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能让一般人心惊胆战、六神无主的场面,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阴间秀场直播不仅让我拥有积分,能够兑换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还磨炼了我的意志,让我随时随地都能保持冷静清晰的头脑。
“铁凝香是被陆谨邀请到世纪新苑的,但我刚才拨打她电话,说话的却是禄兴。今晚这个局有些复杂,难道是陆谨和禄兴同时准备对铁凝香下手,结果意外撞在了一起?”
那两人在我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巴不得他们两个能自相残杀、同归于尽。
六楼走廊安静的有些过分,仅有的亮光来自于墙壁上的消防灯,绿油油的光芒将走廊入口装点的好似通往冥界的黄泉之路。
我将手机照明亮度调到最大,没走出几步就看见一个昏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跑到那人身边一看,居然是穿着西装的陆谨:“还有呼吸,只是陷入昏迷,陆谨重伤,看来获胜的是禄兴。”
邪不胜正在这里颠倒过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禄兴不容小视。
解开陆谨的领带,防止他被淤血堵住气管把自己憋死,作为报酬,我掀开他的外套,从里面翻出一了个彩金多宝袋。
我和他修习的都是妙真道法,他能用的东西,在我手中也可以发挥威力。
来不及细看,将装了各种杂物的多宝袋揣在怀中,我继续向走廊深处前行。
大约走了有十几米,耳边传来有些压抑的犬吠:“白起?”
我下意识在走廊中喊道,但是并无任何回应,比我早一步上楼的白起就像是失踪了一样。
这条走廊格外的长,我放慢速度,凝神注意四周,禄兴很可能从任何一个房间跑出来偷袭。
那个杀人狂跟陆谨可不同,他知道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和他交手生死在一瞬间就能决出。
又走了几步,地上开始出现零零星星的血迹,我俯身查看,血污之中还夹杂着一两根浅黄色的狗毛。
“白起受伤了?”这条狗能够独挑狼群,在我心中一直是战神般的存在,可没想到连它都受伤了。
又走了几米,犬吠声逐渐清晰,转过一个拐角,我终于看见了白起。
它犬牙外露,毛发竖起,如临大敌般对准过道的另一端。
“谁在哪里?”我全神贯注,一手伸进口袋捏住那张雷符,视线越过白起看向对面:“铁凝香!”
背靠墙壁,铁凝香仿佛睡梦中的公主,她紧闭双眼,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表面上铁凝香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我松了口气,正要朝她走出,白起忽然狂叫两声,咬住我的裤脚。
“眼前这人确实是铁凝香无疑,可白起为什么要拦我?难道此时的铁凝香已经被禄兴操控了心神?”我不由得想起降头术,但是想要确定铁凝香是否被施法,需要撑开她的眼皮,看一下她的瞳孔才行。
“白起,你警戒周围。”我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白起,它后腿上有一道七八厘米长的刀口子,血液正顺着腿往外流出。
今天的铁凝香格外美丽,但也格外的让人不敢靠近,她和我此时就相距不到三米远。
我摸了摸白起的脑袋,让它松开嘴巴,然后擦了下掌心的汗水,走向铁凝香。
一步、两步,我一直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异常的举动:“学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轻声询问,寂静的走廊里竟然出现了我的回音,铁凝香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睫毛颤动了几下,好像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做不到。
“是中了降头吗?”我犹豫片刻,伸手摸向铁凝香的眼睛,我准备翻开她的眼皮,看看他眼中到底有没有咒术形成的竖线。
手指触碰到了铁凝香光滑的皮肤,我怕伤到她,所以动作很轻,两根手指搭在她眼眶上,正要翻动,身侧包厢的房门突然打开!
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对准我刺来!
我很清楚禄兴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一定埋伏在周围,所以我全身紧绷,早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一脚蹬地,双手上抬,牢牢抓住禄兴的胳膊:“这一次,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戴着鸭舌帽的禄兴邪笑着仰起头,露出那张我看过一次就永远都不会再忘记的恐怖面容:“你抓住了我?高健,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吧,你看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心中忽然产生极为不好的预感,低头看去,禄兴手中的“凶器”只不过是一根裹着餐巾纸的筷子!
“不是刀?糟了!”脊背发凉,一股寒意从尾骨直透入大脑,我扭头看去,铁凝香从身下拿出一把锋利的尖刀,她双手持刀,高高举起!
“我杀了那么多人到现在还能逍遥法外,你以为我会跟那些蠢货一样吗?”禄兴双手如蛇般缠上我的双臂,反而限制住了我的移动:“这世界上只有我想杀的人,没有能抓到我的人!命鬼!动手!”
铁凝香双眼圆睁,漆黑浑浊的眼珠子里好像有一个鬼魂在兴奋的叫喊,尖锐的刀子飞速落下,她用了全力!
“白起!”
刀子太快,等白起扑过来时,我双眼已经被锋利的刀刃占满,生死攸关,我拼尽全力也只是挣脱出一只手,徒劳转身,想要抓住铁凝香手腕,但是已经太迟了。
我刚刚转身,刀尖就刺入了我的胸口。
“呯!”
怀中发出一声脆响,我感觉胸口好像被重重锤了一拳,双腿无力,单膝跪地。
“死在自己最爱之人手中的感觉怎么样?”禄兴很清楚那一刀的力道以及刺入的位置,偏离心脏,但也足以毙命。
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但当我伸手去摸的时候,并没有摸到鲜血,而是摸出了一个破开的多宝袋,里面有一个粉红色的药瓶被外力刺碎,其中的粉红色药丸散落了一地。
“那一刀正好刺中了多宝袋里的药瓶!”生死一瞬,我好像在鬼门关上走了个来回:“有药瓶缓冲,胸口只是受了轻伤,万幸,万幸。”
禄兴还不知道我险死还生,他松开我的手臂,指挥命鬼要割下我的脑袋:“小凤十分喜欢你,如果让她看到你的脑袋,她一定会高兴的晕过去。”
“是吗?你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会为妹妹着想啊!”我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就是一记扫堂腿,禄兴猝不及防之下被我绊倒,我不敢给他一丝**的机会,将他死死按在地上:“白起!咬断他的喉咙!”
不是我残忍,对于这样泯灭人性的家伙,直接杀了他在我看来都是一种宽恕。
白起张开嘴巴露出尖牙咬向禄兴的脖颈,身侧被命鬼附身的铁凝香则举起尖刀刺向我的后心,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是个同归于尽的局面。
“高健,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禄兴被我压在地上,身体动弹不得,但他却一点都不慌张:“可是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我吗?”
他那半张布满疤痕的丑陋脸颊弯出一个莫名的笑容,随后疤痕竟然有了扩大的趋势,很快就蔓延到了他俊美白净的另外半张脸上:“地藏有令,普度幽冥,现开阴阳,准你还魂!破封!勾魂命鬼!”
铁凝香捂着脑袋尖叫一声,眼睛变为正常的颜色。
与此同时,禄兴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枚纯黑色眼珠停止旋转,静静躺在他的掌心,流下了一滴血色的眼泪。
随后幽怨的哭声在整条走廊回响,那眼珠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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