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剑身忽而有一股翻涌的内力急剧朝仙婕反涌过来,仙婕明显感受到了这股内力的强悍。
仙婕想撤开剑,却被这股内力吸附住,无法撤离,故而,只好拼尽全部内力抵住,却仍旧气力不逮,被震飞几丈之远。
一口鲜血从仙婕口中涌出,明显,此番,仙婕受了重伤。
往前一看,立时明白,原来悲苦的身后又多了两位和尚助阵。
那两位和尚正是悲愤和悲痛,他二人赶到时便眼见悲苦处于危急时刻,便立时上前,施以援手,在其背后舛集内力,将仙婕的内力反冲回去。
若是说悲苦内力不及仙婕,悲苦加上悲痛能够压住仙婕,而复又加上悲愤,那么仙婕一定不是三人对手。
这悲愤在悲字辈的和尚中,除了方丈悲伤,那便是他功力最为深厚了,故而,那番讨伐宗正,少林便是指派他前往。
说起少林,之所以屹立百年,被誉为武林泰斗,自然有其渊源。而少林的水也可谓至深至极,没有人能够真正知道少林寺内武学的顶点,换句话说,少林寺寺内,暗隐的高手让人根本难以预料。
当年智聪大师便是例子,金世宗在位时,为了夺取少林藏经阁内的武学典籍,曾经组织大批武林高手,以用毒为先,趁着夜黑偷袭少林,少林诸多苦字辈高僧便是在那场硬仗中牺牲,最后只剩下苦至、苦尽、苦极三位苦字辈高僧,而如今,苦极生死未卜,可以说,苦字辈是少林最为艰辛的一辈。
那一仗,少林损失惨重,当大批高手杀进少林,直取藏经阁时,意料之外的事情便发生了,数十名高手竟然一齐惨死藏经阁外,出手之人正是智聪大师,而智聪大师便是一战成名,少林虽经历那一战,实力大减,却仍旧因为智聪大师的缘故,无人敢小觑少林,而那些想打少林藏经阁主意之人更是打消了心思。
智聪大师是智字辈最小的和尚,据说曾经犯过大错,被方丈罚在藏经阁终身值更打坐,并且还特意规定,智聪的待遇只能按寻常弟子那般对待,久而久之,少林寺内的弟子便把智聪大师当做了寻常做事的老僧,丝毫不知道他乃是智字辈的高阶大师。
而智聪大师却一直从未抱怨,甘之如饴,好似真的犯过大错,心甘情愿受罚,久而久之,寺里的人也渐渐忽略了他,而他竟在藏经阁值守之际,将藏经阁的典籍看了个遍,竟然悟出了佛门武功的新境界,宗正所得的《大佛真经》便是智聪大师的心血,而《大佛真经》有三册,上册如何落到悲哀手中尚不可知,而剩余两册在何地方亦是不知道。
随着智聪大师的离世,这部真经便随他一同销声匿迹了,少林寺的后任方丈还特意吩咐封锁了这一消息,故而,武林中人至今还不知道《大佛真经》早已失传,还一直因此忌惮少林。
而仙婕一直隐居世外,自然不知道少林寺的深浅,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故而,她敢直犯少林,也是因为不知情。
如今被三人合力击伤,仙婕方才注意到,怪不得正哥哥会被打成重伤。
然而,仙婕并未有退缩逃走的意思,她只想杀掉悲愤,如今受了伤,若是再与三人对手,恐怕只会丢下性命在此,故而,仙婕心生一计,指着三人骂道:“欺负我一个女子便也罢了,还以多欺少,真为你们少林感到害臊,有本事让悲愤跟我一对一较量。”
悲苦与悲伤面面相觑,悲愤岂能让少林受此侮辱,便上前一步,要应承下来,却被悲苦拦住,低声对悲愤说道:“她已经受了重伤,如此再打也是有损少林威名,不妥。”
悲愤听后觉着有理,便又缩回身子,口中对仙婕言道:“姑娘,不是少林怕你,而是姑娘已经受了重伤,若是再打,恐怕不妥。”
仙婕知悉了悲愤的顾虑,复又言语刺激道:“打不过就是打不过,非得要以此为借口,少林也不过如此。”
悲愤的性情亦如他的法号,当年苦渡方丈为其赐法号时便是看着悲愤的性情,赐号悲愤,意在让悲愤时时警醒自己莫要轻易悲愤,而此刻仙婕的刺激和挑衅分明又激起了他的脾气,一股暴躁的气性又从胸口涌起。
仙婕见悲愤已经有所愠怒,跃跃一试的样子,便又言语激道:“怎么?当日围攻我正哥哥毫无顾忌,今日与我一小女子单挑竟也不敢了!”
悲愤听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便就不顾悲苦的阻挠,飞身上前,对仙婕说道:“姑娘执意如此,也休怪老衲了!阿弥陀佛。”
仙婕见悲愤终于上前应战,好不欢喜,二话不说,提剑就上。
仙婕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底子厚,只是不敢再耗损内力用万象神功与悲愤打斗,只是使出了‘破剑一十八式’而已。
悲苦与悲痛依着约定,不能上前助战,只能在一旁静静观战,当见到仙婕使出‘破剑一十八式’之时,二人见到如此狠辣的剑法,目瞪口呆,只是未曾见过,故而,一时揣测不定。
“师弟,你可识得此路剑法?”悲痛问道,
悲苦神色困惑,摇头说道:“并不识得,可是看着这路数,似乎和宗剑派的剑术有所渊源秉承之处,可是却又比宗剑剑术狠辣多了。”
悲痛思虑一番,亦是说道:“确实,只是,我们也从未见过宗剑派的人使过这路剑法啊!”
悲苦仔细地盯着仙婕与悲愤的恶战,不再与悲痛搭话。
但见仙婕借气御力,使出‘破剑一十八式’的第十式,剑锋飘忽却又凌厉快速,让悲哀一时难以琢磨仙婕下一步的路数,这第十式乃是转折过渡的一式,故而,意在打乱敌人阵脚和心意。
待仙婕用至第十一式,悲愤便明显开始处于下风,勉强以深厚的内力和刚硬的武功抵住。
悲苦和悲痛武学造诣亦是极高,在一旁观战,远比涉入局中的悲愤更为清晰接下来的剑路走势,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正是此理。
眼见悲愤即将处于必败之地,悲苦不禁心中一紧,“师弟,小心!”
悲愤功力异常深厚,加之仙婕受了重伤,贯注于剑身的内力本就不够,故而,让悲愤撑到了第十六式,仙婕有些担心,倘若,剩余两式仍旧不能取胜,恐怕再想收拾眼前这个和尚怕就难了。
想到此,仙婕便打起精神,硬是撑着内伤耗用更强的内力于剑身,使出第十七式,那招必杀的招式。
悲愤看出了此剑式的杀气,自知无法躲避,便只能以手抓住剑锋,以内力止住仙婕向前的攻势,悲愤的鲜血渗过剑身,滴落在地,溅射开来。
仙婕见势,加重几分功力,眼睛无限愤怒地望着悲愤,久战终得见果,心中暗自欣喜。
悲苦和悲痛心知不好,亦不能上前相助,而对于仙婕这套剑法,二人是感叹佩服至极。
悲愤忽而想到,剑法剑法,没了剑,何以有剑法,立时心生一计,遂舛集内力,硬生生将仙婕手中之剑顺着手中抓住的地方折断,长剑折断,仙婕贯注的内力顿时犹如拳头打在棉花上,没了着力之处。
而悲愤则顺势将折断的剑身另一侧,滑向仙婕持剑的右臂,突然断剑,仙婕本就猝不及防,临空又飞来一剑,仙婕自然未能避开,右臂被断剑剑锋割伤。
仙婕手中的断剑哐当落在地上,左手自觉地扶住右臂受伤的地方。
好在,仙婕使出万象更新神功时,悲苦等三人不在,而‘破剑一十八式’三人又从未见过,故而,悲愤并未将仙婕看成如同宗正那般的奸贼,加之仙婕又是女儿身,身受重伤,故而,还是以教训之意并未想着要取仙婕性命,不然,若是悲愤将那断剑飞向仙婕胸口,仙婕怕是闪避不开。
而悲愤亦心中明了,倘若不是自己心生急智,折断仙婕手中之剑,以仙婕剑势,恐怕自己不死即重伤。
仙婕望着地上那把断剑,无奈地苦笑,似若在感叹,此剑坏我大事。
悲愤的手掌亦是被剑割伤,滴着鲜血,悲苦命一弟子即刻上前扶着悲愤下来,用布包扎。
“胜负已分,姑娘已经受了重伤,还是自行离去吧!我们绝不为难。”悲痛大声说道,而其心中亦是明了,倘若眼前的姑娘并未受重伤在先,又或者拿着一把好剑上门挑衅,恐怕此刻悲愤师弟的性命......如今说到胜负已分,不免心中显露一丝愧意。
仙婕看着眼前的阵势,也知道,今日是决计取不了悲愤性命了,想到此,心中一时激愤,不禁仰天怒吼道:“正哥哥。”忽而,口中又涌出一口鲜血,那喷吐的鲜血在日光下,闪着浅浅红光。
悲痛做了个手势,仙婕后方的一众少林弟子便腾出一条道路,示意仙婕赶快离去。
忽而悲苦叫住道:“慢着,姑娘还未告知你与那宗正究竟是何关系?”
仙婕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遗憾扶着胸口一步一步离开,并不理会悲苦所问。
随即一众弟子又拦住仙婕去路,仙婕无力再战,却也决意不会顺服。
恰在此时,中山八狼的老三和老五飞身赶至,将一众弟子立时打散,挟持着仙婕立时飞身离去,没了踪影。
待仙婕离去不久,宗剑派的李清莘转而带着一帮弟子匆匆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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