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只有我们兄弟联手之说,再没和外人练过手,何况是你们五个废物。”
龙伯老大不留一丝的情面,满脸不屑,吐沫星子如倾盆大雨,浇在了五岳君神身上。
一道光罩挡住了,躲过了成为落汤鸡的下场。
恽善心中也是怒了,这是三个混不吝,若不是场合不对,定要让他们好看,上古五帝一脉虽然没落,但也不是何人都可漠视。
“谁是废物,就你们这五个活死人,若真有本事的话,也不会假死了这么多年。”
“我兄弟身份何等尊贵,岂是你们这三个化外野人可以置喙的,若非场合不对,定要让你们真正死上一回。”
“几位哥哥,他们这般欺辱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必再做顾忌,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废物。”
“虽然与丹灵峙这家伙不合,但此话说的对,是他们挑衅在先,出了问题也怨不得我们,就算到了凌霄殿上,也有话说。”
金虹,羌善,丹灵峙与登僧四人却是受不住了,讲话怼了回去,脸的胀红了,还真没受过这般委屈。
恽善脸上也很是不好看,一眼就能看出是在强撑着,将手一摆,用眼神止住了激奋的四位兄弟。
“何必理这三个莽夫。”
不善的眼神看向了龙伯兄弟,语气也不在好听,变得生硬,能强撑着怒火,没翻脸,已经是够有涵养的了。
“咱们也不是朋友,将来定要一较高下,让你们看看五帝一脉的威严,就算是如今也不可欺。
但今日我们是为一事而来,本该同心协力,三位若是自信,也不妨一意孤行,到时若有差错,坏了大事,看你们如何交代,言尽于此,何去何从就悉听尊便了。”
龙伯兄弟突然安静了下来,脸色也是难看,却闭着嘴,没有了来时的意气风发,不知是否被恽善气到了,还是被他戳到了痛处。
想要反驳,却不敢在说出口,胆子也变得小了,若有人能看透他们的心,一定会发现他们心中的不安,惧怕,与无奈。
浪子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两方的口舌之争,对天蓬与勾陈的离去,也是不置可否,该走的终究要走。
天蓬始终是斗府元帅,天蓬大元帅,勾陈也是上宫帝君,不是五岳君神,也不是龙伯国三兄弟。
不知是否要庆幸,在浪子羽的心里天蓬与勾陈才是真正的大敌,结果勾陈来了,天蓬以不可言喻的理由退出了。
五岳君神与龙伯兄弟来了,勾陈的心也淡了,他所为的一切只是为了争口气而已,不是与浪子羽为难。
心中真正在乎的只有天蓬,天蓬走了,他也留不住了,留下也变得毫无意义,好好的一出大戏,生生让着几个废物给搅合了,勾陈心中也是负气离去的。
不知气的是谁,天蓬,浪子羽,五岳君神还是龙波兄弟,也许是那还未到场之人。
一个就算就在场中,也鬼鬼祟祟之人,一个站在光明中的阴影,就算明知已经藏不住,也要自欺欺人,一个唯心的人。
唯的是自己的心,如果他像浪子羽那般,常走与宇内诸天之中。
那他一定知道几句话,与他此时的行径相同,‘此地无银三百两’,‘掩耳盗铃’等等。
不是因为他傻,只是因为他的自负。
原本饶有兴趣的浪子羽,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明明还是满面的春风,笑意盎然,可明眼人一定会被吓得噤若寒蝉。
怒意,杀意,嗜血,一切的负面情绪,都濒临爆发,浪子羽有些失控了,将头抬了起来。
清澈的眼神,差点将藏在云头身后的人给吓得掉下来,从那只九头怪鸟的身上掉下来。
今日的天是清澈的,一朵洁白的浓云悄然立于其上,不在是万里无云,不知何时升起。
浓云升起之时,龙伯兄弟也闭上了嘴,不敢在逞强了,他们也怕了,也许不怕云头的人,但一定怕他背后之人。
一个出身更加高贵之人,在那浓云升起之时,五岳君神身上的尊贵都消失了,黯然失色。
就算只是躲着,也比恽善他们来的尊贵,让他们也不敢在尊贵,多年的生活,让他们学会了低下头活着。
一个能将鬼车骑在身下的人,如何能不尊贵。
那可是鬼车,能止诸天小儿夜哭的鬼车,让无数生灵即若寒蝉,让无数个母亲即畏且恨的鬼车。
同样是九头,同样是鸟,鬼车与九凤很像,却又差之千里。
一个高高在上,清气沁人,一个就算隔着万水千山,也能让人闻到其身上的妖邪之气。
是恶鸟,为恶多时,坏事做尽,让诸天愤恨。
可如今却安然无恙,受到了庇护,被人骑在了身下。
世道变了,阴阳难分,如今的天界正是求才若渴,生冷不忌,什么人都可站在天上,俯瞰大地。
九婴也想,可惜他败了,鬼车胜了,所以被骑在了身上,头还是昂着的,发出如车轮滚过的声音。
一个作恶多端的鸟,摇身一变,却是成了天庭正神,可笑。
浪子羽还在笑着,笑颜中透出的却是负面的情绪,还要嘲弄,沐猴而冠。
更在笑五岳君神与龙伯兄弟,他们也噤若寒蝉,不在争吵,悄然站在了一起,同仇敌忾。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务相和盐阳无关,何必为难他们,人族也不好惹。”
浪子羽淡淡道,对着空气说道,没有对着那朵浓云,但一定是说给云头之人听。
可惜没有回复,场中突然变得安静,连五岳君神与龙伯兄弟也变的安静了。
那三个高大的身影,也变得小心翼翼,怕发出一丝的声响来,也没了傲气,怕了,过去的几百年,让他们怕了。
他们也不在是当年那个得意忘形,胡作非为的龙伯兄弟了,也在没有担山踏海的勇气,也不敢在归墟垂钓。
“呵呵,事到如今,一切也已经明了了,盐水泽从来就没有昆仑印,愿赌要服输,何必在为难两个可怜人呢。”
浪子羽还不放弃,这是他的事情,是人族的事情,与两个可怜的孤魂野鬼无关,从来就与他们无关,心中突然生出了良心来。
他以为早已不见了的良心,他的血原来从未冷过。
“我愿赌服输,但那两人也是天罪之人,与这局势无关,更与你无关,是他们罪有应得,你也是罪有应得。”
云头之人声音也是淡漠的,也许只有躲在后面,不让人看到,他才能发出这么淡漠的声音来,卸下了面具,露出了本来之颜。
就算是众所周知之事,没有证据也是枉然,云头之人深明此道,所以他要躲起来,给人看到的都是宽厚有礼,可亲可敬。
“你们总是这么自大,不可一世,不将天下放在眼中,漠视着世间的公道。”
浪子羽意有所指,心中也是纠结的,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
他喜欢这样的帝一,可是他不想欠务相与盐阳,浪子羽可以欠天下人的,就是不想欠这两道怨魂。
一切早已注定,多说无益。
云头之人也闭上了嘴,悄悄的摸着手中的扳指,玲珑剔透。
恽善兄弟与龙伯兄弟也变得同仇敌忾了起来,仿佛先前的争端都是假的。
悄然将浪子羽围在了中间,虎视眈眈。
浪子羽毫不在意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浓云,想要看透。
好多年不见了。
几百年了,总算见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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