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轮回当中潜藏的记忆,好像连出招都有些莫名的既视感混合在里面,轮回真是可怕的东西。
狂战士的生命力旺盛到足以直接将空气点燃,它现皇珠仙并没有受伤。
其实,一般人遭遇到现在这种状况的话,大致也应该意识到实力上的差距了,多半会直接退缩。
但狂战士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哪怕身体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随时都有可能面对死亡,但是绝对不可能令它退缩半步。
“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吼叫甚至令旁观的柴烈火都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意,狂战士张开指尖尖锐的手指,以野兽的姿态奔向皇珠仙。
皇珠仙依然在拍打身上的灰尘,眼中完全没有大声咆哮的狂战士。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柴烈火在远方静静注视着狂战士远去的背影,知道这恐怕是最后的瞬间了。
没有攻击的架势,没有预备的动作,皇珠仙牌打完灰尘之后,只是轻松随意地站在那儿,等待着狂战士的到来。
胜负,只在刹那。
狂战士虽然从来就没有过智慧,却知道伸手将刚才射出去的巨枪收回,巨枪似乎也属于它身体的一部分,被丢在地上之后也能够主动吸回本体,二者在全冲刺的中途已经合二为一。
不。
柴烈火平淡的目光当中泛起了一丝震动。
并不是狂战士吸收了巨枪,而是完全反过来的状况,狂战士的身体大半融入了巨枪当中,变成了枪的一部分,枪身也因此变得更加庞大了,它正在用双脚竭力奔跑,猛冲的力量加上与身体融合的巨枪,令它的身体彻底化作了威力无穷的兵器。
或许这就是骑兵持枪冲击的道理,只不过它只有一个人,只有自己,但是此时如果与它对敌的不是皇珠仙而是数万骑兵,柴烈火深信胜利者应当是狂战士。
“吼啊啊啊啊啊!”
虽然身体大部分已经被巨枪吸收,枪身当中依然回荡着狂战士的咆哮,膨大到畸形的枪身遍布着大小不规则的利刺与刀刃,枪尖更是扭曲成了近似螺旋形的模样,这个姿态,恐怕已经不是枪的范畴了。
风。
枪尖旋转的同时,制造出了凶猛的风压,飞旋中响起的竟是金属摩擦的呜呜噪音,柴烈火不禁后退了两步,虽然很想捂住耳朵,但是总感觉这样做就输了。
所以说,所谓的骷髅,恐怕只是具有骸骨外形的某种机械,以现在的科技说不定都无法造出,然而古人却能够做到。
来了。
皇珠仙的手腕在动,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手腕牵动着手臂的肌肉,虽然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却几乎察觉不到肌肉的存在,牵一而动全身,在体内真气的游走力震动之下,被泳装包裹住的酥胸也猛地一颤。
不好!注意力全都被胸部夺走了……
柴烈火赶紧收回注意力,错的一定是世界,绝对不是分散注意力的自己。
于是,在分散注意力的时刻,狂战士与皇珠仙已经在最近的距离相撞,真正字面意义上的相撞。
本身狂战士已经化身为枪,其攻击模式也只有撞击。
掀起庞大气势的撞击,命中了。
命中了皇珠仙刚刚扬起的掌背。
疯狂回转的枪尖竟完全抵不过光洁柔软的手掌,皇珠仙手腕轻轻一翻,狂战士庞大的身体在柔和而不失刚毅的力量绞缠之下,顿时失去了平衡,向着左侧歪了一歪。
“一十七卦——焚葬落华!”
一掌令狂战士的动作崩溃之后,皇珠仙借着出招的力全身前倾,左脚向前一步,稳如泰山地踏在石板地面之上,紧接着以生根的左脚为中心,身体干脆利落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肩膀骤然力,将狂战士的庞然巨体撞得离地飞起。
就在这一刹那,皇珠仙压低身形,蓄势已久的拳头果断轰出。
砰——
只见一个半透明的空气圆环自皇珠仙脚下飞扩散,刚开始是半透明,但很快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之后消散。
狂战士非但没有被击飞,反而像被钉在虚空当中一般,停留在离地不到半米高的空中。
又有无数细碎之极的光点,或者说火焰透过了狂战士的身体,慢慢地在空中旋转,一点点单薄轻巧的火光宛如春天晴空当中卷起的无数花瓣,不禁令人联想到从来也没有生过的恋情。
皇珠仙神色从容,轻轻甩了甩方才轰出去的拳头,慢慢背过身去,闭合的双眼倏地张开。
左眼瞳孔当中,一团真实存在的火焰忽然膨胀数倍,肆无忌惮地燃烧着。
透过狂战士身体的无数火光转猛地加快了百倍,大量细碎的火焰瞬间旋转成了一个燃烧的巨大圆盘,而狂战士的身体也渐渐开裂,崩溃,化作了大量细碎的粉末,粉末一触即燃,短短数秒钟之内就全部化为了虚无,连灰烬都都没有剩下。
柴烈火这时才现自己的手脚已经像被冻僵了一样冰凉。
虽然皇珠仙经常做出各种各样越人类上限或者下限的事情,不过这种近距离亲眼目睹才能感觉到可怕的招式,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见到。
而且。
“社长……眼睛里那团火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吧?”
柴烈火像吃了苦的东西一样,面部肌肉迅抽动了一下,连表情也同样的苦。
“欸?没必要吗?那天纱纱说这样会不错……好吧,我也觉得有点麻烦。”
说着,皇珠仙摘下了瞳孔上燃烧的火焰,放在掌心当中,轻轻拍灭。
竟然还能随便取下来的吗!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构造啊!
哐——
本来柴烈火还想吐槽,但是三具棺材这事却忽然自动立了起来,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砰砰砰砰——
棺材后方,一块块天花板逐一落下,叠成了通往高层的台阶,又有一根根燃烧的石柱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台阶两侧,照亮了向上的道路。
“走吧。”
柴烈火抹了一把脸,迈步走向刚刚落下的岩石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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