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一愣,也没听出黄雪话里的深层含义,随便点了点头:“是有些特殊。”
等到晚上我从静樱疗养院离开,给夏晴之发了短信,不过她并没有回我,想了想,此时高中生应该还在上晚自习,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来到夏晴之所在的高中,旁边就是小吃一条街,我在里面闲逛,等到快九点才有学生从学校里出来。
站在街道口,我运用判眼很快就发现了人群中的夏晴之,她穿着校服,搭配着紧身牛仔‘裤’,干练、清纯,只不过本应充满活力的脸上被‘阴’云笼罩,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她推着自行车,并没有看到我,似乎在有意躲避着什么人,脚步匆忙,不时还左右张望。
“很可疑。”以我多年跟踪婚外情锻炼出的眼力来看,夏晴之恐怕遇到了麻烦。
没有暴‘露’自己,我悄悄跟在她的后面。
挤出人群,夏晴之骑上自行车离开,在她后面相隔不远有几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女’孩追了过去。
这几个‘女’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身穿校服,就跟普通学生差不多,说说笑笑,见到老师还知道问好。
若不是她们时不时会盯着夏晴之背影看几眼,我也发现不了她们的特别之处。
叫了辆出租车跟在后面,一路无话,等夏晴之快要到家经过一个夜市摊时,两个坐在街道旁边的‘混’‘混’起身朝路边走来。
其中一人打着电话,另一人好像是喝醉了,提着酒瓶坐在人行道上。
夏晴之骑着自行车从两人面前经过,就在这时,那醉酒男子突然起身抓着酒瓶朝夏晴之的自行车撞去。
事出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夏晴之被吓了一跳,来不及避让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白嫩的手臂擦破了皮,她还没站起来,那个喝醉的男人先反咬一口,酒瓶摔碎,恶狠狠的看着夏晴之:“你特么敢撞我?”
夏晴之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睛躲闪,扶起自行车小声说了句:“是你自己冲过来的。”
“放屁!”另一个男人打完电话也走了过来,蹲到自己哥们旁边:“翔明,能站起来不?”
“怼着骨头了,这妞骑车也不看路。”他坐在地上耍无赖,一手抓着车轮,就是不让夏晴之离开。
“要不道歉,要不拿一千块钱,这事就算了。”那人用手机指着夏晴之,不依不饶,周围行人本就不多,夜市摊老板似乎也认识这两个人,没敢说话,进出几次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无人站出来给夏晴之说句公道话,她拾起书包,低着头掏出自己手机,似乎是想要给谁打电话求助,但是还没找到号码,手机就被那‘混’‘混’夺走。
“还我!”
夏晴之情绪有些‘激’动,抬头喊道。
‘精’致清纯的容貌让那抢夺手机的‘混’‘混’吞咽着口水:“呦,长得还真不赖。”
他刚说完,后面远远跟着的几个‘女’生骑着车赶了过来,我本以为她们和夏晴之是一个学校的,会为夏晴之出头,毕竟看这几个‘女’孩的穿着打扮也就是普通学生。
“这不是咱们的小班‘花’吗?”
“‘骚’狐狸,现在学乖了?不往成.人店跑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小心人家让她的男‘性’朋友揍你。”
“我好害怕啊。”
领头那‘女’人的声音我有些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就是第一次在成.人店‘门’口堵夏晴之的‘女’学生,当时她打着耳钉,染了发。
“变化‘挺’大,不过狗改不了吃屎。”我让司机在马路对面停车,下车后步入一家商店,没有直接冲过去帮夏晴之解围。
情感上来讲这么做肯定是不对的,可我心中总有一丝疑‘惑’,我之前给她发过短信,她没有回,有可能她已经知道我要来。
上一次在成.人店‘门’口她书包都没拿就跑了出去,我想要还她东西,追出去后意外碰到她被‘混’‘混’欺负,这一次又是类似的情况,未免让人生疑。
我点燃一根烟,隔着烟雾看去,有两个‘女’学生没有参与,骑车匆匆离开,剩下的三个‘女’人将夏晴之围在中间。
“娟子,听说上次你被这‘骚’狐狸的老公揍了?”
“都怪那个姓陈的,天天在老娘面前吹牛‘逼’,我还以为他多厉害,结果被打成屎,一句话也不敢吭!”
“那你还敢找她麻烦,这‘骚’狐狸我也看不惯她,但是男生就喜欢她这样的,连老师也护着她。”
“老师越护着她,我就越想‘弄’她,长得好看又怎样?天天往成.人店跑,其实是个什么货‘色’,咱们都明白。”被叫做娟子的‘女’生朝两个‘混’‘混’眨了眨眼,声调降低,带着几分讨好:“再说翔哥、于哥可跟姓陈的废物不一样,他俩可是江北大哥江龙的兄弟。”
“娟子,你‘弄’错了吧,我看电视说江龙好像被人杀了。”旁边个子最低的‘女’孩偷偷说道。
“不管怎么说,翔哥、于哥背后都有大靠山,一般人得罪不起,而且这一次可不是我找她麻烦,而是翔哥的兄弟点名要整这‘骚’狐狸。”娟子神秘一笑,看着夏晴之那张‘精’致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她心情突然变得很差,声音变粗:“都是因为你,我被爸妈禁足,头发也染回来了,玩的地方也不能去了,夏晴之,你好大的本事啊!”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让开。”
“让开?你撞我这事就算了?”
在两个‘混’‘混’‘逼’迫下,夏晴之只好低头:“对不起,是我没看路。”
“知道错了就好,我们来帮你改正一下!”两个‘混’‘混’没动手,那三个‘女’学生按着夏晴之,将她推到后巷里。
跟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学生比起来,两个‘混’‘混’则显得老练许多,他们朝夜市摊老板吹了个口哨,然后将几个‘女’生的自行车推到巷子口。
他俩相视一笑,脸上‘露’出下流的表情,然后进入巷子当中。
我掐灭烟头,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从商店走出,运用判眼,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巷子当中。
娟子把夏晴之推到墙角,让各自最矮的那个‘女’生拿出手机拍照,然后指着夏晴之大骂,发泄这一个月来积累的怨气。
各种污言秽语从一个学生口中说出,听起来尤为刺耳。
辱骂完以后,娟子还嫌不过瘾,对着夏晴之拳打脚踢,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就打夏晴之下.体,不让夏晴之身体外表‘露’出一点伤势。
“一个人为何能对无辜者坏到这种程度?”我走过马路时,除了拿着手机录像那个,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对夏晴之动了手。
校服下端被撕扯,牛仔‘裤’上全是鞋印,夏晴之双手放在大‘腿’边,额头微低。
旁边的‘女’人拿着手机贴到她脸边,大声叫她抬头,揪着她的头发,端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在镜头里‘露’脸。
她们笑的肆无忌惮,两个‘混’‘混’则目光来回在夏晴之身上转悠,比起那三个‘女’学生,夏晴之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没有反抗,夏晴之的表现就像是所有被欺凌者一样,将痛苦和厌恶吞进肚子里,那种耻辱的感觉会像刀子一样割开神经,刺入脑海深处,形成一道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咬着牙,等待羞辱者心满意足离开,可那手机里的录像恐怕会成为她无法回避的噩梦,她最后的尊严将被撕成粉末,每个人都不承认自己的弱小,受辱者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耻辱被所有人知道。
眼眶慢慢泛红,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余光看着已经被夺走的手机,那个电话还没来及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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