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英雄。
对于很多人——不一定是孩子而言,心中或许总有个关于级英雄的幻想,不妨就借用一个名词,称之为人幻想。
英雄的出现是因为世界有黑暗,凭人力无法驱散的黑暗,人类渴望英雄的降临,在古代就称之为神话,而在现代,就出现了越人类极限的英雄,人们称之为级英雄。
当然,白纱莘也不例外。
虽然断刃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派,但是他的身体意外的有几分旧式级英雄的情怀,当然这可能只是偶然。
“没错,这就是我,可能是现在存在与世界上唯一经受过全身改造,包括一部分脑改造的人,我的大脑甚至可以用在更换的躯体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在条件满足的情况下能够长时间延续生命,一直到大脑彻底无法挥作用。”
断刃生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狭长的光体,从中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在他审视自己身躯的时候,过于温柔的声音似乎能够表达出一种扭曲的自恋。
“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不去为了世界的正义而战!为什么不去成为真正的级英雄!”
白纱莘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喝问道。
她知道世界上的确有级英雄存在,不过大多数都是在些依靠科学技术战斗的人,说是特殊公务员也不为过,而断刃生的身体就符合改造英雄的一般概念,可是他却走上了与正义相反的道路,所以,这令白纱莘异常的气愤。
“哈哈哈,级英雄……说得好,好久没有人以这个词来形容我了,所以说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什么就不知道……如果……如果级英雄来保护人类,那么谁来保护级英雄!谁来!没有人!”
断刃生沉默了短短的瞬间,仿佛在回忆过去的往事,然而片刻之后迎来的却是几乎疯狂的大爆,愤恨不平的悲痛声音在不住颤抖,甚至可以说是在……哭泣。
“你……究竟经历过什么?”
白纱莘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犹豫,急切地追问道。
那不是单纯的情感泄,只有经历过什么的人才有可能流露出这样的真情,不是不满也不是恨意为主导,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情感是自嘲与悲伤。
“哈哈哈,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你的敌人,如果不能斩杀我,就会被我斩杀,仅此而已,出招吧!”
断刃生不想提及以前的事情,粗暴地中断了对话,扬起右手的蓝色长剑,向着白纱莘甩了甩,示意放马过来。
剑,未必不能对话。
强敌。
当断刃生摆出应战的姿势后,若隐若现的杀气既不尖锐,也不凶暴,而是全部敛入了身体,此时,他就是杀戮这一概念本身,不再是一个现实中的人。
“好强……”
白纱莘手中只有短刀而已,固然短刀也是不错的武器,但是现在她却觉得捉襟见肘,穷于应对。
仿佛已经化为固体的空气粘稠而沉重,白纱莘想要摆出防御的姿势,将手臂一抬却猛然现身体的动作都变得迟缓了,好像受到了强大的阻力。
其实空气怎么可能生变化,只是因为断刃生的压力过于恐怖而已。
必须要出招。
本来就已经落于下风,再不出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对方也不是凭着语言就能够轻松解决的简单对手,但是用刀剑来解决反而就是对方的愿望。
怎么办?
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考虑,断刃生双色的脸上毫无表情,也没有主动出击,静静等待着白纱莘最后的抉择。
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
解放了全部力量之后,再恢复人类的相貌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他只会在危急之时进行变身,同时他也知道,变身之后的自己,所向无敌。
“既然你不出手,那我就来了。”
断刃生的声音轻松得像一个逗儿女玩的父亲,光凭这个声音,谁都想象不到这里竟然是已死相博的战场。
而他的度却远远将声音甩在身后,剑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就已经融化在空气当中,化作一阵无形的风。
“在这里!”
千钧一之际,白纱莘勉强捕捉到了断刃生的位置,短暂思索之后决定主动出击,于是就抡起双刀集中攻击断刃生的气息出现的那一点。
“冥剑·极星雾刃!”
夹杂在剑锋当中的声音仿佛也是剑的一部分,平地当中竟升起了一团茫茫雾气,鬼魅般的雾气瞬间将白纱莘笼罩在中央。
“啊啊啊啊啊!”
白纱莘已经察觉到了那潜在的危险,正要用双刀阻挡,全身上下却忽然冒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血洞,体内的鲜血一同从伤口喷出,宛如在不将装水的气球弄爆炸的前提下在气球表面打出成百上千个空洞,一条条恐怖的血线喷向四面八方,唯独脸上没有丝毫伤痕。
千钧一之际,她捂住了自己的脸,身为一个女孩子,这简直是最正常的条件反射。
“极星雾刃·杀之剑!”
断刃生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只是响起了他的声音,现在的战况已经无法逆转了,那么,就要快结束战斗。
白纱莘意识已经模糊,在迅失血的状况下身体渐渐冰冷。
咦?好热?
为什么这么热?
意识恍惚的白纱莘忽然感觉冰冷的身体貌似温暖了,不,应该是滚烫。
这是?
咬紧牙关,白纱莘勉强张开一点眼皮,是幻觉吗?周围好像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一定是……幻觉吧?
“什么人!”
那是断刃生凌厉的责问声。
“啊……你这家伙真是做了过分的事情,不过还好,现在你已经没有人类的外形了,只要没有人类的外形我就没有感觉,既然你做了这样的事,想必也有相应的觉悟了吧?”
另一个声音更加熟悉,而且那个人在不断靠近。
热,越来越热了,真的不是幻觉吗?这个世界上怎可能存在黑色的火焰。
“对不起,都是我的无能导致的错。”
炽热如烙铁的手搭在白纱莘染得鲜红的肩膀上,虽然很烫很烫,但是并不让人讨厌。
“师…………匠?”
终于,白纱莘彻底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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