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回头我跟我家白首长也说说周同志的事情,不能让我姑吃亏!”
云水莲脸一红,要不是白家借云裳的口,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老云家跟白家有了牵扯,最近身边出现了陌生人,或者是追求者,一定要跟白家通气儿,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老云家,她也不能把这些话说给六岁的娃子听。
此时的云水莲还没有意识到,云裳叮嘱她的那些话,全是自个儿打着便宜爹妈的幌子瞎扯出来,忽悠云水莲的,白宴诚和林文岚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云水莲找对象的事情。
挂了电话之后,云水莲又看了一眼楼下的身影,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小高端着掉了白瓷的茶缸子,鬼鬼祟祟的凑到窗口看了一眼,又凑到云水莲桌前,调笑的问,“水莲,这人看着还不错啊,说说,啥时候认识的?”
自从云水莲转正之后,小高再没有跟云水莲别过苗头,有时候还会在工作上帮云水莲一把。
云水莲本就是与人为善的性子,对方释放了善意,自然不会计较之前的小矛盾。
“认识一段时间了。”云水莲头笑了笑道。
“看着挺精神的,长得也好……”小高又转悠到窗口,看着周明辉挺得笔直的背影,咕咚咽下嘴里的茶水,“军人挺靠谱的,当军嫂也光荣。”
见云水莲不应声,小高放下手里的茶缸子,几步过去拔掉云水莲手里的笔,将桌上的皮包塞到她手里,连推带搡的把人推出办公室:
“就快到下班时间啦,你可别硬撑着,让人解放军同志等久啦!走吧走吧,等会儿我来锁门!”
云水莲被小高推出办公室的场景,都被周明辉看在眼里。
见云水莲一脸懵逼的看看手上的包,再看看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周明辉眼底不禁闪过笑意。
只是等到云水莲下楼,走出妇联大门时,周明辉又恢复成冰块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语气很是严肃的道,“云水莲同志,你今天早退了五分钟。以后不用这么急着下来,我多等一会没关系。”
云水莲:“……”我,我没有急着下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不给云水莲反驳的时间,周明辉说完就往小洋楼的方向走去。
“等等!”云水莲回过神来,几步追上周明辉,“周同志,你以后不用接我下班了,这大白天的,我一个人回家……”
“我刚才在楼下碰到张守义同志了。”周明辉一句话,成功让云水莲闭了嘴。“云水莲同志,你要是没有跟张守义同志处对象的打算,就不要跟他单独接触,以免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这话有道理,云水莲下意识点点头。
“所以,最近我会接你上下班,也会去夜校接你放学,不给张守义同志接近你的机会。”见云水莲眉头紧紧周期,周明辉接着道,“放心,张守义同志会想明白的。”
云水莲刚想点头,又觉着哪里不对劲,看着周明辉一本正经的脸,面色渐渐古怪起来。
“周同志,你也是男同志。我跟张守义同志接触,对我名声不好,你这天天接送我上下班,对我的名声同样不好……”
周明辉看了云水莲一眼,意有所指的道,“那不一样。”
云水莲下意识问,“咋不一样了?”
“我是军人。”
周明辉说完,视线直直看向街道另一侧,云水莲顺着周明辉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张守义的微微泛红的眼睛。
见云水莲看过来了,张守义嘴巴动了动,大步朝两人走了过来,“水莲,我有话跟你说。”
云水莲看了一眼张守义略显憔悴的脸,轻轻摇头,“张守义同志,该说的话我都跟你说了。你悔婚那天,裳囡就把我想说的话给你带过去了,我不欠你的了,也没有话想跟你说。”
见张守义面露不甘之色,云水莲接着道,“你心里清楚的,咱们两家结仇了。你爹被我们家逼着给上百号人赔礼道歉,丢了那么大的脸面,我爹我娘也被你家害得脸面尽失,我也成了大笑话,咱两家梁子结的这么大,这门亲,你觉着还能结吗?”
张守义被云水莲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乍青乍白,半天不知作何反应好。
云水莲暗叹一声,微垂着头,掩住眼底的涩意,“张守义同志,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周明辉口袋里紧紧攥起的拳头悄悄松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挡住张守义的视线,语气很是温和的对云水莲道,“水莲,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两人并肩朝前走去,风中隐隐传来周明辉温和好听的声音:“一点钟在楼下等我,晚点我过去接你上班……”
云裳可不知道云水莲这边发生的事情,跟着一大家子人到大杂院儿玩了大半天,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个气势逼人的舅舅到街道处拜托街道上的人帮忙照顾林大妮,还通过家里小孩子的嘴巴,把一家人的身份抖落出去,吓得西屋的潘家夫妻连门都没敢出,就怕林大妮当场把他们赶出去。
之后林文岚还带着三个弟弟到省妇联和鞋工会转了一圈,感谢妇联任主任和鞋厂工会的领导对林大妮的照顾……
这一大圈子转悠下来,周围的邻居,街道上的干事,还有鞋厂的人,都被林家几姐弟的阵仗给镇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林大妮的身份竟然会这么吓人。
亲姐亲哥全都是实权人物,唯一的姐夫还是省军区司令员,这些人,单独拎一个出来身份都能吓死人,这还凑成了一家子,林大妮不就成过去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了吗?
鞋厂的工人,特别是林大妮同车间的女工,一个个跟鹌鹑似的,躲在后面不敢出声,就怕被林家几姐弟记恨上了。
鞋厂的工人,特别是林大妮同车间的女工,一个个跟鹌鹑似的,躲在后面不敢出声,就怕被林家几姐弟记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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