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刘鼎天一行人将金刀和金俊埋好后,两个小山包突兀的摆在那里,青阳武馆众人收拾了收拾,就往火堆边走去。
今天在马车上颠簸了几个时辰,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与死神擦边而过,如果不是刘鼎天,他们现在已经躺在这里任由野兽啃食。
“我们都受过金刀的恩惠,想过去最后给他磕个头…”
黑衣人中有个人喊着眼泪的恳求到。
众人沉默的看着他们,正当刘鼎天准备开口答应。
“恩,都是有情有义的汉子,磕个头还个恩情,以后好好做人…”
杨宗开口答应道。
“多谢杨少侠,多谢青阳武馆,以后我仇五若是再干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定让我不得好死…”
那名说话的黑衣人挣扎的站了起来,双手被绑在身后,单膝跪地,冲着众人低下了头,然后走到金刀与金俊的坟前,双膝跪地,低声豪哭起来。
一会后平复下来,毅然的站了起来,走回了原来的位置,盘腿坐下,神色放松且感激。
其余人也接二连三的站起来,走到金刀与金俊坟前或跪地豪哭或站在三鞠躬,然后自觉的走回来盘坐在原地,并没有了先前的压抑,脸上都变得放松起来。
“给他们把火堆点上,点四个,夜里冷…”
小七也是很受感触,刚才见到明明是一个个铁铮铮的汉子,重感情讲义气,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还不忘旧情,很难的,他们只是被恩情或者其他理由绑架而选择忘记一些道德标准和准则。
很快火堆就被点起来,夜也深了,除了放哨的四人,其余众人逐渐的陷入沉默,无人说话无人吵闹,都在静静品味着白天的事情,慢慢进入梦乡。
不管是青阳武馆还是狂刀武馆,他们今天身体和精神上都累坏了。
负责放哨的四人中没有刘鼎天,他坐在火堆边闭着眼睛,时刻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动静,虽然从狂风武馆的众人刚才的表现看,他们确实是在悔改,但三年的半江湖生涯让刘鼎天丝毫不会放松警惕。
虽然表面上看仿佛睡着了,但实际上正警惕着四周,梳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回味着气体充斥手臂充满力量的感觉。
刘鼎天体内那丝气体已经重新回到了丹田中,刘鼎天在这种场合下是绝对不会贸然去修炼那无名口诀的,只是在仔仔细细的回想那丝气体怎么会突然窜到手臂上,他强压住内心想试一试的冲动,慢慢平复着心情。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胡先生,三年了,胡先生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最近好不好,在干着什么,胡先生说最多三年就回来,胡先生从来不骗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等胡先生回来了,他想告诉胡先生他很想念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自己也长大了,有好多的疑问要问胡先生,特别是那口诀,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怎么那么神奇。
又想到了他爹刘老实和他娘陈荷花,有大半个月了,武馆很快又要放假了,这一次要多买些粮食回去,范大厨这次要自己帮忙带从压送目的地给他带一些特定的东西。
明天也不知道还压不压,如果压的话买到东西不要范大厨钱,找范大厨讨要一些馒头回去,范大厨做的馒头白白地软软的特别好吃,他娘和他爹都很喜欢吃。
今年是连着第三年干旱了,老天爷这是要往死里逼的节奏,他们家还好,每个月总能带回去一些粮食,大全叔家也还好。
柱子哥现在已经是正式的镖师,走南闯北,上次押车去他所在的镇,见到柱子哥,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锦衣长袍很是威风,挣的银子还多,总会买粮食捎人给送回去。
但是刘家村有三四十户,百十多口人,总有困难的,老人也不少,老村长越来越老了,村里现在就他爹在管事,去年年中就将家里的仅存的银子全部买了粮食,有困难的挨家挨户的送去粮食,用来度过天灾。
还组建的专业猎户队也不断的进出野猪山,不管野猪野兔,不论大小,只要预见都打回来,最后还组织人去打狼的主意,狼皮拿到镇上去卖了换回粮食,勉强才将去年给度过去。
今年开春又没有落雨,一直到现在雨下的也少,地里的庄稼看样子又剩不下多少,他爹应该又要带着猎户队进山打猎了。
只是这干旱影响到的不只是刘家村一个村子,十里八乡都不下雨,影响到周边很多镇子,靠着野猪山的村子都组建队伍进山打猎。
现在靠近处的野猪越来越少,想要多打些猎物,只能不断往里走,山深处虎豹豺狼也多,太危险了。
而且危险并不只是来自这些野兽,更多的来自于进山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也时有发生,半路打劫大打出手的事情也不绝于耳。
其实也并不全是饿的,人饿极了,缺少道德约束情况下,确实拿着砍刀斧头什么事情都敢做。
但现在只要敢进山,多寻找,多多少少还是能打一些猎物或者摘一些果子回去,不至于空手而归,但总是有人专门就喜欢趁乱干些不要脸皮的事,吃现成的。
上次回家吃饭时与刘老实闲聊时,就提到过程家村有一伙人名声就不太好,喜欢强抢别人已经打到的猎物或者摘到的果子。
因为他们有二三十人,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居多,稍有不从,就棍棒相加,专抢那些落单的或者几个人十几个人的小队,作案累累,声名狼藉。
他娘还提醒他爹别给人起冲突,他爹只是呵呵一笑,说我们刘家村的猎户那都是好手,也有三十来号人,他们不敢欺负。
一边想着,一边警戒着,时间过的很快,天还黑着,但到了刘鼎天每天起床的时辰。
他整理了下思绪,伸了伸懒腰,睁眼望去,杨宗也坐起来,冲他笑了笑,然后去看了看躺在马车上的贺飞龙,见他睡的很踏实也就放下心来。
“鼎天,醒了…”
杨宗走过来坐在刘鼎天身旁,打着哈切在火堆上烤着火,山里的露气很重凉意颇重。
“恩,大师哥,你昨晚说梦话了…”
刘鼎天一脸坏笑。
“啊?我说啥了?”
杨宗有些疑惑的看着刘鼎天,见他坏笑,知道不妙,刚打算开口阻拦。
“玉儿…玉儿…”
刘鼎天学的有声有样,模仿着昨晚杨宗睡梦中的呼喊,思念而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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