫子?
她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动物和矿石两个界面不听忽晃,而在快闪瞎眼睛的当下,她还看见两边的经验条在不稳定的升升跌跌。
渐渐地,云冥也发觉她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玄兄,这当如何是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
“关窍就在妹妹身上,她知道该求谁,也知道如何取舍,云兄不必太有心。”
听了黑衣男子的话,她只觉得这两兄弟真是神算。
若非如此,不足以形容他们。
只是,现在系统很不稳定,她一时怕也取不出其他四样东西,就算取得,赤芒的头发和阿炼的指尖血,也不是轻易视于人前的。
她不禁犹豫该如何是好。
“妹妹且先谢谢,我不是他,认下个妹妹,还要妹妹给东西。墨玉凤凰你且拿去,他不找你,你只当是别的东西都给我了吧!”
“玄哥哥……”
“去吧去吧!夜里的主,我还做的了。”
“多谢。”
起身颔首,柳紫印便依附在云冥身上,在他的帮助下,勉强稳住手臂,走出石帘刹那对着左手低吼一声。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让你发了羊癫疯?难道伤了你的脑袋不成?”
她紧蹙眉头,实在不信小七堂堂一个系统,竟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额间冷汗低落,脾气暴躁到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她方要抬右手关掉系统,就听见身旁有人与云冥搭讪。
“呦!许久不见这么绝非的男子,公子,小女子自觉比你怀中小丫头更美貌些,不如,你跟了我我吧?怎么样?”
女子言语中满满都是撩拨,柳紫印沉了一口气。
她如此焦躁的时候,还有这个耐性,是因为她觉得这种女子,并不在云冥入幕之宾一列。
依着某渣的脾气,根本不会理一理这个女子。
可是让她很失望,意识朦胧中,她也听得出来,素来冷心冷情的某渣,对这女子颇有耐心。
“在下不喜貌美,只觉自家娘子最好。”
“哦?是嘛?我看公子是喜欢这姑娘身怀灵宝无数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女子的话,她全都听进心里,帽檐下,她见到一只雪白无骨的纤纤素手探到自己身边,明晃晃地向她示威,欲直接在她眼皮子底下抢人。
柳紫印心下喝道:小七,我不管你听见也好,听不见也好,我现在就要给这女人一点教训。如果你不配合,我立马就卸了你!丢在这种地方,怕是编程爸爸也救不了你!
想着,模模糊糊地,在她看见那女子手将碰到云冥搀扶自己的手臂一刹,抢先扣住。
她只觉得女子的手比自己的手还凉,不过不要紧,通了电,就肯定不凉了。
“刺啦——”冲鼻的灼伤味向周身散布开去。
下一瞬,她只觉得认自己倚靠的人轻轻一震,而后她手里握住的便滑不溜秋地落在地上。
眼前时明时暗,她已看不清摊在面前的女子到底被电成什么鬼样子。
总而言之,女子没有还击,她也没觉得身上哪疼,想来女子是再不能吵吵闹闹了。
她好像听见云冥在叫她,不过临倒下之前,她还是关了系统。
在这天武,她再无可信之人,唯有小七,不敢辜负于她。
————
再清醒过来,只觉得周围霉气很重。
“妈呀!”
“丫头别怕,我在这。”
她一睁眼,就见自己面前是一个绿油油的池塘,上面密密麻麻一成水蛇,甚是…恶心。
余光瞄向身下,似乎是一个长方体的石台,而正在安抚她的,自然是那个看上去假正经的花心大猪蹄子。
“喂!人呢!把我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某印直接忽视了云冥的关怀和存在,脱开他的手,站起身,想对面的铁门喊了两句。
“丫头……”
“喂!我和你们说话呢!要关也可以,至少也告诉我因为什么吧?”
“你杀了蛇女。”
“啥?”
听见云冥说自己闹出人命,她终于不能对他视而不见。
闻听她肯理会自己,他纳闷之余,不由更耐心一点。
“不记得了么?昨天晚上。”听着她还是糊涂的样子,云冥不由得笑了,“那蛇女想必也没有料到,本来只是想对我挑衅的,却死在你的手上。”
蓦然间,她好像懂了。
“你是说…那个女人,是妖……”
“嘘——”
直待云冥掩住她的口时,她才嗅出,他又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