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相其实从未死去。
为了部族,他捐躯哺育,以他的胸襟,他的强大,为巴山五部撑起了一片天地,繁衍生息。
他的使命完成了,巴山五部即将重建巴山城。
他可以活的,但他放弃了,盐阳活不了。
决绝的毁了身躯,不给自己留下丝毫的退路,他要跟着盐阳,再没有羁绊。
数百年来,是靠的心中的怨,与结存在着,甚至改天换地。
怨很强,情更强,盐阳心中的怨因情而生,也将因情而散,如压在心中的阴霾,烟消云散,迎接光的到来,光是温暖的。
盐水泽变得温暖了,渐渐的开始明亮。
阴霾逐渐散去,迎接光的到来,阳光顽强的透过了幽蒙,驱散了幽蒙,完成它普照的誓言。
阳光普照,温暖着大地,盐水泽也绝不能例外,已经数百年了,连阳光都是迫不及待的。
盐水泽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阳光的到来。
如雪般融化了,一切都将结束,盐阳是笑着的。
一朵光,顽强的透过了厚重的,早已成了实质的怨气,若在了浪子羽眼中。
融化着怨气,早就被情所软化的怨气,很轻易的开始以那朵光为中心,像四周扩散着。
浪子羽微眯着眼,也有些不适应。
皱了皱眉,将手一挥,挥向了务相与盐阳,有件东西他忘了还。
一片玉盘飞出,在半空中就已一分为二,飞向两人。
一半深深的铭刻着巴字,一个深深的铭刻着人字,是人巴盘,也许是巴人盘。
击中了两个灵魂,泛起涟漪,消失在两个灵魂体内。
务相与盐阳都是强大的,就算只剩下灵魂,也是强壮的灵魂,但却挡不住光,灵魂是见不得光的。
所以有了地府,有了轮回,更有了后土大神的牺牲。
务相毁了躯体,但还忘了毁掉一样,就是他的心。
他以心化为玉盘,维系小天地通道,有了心的灵魂是活的,不怕光。
务相与盐阳的心早已相连,不分彼此,人字盘毫无排斥的融入了盐阳灵魂中。
他们也可以迎接光的到来,相对而视,站的很静。
“元帅,你还在等什么,弑神之人就在眼前,就算只剩灵魂,也要得到报应,还不将他拿下,压上雷池,受五雷轰顶之刑,让其魂飞魄散。”
穿着黄衣,是素黄的,黄门侍者。
都是黄门侍者,但也是有区别的,这位就来头很大,语气也很大,是天后宫的侍者。
天后羲和,果然威严,只派了一个小小侍者,前来监督。
“你个小小侍者,也敢叫嚣,信不信我一剑砍了你,不知好歹的东西,某今日心中正不爽利的很,正想发泄一番。”
一个憨态可掬的胖子,跳将出来,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小黄门,虽然还是难减憨态,但也有股凶煞之气,冲的那小黄门连连退步。
“你......你......,我可是奉了天后之命而来,代表的是天后,你敢动我,就是对天后不敬,不怕被压上斩仙台。”
想他可是天后内门侍者,天帝家奴,是天后的亲近之人,平日里无论何方大神,哪个不对他和颜悦色,神职稍小些的,都要卑躬屈膝,耀武扬威惯了,何时被人这般怒吼过,一时急怒攻心。
“某还就要试试,砍了你这么条家狗,天后可会要了我来赔命。”
别看这胖子憨态可掬,可也是混世魔王一个,身份有些特殊,向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虽然也是经常受气,但也轮不到小小一个侍者,说完龇牙咧嘴,就欲扑将上去,以手为刀,将这侍者一分为二。
这侍者不过一个刚脱凡胎,堪堪得了长生之人,见这胖子,真要翻脸,也是变色,急急后退。
往另一个矮胖之人退去。
那人不算胖,是壮,矮壮。
“哼,你这憨货,天天惹是生非,还不给我退下,再敢乱来,就让你去虚无之界,静静。”
喝声自矮胖之人嘴中发出,憨态胖子忙缩了缩头,一脸惊慌的往人群中挤去,怕再被看到。
“元帅,我可是天后宫内门侍者,可是天后第二等亲近之人,这胖子竟敢骂我,若不将他剥皮抽筋,别怪我告上一状,到时可就不好说话了。”
黄门侍者见那胖子已经躲到了人群中,一时很是得意,这才是常人该有的态度,但也很是不满,何时被人这般吓过,心中恨恨,不能善罢甘休。
‘啪’
黄门侍者原地打了一个滚,脚一软,就瘫倒地上。
将头抬起,变得柔弱,不解的看着矮胖元帅。
“本帅身前,何时轮到你这小人叫嚣,恰好今日本帅心情也不大爽利,信不信砍了你,天后也绝无二话可说。”
黄门侍者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老远,真的很远,方才敢站了起来。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我.......我......,斗府目无天后,我定然要去告上一状,天后雷霆震怒之下,斗府都要倾覆。”
黄门侍者还未说完,又飞了,这次是真飞了,飞的不见了踪迹。
不是元帅,是一个老头,一个有着山羊须的老头,明明是一只鸟,偏偏人形那么的像羊,见这黄门侍者还要在口无遮拦,忙上前将他一脚踹飞。
“元帅莫要见怪,斗府一众兄弟也莫要见怪,这厮昏了头了,平日里出了些善阿谀奉承之辈,因天后缘故,多高看了他几眼,让他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今日方才冲撞了诸位,实在抱歉的很。
我此番回去定然禀报天后,要好好管教这些家奴,不能坏了规矩。”
转头是一脸的抱歉,语气也挺谦恭的。
“不敢,本就是负罪之身,只求天后能念在往日情分上,不加怪罪就好。”
元帅将已伸到身前的手,悄然重新负到了身后,语气也是冷淡的。
“元帅又说笑了,斗府诸位哪个不是兢兢业业,克勤克俭,向来劳苦功高,天后都看在眼里,一些花花草草,那算得了事,何况论罪。
只是知晓元帅素来是非分明,太过正直了,怕一些小事就让元帅心中生疚,刚好就出了此事,来让元帅出些力,安下心而已。”
羊须老头,一脸笑意盎然,语气温和柔顺,让人看不出他也是一方大将,大罗天主得力臂助。
“呵呵。”
对此,元帅只回以一声轻笑。
其中含义,只能让各人领会了。
羊须老头却并不以为忤,还是一脸的和煦笑意,看着天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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