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孙承印的追赶,宗正不敢往好走的路上逃走,骑着白马穿行在荆棘中。
走了许久,见孙承印没有追来,宗正便下马,停下歇息,心中暗想道:“定是惹怒了宗剑派的人才招来麻烦,看来得避一避才行,一不小心弄出人命,那我的罪过可大了。”
宗正捡了一处开阔处,将些枯黄的叶子铺在地上,便躺下身躯,闭上眼睛,欲休息一番,想着待避过风头,再行出去。
近些日子,光顾赶路,未曾好好歇息过,宗正不一会便睡得香沉,清风游游,睡得倒是清爽。
待醒来之后,已是未时,起身一看,顿时傻眼,那匹拴住的白马不见了踪影。宗正想着该不会这么倒霉,像上次那般被人偷了去吧,转而一想又好似不对,如此密林又怎会有窃贼呢,若是被山中猛兽劫了去,马儿应该有所抵抗挣扎,我也有所感知啊。
宗正正在疑惑之际,见到眼前不远处有马儿遄开的路径,便循着那道路径一路而去。
翻过一道小山坡,隐隐听到溪流之音,下得山坡,一道白影便出现在眼前,正是那匹白色骏马,宗正挽开最后一道荆棘,来到了一处开阔之处,那儿长着绿色的小草,旁边是一条溪流,想来,定是马儿渴了,听到溪流声便循着声音前去饮水。
宗正本就渴,还没饮上一口水便被孙承印打搅,如今听着溪流声,便着急忙慌地朝水流处而去,掀开前方高耸的蔓草树枝,宗正看到前方有一水潭,水潭距着岸边足有两丈之高,上有流水而下,流水湍急,落于水潭边的凸石上,溅起白色水花,那块凸起的石头常年被激水冲刷,已经打磨地异常光滑,水潭周边是光滑的石壁。
仔细一看,石壁上还隐隐刻有一首诗文,几缕阳光穿过潭上的密林枝杈射在水潭之上,露出斑驳光影,那几道光影又隐隐地折射到石壁上那首诗文之处,好不幽深静隧,但见诗文从右至左共有六列,如是写道:
“百尺十丈立,九宫八格旋,七仙六女在,五湖四海清,三更二刻隐,一物无名是。”
宗正读后想道:“这些文字都带有数字,且从百降至零,倒是十分有趣,不过这每句的最后一字倒不是诗文的作风,好像在提示什么。”
宗正又仔细看了看‘在’、‘隐’、‘是’三字,发现这三个字愈发刺眼。似乎暗示着这里隐藏着什么东西,一时好奇,便想着能否破解一下此诗文。
宗正复又把诗文读了一遍,然后回到首句“百尺十丈立。”
宗正咕哝道:“百尺就是十丈,十丈立。”宗正往四周一看,发现侧后有一棵约莫十丈高的大树,除此之外,再无十丈之高的东西,心中便想道:“这十丈立莫非指的是这棵大树?”
于是宗正便立于树下,复又咕哝道:“九宫八格旋,九宫八格,若是以树为中间一格,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画出九宫格,那么无论站于哪个格点,走完八格仍是回到原来的格点,那就是东南、西北、东北、西南四个方位。”
宗正往四个方向瞄了一眼,发现只有东北方向所指正是寒潭,其余三个方位都没有什么。
宗正便依着诗文的解释来到寒潭边,看着石壁上接下来的那句‘七仙六女在,’心中疑惑道道:“七仙六女在,那便是少了一名仙女,为什么会少了一名仙女呢?还有这五湖四海清。”宗正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凌乱,忍不住用手敲打着额头。
一时毫无头绪,清风吹拂着两鬓悬垂的发丝,望着头顶的太阳,宗正有些炫目,觉着身子有些乏累,定是方才睡得过沉,身子有些虚了,便找了处绿草绵厚之处,随意躺下,两腿微屈,双手枕地,将头靠在两掌之间,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着后面的诗句。
白马在他的周围悠闲的吃着绿草,时不时哼哼几声,尾巴甩摇几番,倒也惬意。
宗正复又在脑海中念了一遍后面四句:“七仙六女在,五湖四海清,三更二刻隐,一物无名是。”
心中想道:“七仙六女在,那剩下那个仙女去了哪里呢?”宗正想着想着便不由得记起了娘亲给自己讲过的牛郎织女的故事,每年七夕,七仙女皆会踏着鹊桥与七仙女相会,想到这,宗正不禁豁然开朗。
“七月初七,七仙女中有一女鹊桥相会,故而剩下六女,和后面三句连起来就是,七月初七三更二刻时月亮照在清澈的寒潭之上,顺着月影的方位潜入潭底,有一物藏于那里。”宗正顿时悟透,十分开心,那滋味就像酷暑里的一阵冰凉,爽乐至极。
算着日子,宗正心中暗自想道:“今日已是八月二十八,按照月影和时间的推算,七月七三更二刻和八月二十八三更二刻的差距若是映在潭中,相差不过是横向的距离,待到三更二刻,我且下去看看潭底究竟藏着何物。”
想着要在山林度过一夜,宗正便不敢再歇息了,提前在山林捡了些柴火,如今快到九月,天气已经转凉,到了入夜时分,潭水必是寒冷彻骨,备些柴火不仅是为了过夜,更是为了在晚上潜入潭底后及时上岸烤火,预防受寒。
转眼入夜,黑色浸染了整片大地,遮盖了整个苍穹,新月高挂,四周虫鸣兮兮,篝火时不时发出一阵嘣响,火光照耀着宗正的脸,一张愁绪布满的脸,他双手撑着头,似乎在冥想着什么,想得入神,愁苦的表情便也不经意地爬上脸颊,想来定是在思考仙婕和自己所中之毒的事。
挨到子时,宗正的毒便发作了,先是一丝寒冷从手臂处开始,最后,这股寒冷之气便顺着血气涌至全身,愈来愈寒,宗正虽然往篝火堆又添了一把柴火,火势渐旺却也阻止不了寒意更甚,宗正渐渐感到痛苦不已,颤抖着从怀里取来药瓶,手指有些僵硬,不小心便将药品的药丸倒出了许多,宗正费了般力气才捡来一颗,塞到嘴里。
那股寒气便慢慢收住,复归于手臂一处,宗正觉着舒服多了,长舒了一口气,转而低头借着火光将跌落地上的好几枚药丸一一拾起。
三更二刻也快到了,宗正便起身,来至潭边,看到此时潭中果然映着一轮明月,宗正根据月影的推移估算着方位,便脱下上衣朝明月影左上一点位置直跳而下,潭水迸溅开来,小浪拍打着四周石壁,发出卟卟的声响。
潭水果然寒冷,宗正一下水便感觉浑身冰冷,但是比起方才的那点寒冷,倒也算不上什么,潭水比预想的要深许多,宗正往潭中深处游去,一片乌漆墨黑,宗正什么也看不见,四周搜索着,互见左后方隐隐有一微弱之光,便往那尽力游去。
在仙女潭的那段日子,宗正便将水性练得极好,待到此时,他丝毫不觉有何不适,便毫不犹豫地朝那道微光游去。
挨着那道微光,宗正将手伸了过去,宛似抓住了什么东西,宗正稍微用力扯了一下,那道微光便晃动了一番,想着必是抓住了那个东西,便两腿使劲一蹬,往水面而去。
一番挣扎后,宗正终于浮出水面,冒出水面吐了口冷水,头发尽湿,水珠顺着光影滴在宗正面颊之上,宗正喘着粗气游到靠近火堆的石壁边,以气驭力,一个飞身旋转,便手中拖着一个物件飞身上得岸边,水珠水落,滴在水潭,发出嘟嘟的响声。
潭水寒冷至极直冻得宗正脸部发白,嘴唇发紫,宗正赶紧来到火堆旁,将脱去的上衣赶紧披上,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对着火堆烤起火来。
待身子暖和了些,宗正便仔细地瞧了瞧那个物件,原来是一个铁盒,表面附着一件布匹,这块布上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怪不得在漆黑的水潭,能够发出如此光亮,可惜,宗正倒不识得,只觉着是个好东西,回头可以送给仙婕,于是便将它取下,揣在了身上。
宗正拾起盒子,解开封套在铁盒外面的那块布,看着这个精致的铁盒子,心中不禁疑惑道:“里面会藏着什么宝贝呢?竟然连那么好的一刻珠子都用来作为陪衬。”
带着好奇,宗正便把盒子外面的铁丝环卸下,打开一看,上面有一块已经湿透的白布,白布周围露出些许冰色白光,宗正将那块白布挪开,一阵温和的白光霎时从盒内倾泻而出。
宗正伸手去摸盒内的东西,发现绵软至极,于是抓住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一看,只见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衣服,宗正便摊将开来,这衣服散发着冰色的光芒,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时分耀眼。
宗正心中想道:“也不知,此衣是何来头?”忽然想起盒内那块白布,于是宗正复又拾起那块白布,举至篝火旁,欲借着光看看上面有无文字什么的。
仔细一看,顿生失望,便准备再次丢开一旁,忽而,只是一刹那,宗正似乎觉着白布上有所微妙变化,又再摊开,仔细一看,白布上隐隐开始出现黑色文墨,宗正觉着,定是此布需要干透方能显示所有文字,方才借着火光,实则也在熏烤,于是便将白布又靠近火堆,细细熏烤了一番。
借着衣服发出的白色光芒和火堆发出的黄色光芒,宗正看到上面写着“化功缕衣,穿其于身,虽寒冷至极,却能助练功力,遇敌伤害,化敌功力半成有余。”
宗正想道:“原来这衣服叫化功缕衣,穿在身上不但能增强内力,还能减轻别人对自己的伤害,这倒是个宝物。”
宗正想着穿上去不知感觉如何,带着好奇便将上衣脱开,把化功缕衣穿在身上,果然一阵冷嗖嗖的感觉,顺着肌肤漫入肺腑,只是比起冰豆发作的寒冷,这股寒气却让人舒服至极,宗正觉着穿在身上倒也方便,便不愿脱下,复而将上衣附在化功缕衣表面。
经过一番折腾,倒也困意十足,想起已经耽搁了许久,明天必须一早赶路,宗正便往火堆加了大把柴火,枕着铁盒便躺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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