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我的身体在零点几秒内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一上一下,双手掰住了狼牙!
“赵斌!”
我被巨狼扑倒,这畜牲力气极大,我拼命挣扎也无法将其甩开。
锋利的爪子挖进肉中,我胸前的伤本就没好利索,它这么一动,立刻流出血来。
被血腥味刺激,巨狼变得更加残暴,布满尖牙的嘴巴压向我的脖子,腥臭的口水滴落在伤口之上。
“嘭!”枪声响起,子弹擦着巨狼的毛发射入松树中,木屑纷飞,淡淡的火药味传来。
那巨狼双眼贼溜溜一转,知道杀不死我,毫不恋战,高高跃起,跳入大雾当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你没事吧。”赵斌双手握枪,急忙跑来。
我躺在地上,险死还生,衣服虽然被血迹浸湿,但并没有伤到筋骨。
“没事,都是皮外伤。”扶着松树站起,双手又麻又痛,低头一看才发现,手掌上多了两个血洞。
“我送你下山吧,野狼唾液里病菌特别多,伤口会感染的。”赵斌担心的说道。
我把双手伸到眼前,指头能够弯曲,还有知觉:“冷静,队伍的最后面是老魏,野狼能无声无息趴到我身上,那他估计已经凶多吉少。”
动物是野蛮的,它们如果想要让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消失只会采取一种方法,那就是在瞬间咬断人的喉咙。
“老魏!”赵斌这才冲着大雾高喊,但回应他的只有回音。
“我们原路返回,沿途应该能看到血迹或者老魏的尸体。”
“但愿他不要出事。”
我摇着头,冷笑一声:“如果我们没有找到老魏的尸体或者血迹,那恐怕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赵斌不解,握紧了枪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能让一个大活人不声不响的消失,你觉得这是区区几条豺狼能够做到的吗?”
赵斌仍旧疑惑的看着我:“难道老魏是中了禄兴的陷阱?”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起身看向松林公墓的方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话?”
“什么话?”
“林中有狼狼搭肩,山中有鬼鬼藏人。其实从我们进入大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禄兴的陷阱当中了。”
沿途搜索,百米内没有任何血迹,唯一的线索只有地上那张破旧的简易地图。
“现在怎么办?”
“不能再找了,再找说不定会把我们自己搭里面,先去跟铁凝香汇合,人多力量大,就算有鬼也不敢近身。”
确定方向,在大雾中又摸索了一个小时,我和赵斌才找到狼头沟。
四面被大山环绕,这里就算是正午也很难照进阳光。
树木长得奇形怪状,高高矮矮。
乱石密布,就像是狼牙般互相交错。
如果站在高处俯视就能看到,整条山沟好像野狼张开的嘴巴,狼头沟也是因此而得名。
“通讯恢复了吗?”
“还没,不过铁队之前说过,她们是在狼头沟中部,那里有一个守林人搭建的小屋。”
和赵斌短暂交流后,我们两个便进入这处凶地。
怪石遮挡着视野,再加上大雾弥漫,在这地方很可能转个弯就会跟队友走散。
“等等,先别进去。”走了几十米远,我忽然感觉不对,示意赵斌停下。
“发现什么了?”
“仔细听,里面是不是有狼叫?”自从修炼了妙真观入门心法后,我的五感变得愈发敏锐,此时身在荒野,表现的就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一样。
赵斌现在以我为主心骨,他停下脚步,侧耳静听,隐隐约约的狼嚎从山沟深处传来。
“这你都能听到?”
“耳朵比较灵罢了。”我顺手拾起一块岩石,将其砸出一个尖锐的角:“剩下的六发子弹你省着点用,不要浪费了。”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六发子弹?”赵斌双手握枪的姿势在我看来一点都不标准,全身都是漏洞。
“警用标配六四式手枪,弹容七发,你刚才开了一枪,自己算去。”
我拿着岩石走在前面,赵斌握枪紧随其后:“你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冷静的可怕,我看铁队说的没错,你天生就适合当警察。”
“比起当警察,我更希望的是娶个警察回家。”
“卧槽,你该不会也在打铁队的注意吧,她可是你学姐啊?”
赵斌这逻辑让我叹服,带着这个新人在身边,我觉得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了:“闭嘴,注意四周。”
渐渐深入狼头沟,耳边狼嚎不断,但我和赵斌却并没有遭到攻击。
绕过两个弯,爬上仅有的一个高坡,总算是看见了那栋小屋。
“铁队!我们是来增援的!”赵斌站在十几米外喊道。
屋子里有人晃动了几下强光手电,得到允许我和赵斌才敢过去。
推开破旧的木门,淡淡的血腥味飘在鼻尖:“谁受伤了?”
我匆忙看去,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警察,他左肩膀被咬下了一大块肉。
“猩猩!”赵斌和受伤那人似乎感情很好,他手枪都没来得及收起,就跑了过去。
“小赵来了?其他人呢?吴队呢?”猩猩脸部表情痛苦,但他也是条硬汉,没有叫一声疼。
“吴猛带着三个人从北面上山了,现在还没到,应该也是出事了。”我蹲到猩猩身前,打量伤口:“不对啊,你这伤口不像是狼咬的,倒像是……”
“他的伤口是人咬的!”铁凝香手持警枪,走了过来。
“人咬的?”
“先不说这些,你为什么会跟着小赵进山?我不是让你老实在家里待着吗?”
铁凝香一旦穿上警服就会变得非常强势,尤其是在下属面前,她要维持住自己大队长的威严。
我理解她的做法,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容忍她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为什么会来这?禄兴摆明了要杀你,我能看着你送死吗?”我指着外面的大雾:“早就跟你说过这是禄兴的圈套,你还硬着头往里冲,你有没有考虑过会害死很多人?”
“小子你说话注意点,别对着我们吆五喝六。”另一个跟在铁凝香身边的鹰钩鼻警察出声打抱不平。
“陈锋,这事是我不对在前,我认了。”铁凝香朝鹰钩鼻抬了抬手:“我低估了禄兴的狡猾和难缠,致使大家处于现在的险境,在这里我先给大家道歉。”
“你何止是低估了禄兴,你根本就不了解他,那是个极度残忍、邪门的人,他每次杀人都具有很强的目的性。”我看到铁凝香低头,心中也不好受,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目的性?他疯狂作案是为了什么?”
我站在几个警察中间:“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他杀人不是为了娱乐,或者满足变态的心理需要。那应该是一种仪式,按照固定的顺序,杀死固定的人。”
我看向铁凝香:“你是第六个,小凤是第七个,如果你死了,禄兴的终极目标就能达成,以后再想抓住他就很难了。”
屋内众人沉默,还是我打破僵局:“猩猩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看有化脓感染的可能,为什么不立刻把他送下山去。”
“不是不想送,是我们根本出不去。”铁凝香叹了口气:“进山时我们带着松林公墓的一位守墓人,有他指路,很快就到了举报信中所说的迁龙村。”
“可进入那荒村没多久,守墓人就失踪了,和他同行的警员则被关在一座枯井里,猩猩就是下去救人时被咬的。”
“再后来起了雾,我们被狼群追赶,一路逃到了狼头沟。”
我皱着眉听完铁凝香的话,问出了一个在路上就困扰我的问题:“那个守墓人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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